“我知道你担心,可你也看了即墨允收到的信,并没有很严重,你先冷静听我说好不好?”天家耐着性子劝道。
长公主一甩衣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天家说:“我原想着三十名骁骑卫足够了,但没想到真有人敢对他们行刺。即墨允接到的信你已看过,第一晚是试探,赤霄院都未出手就被骁骑卫解决了,按道理来说不该再有事,我想孩子们也是觉得试探已过才放心出门的。”
“六哥是说琛儿受伤是他自己不小心?”长公主依旧生气。
“三姐!”天家急着解释,“我是说孩子们毕竟年纪小,没有经验,所以才会遇到危险。你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不也是没现在这么小心谨慎吗?孩子总得经历事情才能长大,你也太着急了些。”
“这些年有了瑲儿和珩儿,我对琛儿其实是有些忽略的。”长公主语气中多了一些哀求,“可是琛儿从未抱怨,还对瑲儿和珩儿都很好,我真的不想琛儿出事,他若出了事,我死后无颜去见脱斡和他可敦!”
天家起身走到长公主身边:“好了,这事是我的错,我确实没有考虑周全。不如这样,你再派一队骁骑卫去,我让江淮元帅府派一队精兵配合他们,好不好?”
“五十人!”长公主说。
“好,你说五十就五十。”天家安抚道,“别气了吧我的好妹妹,午点有你爱吃的鱼蓉粟米羹,可否要陪我一起用过?”
“骁骑卫立刻出发!”长公主似乎还在赌气。
“好!你让人现在就出宫去传令,命骁骑卫再派五十人,立刻出发。”天家道。
长公主这才点了头。
天家笑着拍说道:“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跟我赌气撒娇。”
“六哥!”
“好,我不说了,你先去安排,然后到福宁殿等我。”
长公主起身走出勤政殿,待到四下无人处,已收起了那副小女儿神态,她面色清冷地低声跟凝冰说:“立刻出宫去传信,亲卫营再选五十人即刻出发。”
凝冰领命离开,长公主则带着素缨往福宁殿去了。
勤政殿内。
皇帝捏着手里的信,正暗自生气。他虽对公府提防,对夏翊清不甚在意,但他不会容许这两个孩子在替他办事的时候出事。且不说如今还需要公府,就是对夏翊清的伤害也是他不能允许的,无论是谁想伤这俩孩子,都是对他的蔑视。
念及此,天家说道:“出来。”
即墨允直接出现在了殿内。
“你给四郎身边派了几个人?”
即墨允答:“两人。”
天家拍案:“才两个?你就是这么执行朕的命令的吗?!”
“主上说派两名武功高强的暗卫跟随。”即墨允不卑不亢地说,“我以为主上不在意的。”
天家气得青筋暴起:“即墨允!你要反是不是?!”
即墨允稍稍欠身道:“不敢。”
“再派人去!他们俩要是再有分毫的损伤,你就别回来了!”
“主上是让我一起去吗?”即墨允问。
“朕让你派人去!你给朕留在赤霄院待着!”天家又气又无奈,“朕早晚被你气死。”
“臣惶恐。”
天家瞪着即墨允:“你惶恐个……!”天家最终还是没说出来那个字,他用力地挥了下手:“出去!看见你就头疼!”
即墨允不慌不忙,躬身一拜:“臣告退。”
即墨允走出勤政殿的大门,陈福立刻走上前小声说道:“院首怎的又惹天家生气了?”
即墨允一脸无辜:“我真没有。是他自己跟自己生气。你一会儿去劝劝他,岁数大了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
“陈福!进来!”天家的声音从勤政殿内传来,陈福立刻应声跑了进去。
即墨允回头看着勤政殿的大门,低头轻笑,纵身一跃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