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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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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成急的嗓子直冒烟,伤的这么重,不去医院,非得跑着荒山野岭来。他加快脚步推门进去,将人放置在床上。

阿萝身体发烫,左腰有一处刀伤,胳膊,腿上更是没一处好的。

袁成转身寻找盘,打冷水过来给她物理降温。屋后头就有口水井,拧了毛巾放置她额头后,他开始在屋内翻找有没有药品,不翻不知道,一翻屋里东西真不少。

绷带,止血的,消炎的药品齐齐整整的放在木柜里,袁成剪开她的衣服,将她所有伤口包扎好,喂她吃过药,天已大亮。

盘中鲜红一片,倒掉水,袁成打量木屋环境。

山脚独栋,居高临下,周边全是杂草,树木,没有修整,连条路都没有。再往原处眺望,整齐的一排杉木林后边像是农田。

离群索居,远离人烟。

房子用篱笆围出偌大一个院子,尤其的靠近山的那头,非常大的平地,最里头那块竖着木桩,年久失修,大部分破裂开来,用手能掰下来。右侧是一片沙地,里边掉了个沙袋。袁成上去踩了踩,里边已经结成一块一块的,硬的很。

这块地有些像演武场,供人训练用的。

木屋有两层,是六七十年代在华国能见到的那种老房子,二楼不高,更像是阁楼。与外形不匹配的是屋里的陈设。

梨花木的桌台,即使是门外汉也能看出不一样的花瓶,现代的卫星电话,冰箱空调洗衣机。灶台又是土灶,烧柴火的。

处处是违和。

袁成寻了一圈,找到一袋米,冰箱里有肉,烧火煮上一锅粥,小火煨着等阿萝醒来就能喝。

她这一觉睡得有些久,袁成就在床头守着,用眼睛描绘她的眉眼,两年不见,阿萝变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变。

她身上多出很多伤疤,说明这两年一定过的不易。

也不知看了多久,屋外传来敲门声。

袁成心头一凛,这个时候来的会是什么人,对阿萝是否不利。他转进厨房拎着菜刀,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门缝外看一眼。

一个三十来岁的本地青年,穿着朴素,裤腿挽起,像是刚才田地中干完农活出来的,站在院中喊着。

“阿晃,阿晃,你在吗?”

带着浓厚的口音,听不出叫的是阿黄还是阿花,袁成猜测叫的应该是阿萝,是认识的人吗?是敌是友?跟阿萝是什么关系?一秒钟内思绪千回万转,浑然不觉身后有人靠近,从他侧腹部伸出一双手拨开门栓,天人交战的袁成一脸懵逼的看着阿萝走出去,笑着跟人寒暄。

“在。”

然后她回头叮嘱一句,:“别出来。”

袁成收起菜刀,躲进屋内,听着外边的青年寒暄道, “我在地里看到你屋子有烟,猜着是恁回来了,给你送点青菜。”青年提着一筐菜,有豆角,黄瓜,空心菜,满满一篮子。

“谢谢。”阿萝不热情,可有问必答,两人应是相熟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

“还走吗?”

“不知道。”

阿萝像是兴致不高,虽然都回应,又带着敷衍,干巴巴的聊一会,青年将菜递过去,“那我,回去了。”

袁成看着他的背影,问,“为什么让我躲起来?”

你们不是认识吗?看上去这青年也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当地人。

阿萝道,“不要小看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人。”

袁成不明所以。

阿萝指向一排云杉后边的农田,“知道那里种的是什么吗?”

“什么?”

“罂粟。”阿萝说完,转身回屋。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人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不要觉得这里的人淳朴,所以阿萝才让他时刻留心眼。

菜放到厨房,袁成盛了一碗粥,“饿了吧,吃点东西。”

“你用灶了。”

“嗯。”袁成心中一紧,“不能用吗?他是看到烟才过来的,会暴露你行踪?”

