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孤肆澜眼底闪过一抹趣味,感觉心脏有一瞬间停滞,身旁有风呼啸而过,像呼伦吉斯草原上席卷着青草的那般。
世人都说池国国君天纵奇才,可他却偏偏觉得此时身后的少年却也并非无法与之颦美。
只这样想着,身下黑骏马已经前蹄踏空,只那一刻。马声嘶鸣,缰绳被身后之人紧紧拽住,强大的内力喷涌而出。
孤肆澜感觉到身后少年紧紧贴着他,柔软却又清冷的感觉让他感到一丝怪异,心情却感觉很好。
于是,孤肆澜默默往后面蹭了蹭。
感觉到衣襟被蹭的宋锦年在千钧一发之际低头,就看见敌军首领跟发情的狼狗似的,散着的头发蹭在宋锦年脖颈。
宋锦年拽着缰绳,骏马前蹄腾空,随后大悬空转了个弯,前蹄落地那一刹那,宋锦年松开缰绳,一脚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
孤肆澜可是天下少有武功绝顶之人,仅一刹便知道少年的动作。
瞬间的回头,只是眼眸刚触及到少年,少年从袖中撒出白色的粉末,孤肆澜别过头,用袖口捂住鼻子。
孤肆澜坐在马上,顷刻间甩出鞭子,强大的风席卷而来,孤肆澜想要用鞭子拉住这个刚让他感兴趣的少年。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大的执着欲念,多么有趣的东西,只能是他的。
可他忘了,一个能用内力轻轻制服他失控的骏马,又怎会是传闻中的草包。
要走的人注定留不住的,在鞭子甩过来那一刹那,宋锦年轻轻向后一跃,少年白衣翩抉,如蝴蝶般坠下悬崖。
孤肆澜飞下马,甩开鞭子,在白雾朦胧间,看见宋锦年于下坠中,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眸,眼角挑起,挑衅似地露出一个笑来,然后动了动嘴唇。
孤肆澜识出那几句话。
“再也不见。”
耳边的风似乎停了,孤肆澜还跪在悬崖边,看着少年落下的地方。
“殿下!殿下!”副将牵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马匆匆赶来,“末将已派人到崖底找宋王爷。”副将和众多将领目睹了宋锦年亲手驯服烈马的画面,自然也看到了刚才坠崖的一幕。
“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找不到,孤让你们全部陪葬!”孤肆澜抬起头来,阴冷凶狠气息袭卷,杀嗜的情绪被激起,眼眸慢慢变成红色。
“是!”将士们强受着内力,支撑不住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孤肆澜。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得不到的,就连草原上最迅猛的鹰都能被他驯服。
闻着宋锦年刚刚撒出的粉末,空气中弥漫散开的清香味,清冷却又让人冷静下来,是草药。
孤肆澜在草原上识百草,自然闻出了粉末中的凝神草清香,只是混在烟雾中,让他当时来不及识别。孤肆澜似乎想到了什么。
马疯,纵马,控马,撒药,坠崖。
一下子串联起来,孤肆澜轻笑。
敢在他眼皮底下耍小聪明,还顺利逃跑的,宋锦年他还是第一个。
“呵呵”孤肆澜眼中兴致盎然。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孤肆澜甩开马鞭,轻飞上马,“继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