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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新的大腿已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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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填饱肚子,又浑浑噩噩困上一两时辰,易禾转头,忽见学堂软帐外人影时隐时现,是来接皇子下学的小厮,骤然一醒,耳复清目复明。

堂前猛然传出一道干瘪大笑,嘎嘎似公鸭,把鼾声震天的小九也一并惊醒,左顾右盼,最终将声源定位于堂前,原来是张太师听了谁的见解正酣畅大笑。

“大殿下颖悟绝伦、见解独到,叫老夫也受益良多啊!”张太师笑完,窥一眼天色,捋起胡须道,“也到下学时间了——”

趴在桌上的易思丞如弹簧一般弹起坐直。

“明日休沐,老夫特备了一道题作为堂后功课,希望诸殿下深思熟虑后作一篇策论,详谈对策,后日上学时再上交评阅。”

【哇,明天放假啊!】小九连着那道惊叹打个哈欠,口齿不清,【太好了。】

“诸殿下各自都为天之骄子,为大俞之栋梁,但日后参政,还需同德一心为陛下分忧效力,”张太师欣慰一笑,伸出两根食指,贴近对碰,“这一次的功课,老夫决定采用二人成组的形式,两位殿下共谋对策,通力合作一篇策论即可。”

一听要组队,易思丞蛄蛹着身子,七扭八歪试图撒娇:“太师,我想和三哥哥一起!”

【诶诶诶——不可以不可以!】小九如临大敌地跃起,两手交叉挥成残影,【小组presentation!多好一增进感情的机会!小禾,听我的,和小八组队,让他好!好!感受一下来自兄长的关爱怜惜!】

那可是未来的皇帝啊!!!这大腿都不抱???

易禾看了眼两个萝卜头,恹恹叹息。

“十一殿下莫急,老夫念到各位殿下自有交好的兄弟,但日后为政,无论人情远近冷暖,都需同心共济。因此……”张太师不急不缓道,“老夫决定,抓阄分组。”

“元棋。”

侍立堂边的仆侍走出,手上呈一托盘,盘中六张叠好的厚纸片。

张太师和蔼道:“诸位殿下,请吧。”

座中皇子们窸窣起身,易禾不慌不忙走在最后,等轮到他取时,盘中只剩两个孤零零小纸片了。

他把攥他衣角的易思丞往前推:“十一弟先选吧。”

易思丞应声拿走一个,最后那形单影只的纸片则被易禾捡起,拨开一看,当中墨痕拖曳——一个数字“3”。

众人聚集处已响起细微交流声,其中有易思丞无不失望的哝哝:“原来我和八哥哥一起呀。”

易禾眉角微动,捏着纸片一比对,豁然发现和自己组队的居然是易长祀。

手握军权、为人清寂冷漠、不好相与……但很能干,能和易裴贤一较高下的大哥!

易禾眸中点了灯,猝然亮起:什么是大腿——能以一己之力完成小组作业的学霸卷王才是大腿!!

“长兄。”他高高兴兴唤了声,往易长祀走去。

【啊呜呜呜…】小九趴他肩头,在颠簸中依依不舍望着八皇子易珩,正要抹泪扭头,余光瞥到易珩低头垂目,猝然攥紧了手中纸片。

平整纸片瞬间扭曲、布满密褶,在强力挤压下几欲尖叫。

“三弟。”易长祀淡淡点头。

不愧是有个出身将门的母亲,易长祀身形颀长,气势冷冽。夏秋只着一袭薄衣,蓬勃肌肉于衣下起伏,若非一身皮肤养尊处优细腻冷白,倒确有几分将士之风。

易禾站他身前,仿佛一根伶仃瘦苗。

太师已把课题分发下去,正捏在易长祀手中,他说:“三弟若得空,便一道看题研讨?”

他天生眉骨压眼,不笑不怒时嘴角也略向下压,凉薄得让人幻听出风卷残雪之声。

小九最怕不苟言笑的人。许久前接触过一个类似性情的书灵,一站在对方面前,小九就忍不住立正站军姿。

感觉是易禾若说“没空”,就会冷笑一声道“那就滚去一边,看老子自己一个人搞定”的那种人。

易禾却是不怕,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不下千种。细思了会儿道:“我要去探望皇祖母一趟,待回来了就去长兄宫里找你,如何?”

昨日从御书房离开前,皇帝特意提了一嘴,说自易禾染病太后便心神不宁,如今病好,当去拜见,好令祖母宽心。

皇太后与先皇后同为尹家人,算来便也是易禾的后盾靠山,于情于理都应多多拜访。

“好。”易长祀言简意赅,“我先回了。”

“嗯。”

人三两散去,易禾也转过身,斗篷跟着打了个旋,袍角扫过身旁某人的裤腿,离去时空气中仿佛还残留雨打桂树的气味。

易思丞看那道躲入喻谨伞下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牵起身边人袖口晃了晃:“八哥哥,我们走吗?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

“不,我今日心情极佳。”易珩眉宇舒展,想抿出一笑又旋即放弃,低声,“走。”

……

【小禾小禾,关于皇太后的信息已经修复了一些,我现在念给你听哦。】

雨丝打斜,卵石小路些许泥泞,喻谨手忙脚乱地把伞歪向风来方向,还是让易禾围脖的毛领沾了雨。

【皇太后尹氏,恭衡帝生母,年五十五,是先皇后的姑母。母族尹家在当朝极富威望,她八十岁的亲爹受封定国公,嫡亲的兄长尹善国任尚书省右仆射兼同平章事,承宰相之职,官居从二品;尹善国的儿子和弟弟一众亲眷,还在朝廷担任门下给事中、刑部侍郎等职。】

