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眼中倔强如出一辙,谁也不肯往后退。
等到大夫给沈祈渝换完药后,已到晌午,宋锦年才在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看见浅青色的帷幕,还有一瞬发愣。
宋锦年坐起来,胳膊牵连着肩膀微微酸疼,眼光透过帷幕刺向眼睛,有种宿醉后大梦初醒的迷蒙。
慢了半拍,才发觉有什么从肩膀滑落。拽了一下,柔软暖和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是一件毛毯,正是他在慕时安那里见过的。慕时安当时还特意告诉他,这是西云国的特色,专门用全羊毛编织。
宋锦年看着柔柔软软的毛毯,眼前浮现慕时安大大咧咧给他盖时的画面。
一想到一个八尺大汉拿着一个小小毛毯的场景,宋锦年不免轻笑了声,那画面着实滑稽。
随着春雨停后,阳光初露。宋锦年和慕时安护送沈祈渝出发。
“对了,你们应该需要这个”宋锦年一行人走在林中,宋锦年摸了摸腰间鼓起的地方,拿出一枚玉佩。
宋锦年将玉佩递给沈祈渝,沈祈渝接过那块还带有温度的白玉,疑惑地看向宋锦年。
宋锦年解释道:“昨天打斗的时候,我从那群蒙面人身上得到的,你应该需要。”
准确来说,是宋锦年以障眼法,趁蒙面人首领不注意时,用竹叶划过人家腰间,玉佩坠落,宋锦年趁机塞入袖中。
沈祈渝看着玉佩上的花纹,初也看见了那枚玉佩,惊诧地看向沈祈渝,两人相互对视,皆明白其中之意。
沈祈渝将玉佩塞入袖中,“谢谢”沈祈渝别扭地说道。
宋锦年揉了揉沈祈渝头,“不客气,小孩。”
慕时安站在一旁,有些不爽地看着两人的互动,然后迈出第一步。
夹到两人中间,咧开嘴:“小兄弟,你啥时候拿到玉佩的咧!”然后伸出修长手臂,亲昵地搭在宋锦年肩膀处。
正好从后面看上去,像极了宋锦年被慕时安圈在怀里。
沈祈渝被宋锦年刚才的动作,羞得耳尖泛红,又看见两人靠在一起,鬓发交错,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然后一路上,宋锦年一直被慕时安拽着讲了一路,丝毫没有一个眼神分给沈祈渝。沈祈渝有些懊恼沮丧地低着头,走了一路。
近云极国城郊外,一辆马车徐徐驶来。然后在沈祈渝一行人附近停下。
“太子殿下。我们家主子邀您一聚。”
从马车旁走来的一个穿青白色衣服小仆,恭恭敬敬地朝沈祈渝行礼。
而他的主人正端坐在不远处那辆华贵的马车上,马车中正点着香,烟雾缭绕中,影影约约可见一位银发清冷的人,在那烟缠雾扰中,睁开那双浅白色的双眸。
仿佛有所感应,微微偏头,抬起双眸,看向那被帘幕遮挡的窗外,只能瞥见的模糊白色身影,银白的睫毛垂下,摩擦着手中用上等良玉雕琢的手串。
“天命吗?”呢喃声裹挟着千年寒山不化的寒气,萦绕在这一方小小空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