【除此之外,礼部的郭侍郎、林郎中都是尹善国的门生,因为礼部掌科举,郭侍郎在朝廷亦有门生若干,致使尹家势力在朝盘根错节,几乎占据四分之一。】

易禾缓缓拢着袖口一圈白绒,明白过来——外戚势大,这位尹太后恐怕不简单。

【恭衡帝刚登基时其实也有二十一岁,可以亲政了,但尹太后不放心,垂帘听政、临朝称制,直到恭衡帝而立之年时,百官启奏,她这才放权给皇帝。不过,就算是现在,朝廷有重要的政策改革,恭衡帝依然会请示太后。】

小九呼出一口气,沾沾自喜:【这样厉害的女人站在小禾这边,就算哪天真和老五他们斗起来,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输!】

谈笑间,太后居所孝仁宫已从细雨中显露檐角。古朴庄严,雍荣华贵,奢华比起摇桂殿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一头巨兽盘桓于后廷。

恭衡帝以孝悌为民间称颂,孝仁宫原来是两间宫室,被皇帝下令推倒重修,大兴土木,迎尹太后入住。

雨丝蒙眼,走近后宫墙砖瓦的色泽才鲜艳起来,宫门檐下探头的太监看清来人,赶忙行礼通报,随后把一行人迎进殿中。

“皇祖母。”

奢丽大殿内,檀香袅袅,绣凤宫装老妇坐于上座,两鬓斑白,笑容可亲。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皇太后抬手,枯老手腕上一串佛珠,撞出脆响:“阿禾来了?来,来,赐座。”

侍立的宫女端来梨木椅,紧挨着太后置好。易禾坐下后,一只手搭上肩头。

“肩上怎淋了这么多雨。”这手保养细致,皱痕不多,却不敌岁月流逝,斑点累累。太后笑容落下,问罪道,“喻谨,你是怎么伺候三殿下的?”

喻谨忙跪下请罪,易禾抬头,目光与太后头顶赤金凤冠相撞,轻声道:“不怪喻谨,是外头风大。”

太后蹙眉,一副心疼模样拾帕擦拭:“阿禾这是刚下学就来了?这雨天寒冷,你又伤风才好,这学过两天再上也不迟啊。”

她宫装端雅,面妆威仪,面对乖孙却摆不出太后架子,恍若一个普通大院里的老太太,摸了下易禾风吹过苍白的脸。

见他皮薄贴骨,下巴尖瘦,叹:“生了这一遭病啊,又清减许多。冬枝,去,端盘栗子糕来。”

“你最是喜欢吃栗子糕了。早知你要来,皇祖母该喊人多备一些。”她眼角笑出细纹。

易禾也笑,捧起热茶啜一口,冻冷的唇色稍红润一些:“早该来探望皇祖母的,只是怕给祖母过了病气,那孙儿可罪该万死了。”

“傻孩子,胡说什么。”太后嗔怪地看他一眼,亲自拿了块糕点,尖长的宫廷护甲抵在酥皮上,“来,多吃些。”

易禾接过,低头咬了一口。饼皮酥脆,馅料厚实,一口咬下,栗子香裹挟酥油溢满味蕾,甜而不腻,确实香甜可口。

“…听说阿禾病时,皇帝也给你送了汤药?”太后似不经意问。

“……!”易禾齿间一顿。

咽下饼子后蹙眉抬头,伸手比划,声音郁闷:“承蒙父皇厚爱,只是…只是父皇每天送来那么一大碗药,皇祖母也送来那么一大碗药,一口气喝两碗,苦得孙儿舌头都麻了。”

太后慈笑着看他埋怨,忍俊不禁,喉头发出低笑时,微驼脊柱牵着肩肘一起抖动。

她声带振荡,笑声回荡殿中,其余宫人则低头垂眉噤声,这一幕无端地看得小九头皮有些发麻。

【太后…太后笑点好低。】它弱弱打岔,试图活跃气氛。

太后抹了口脂,启唇时尤为鲜艳:“皇帝啊…一向是忠孝节义,对先帝,对哀家……”

她垂目回忆,浑浊眼珠里依旧裹着笑意:“五岁时,他就跟着他那些皇兄弟玩耍了。皇帝心思纯澈,不对他人设防,哀家千叮咛万嘱咐也不曾管用。”

话题讨论到当今圣上,宫内侍人皆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恨不能就地失聪。

易禾抬眼,目光又落在凤冠上。那冠冕精巧繁复,将殿内花架陈设倒映得扭曲,张牙舞爪,依附在老人白发之间。

“皇帝登基第二年,陈淮欲谋反,按礼法该与文昭仪及其母家满门抄斩。但皇帝顾念兄弟之谊,还只是押入了大理寺狱……”太后低声说起往事,眼光闪烁,“哀家恨他心慈手软,世人却有赞他不忘故旧者。”

易禾静静听着,小九则藏到他背后,不敢看太后,碎声嘀咕“这是可以说的吗?!!”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啊,皇帝…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太后挂着令小九震悚的笑意,摇头叹,“即将到不惑之年,前朝也催着他该立太子、承宗庙了。”

“太子”二字在易禾脑中激出浪花,刚提起警觉,就见太后勾着背笑眼呵呵地问:

“阿禾,你想当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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