袁成举一反三,立刻找到问题所在。

“没有。”阿萝开始喝粥,她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一时间感觉回到原阳市的家中,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如果奶奶要是还在,看到阿萝无恙她也该安心了。

他有无数话语涌上心头,又近乡情怯般开不了口。难言的静默使得袁成坐立难安,尴尬的情绪在屋内蔓延。

他做足准备,正待开口,只听阿萝用无情的声音说道,“你可以走了。”

委屈、连夜的担忧瞬间崩塌,转换为怒火,“我救了你,你一醒来就赶我走?”

阿萝自始至终非常凉薄,袁成看到她嘴角的轻蔑,反问道:“你救我?”

没有他,她照样可以从山里走出来。

袁成自己说完也心虚,扬头嘴硬,“你以为自己是钢铁人,受伤不会死的?”

阿萝嗤笑,“关你什么事儿?”

袁成火噌噌噌往上冒,音调提高,“关我什么事,阿萝,你有没有良心,你失踪的这两年,我怕你死了,又怕你活着被雷霆折磨的生不如死,每天在暗网查找你的信息,甚至到掸国来,想着万一你回这儿呢,万一能找到你呢。一重逢你就满身是伤的倒在我面前,你知道我多怕吗?好不容易找到你,却变成一具尸体。雷阿萝,你心是石头吗?”

阿萝终于放下勺子,静静的看着他发泄,启唇问道,“你找我干嘛,你不应该恨我吗?”

如果不是她,奶奶就不会死。

袁成顿时泄气,坐下来,神色悲伤,耷拉着头,“跟你没关系。”

他没怪过阿萝吗?不可能的,奶奶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恨阿萝,如果没有她的出现,奶奶不会死的如此惨烈。

等冷静后,袁成知道要怪的是他自己,他一心一意的让阿萝帮他,明明她说过她的存在很危险,袁成一直存着侥幸心理。奶奶会怪她吗?也不会,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回到海边,她依然会救起阿萝的。

奶奶的死,阿萝跟他一样伤心,甚至更自责愧疚,痛恨自己没能救到奶奶,他有什么资格恨呢,真正的罪魁祸首明明是雷霆。

“害死我奶奶的是雷霆,我要报仇的人也是他。”

粥咽不下去,如鲠在喉。阿萝低下头,怕被看出她的动容。袁家的都是好人,正因如此,她不能再连累袁成。

“我跟他是一样的人。”她冷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立马滚,不然……”

“不然怎么样?你要杀了我?”

阿萝冷笑,“用不着我动手。”

她喝完粥,随意的在抹布上擦了手,说:“你想找死我不拦你。”

说完回房继续睡觉。

袁成立刻高声说道,“我不走,没等到雷霆我不会走的。”

门一关,袁成泄气坐回去,心中憋着一股气,想赶我走,我就不走。不仅不走,还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他每个屋逛一圈,将另外一间屋子的床整理出来,又去阁楼上找床被子,在院中晒好然后摊在床上。

床是竹床,冰冰凉凉,也不用垫其他东西,睡着很舒服。下午收拾灶台,不管烟火会不会暴露,用男青年送过来的菜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唯一的缺陷是没肉。

他敲响阿萝的房门,喊她起来吃饭。

阿萝瞥一眼饭桌,犹豫半秒,走过去,心安理得的吃。

她没收房租,吃点饭怎么了?

吃完后双手一甩,继续回去睡觉,完全当袁成不存在似的。

“等等,你那屋子我帮我收拾下吧。”

阿萝打量堂屋,干净规整,全然变了个模样。

“不用。”说着又将人关在门外。

袁成咬牙切齿,“行,懒猪住猪窝。”

山里的夜晚安静且无聊,手机在行动时被朱哥收走,后来急着背阿萝下山,也不知道掉落到哪去了。

木屋里的灯光与周遭墨一般黑的环境格格不入,往外望去,会让人有一种无边的孤寂之感,尤其是天幕辽阔、繁星点缀,无穷的宇宙之中,只有自己一人。

袁成甩头将无端愁绪抛出脑后,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静谧的环境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适合睡觉。

风扇动窗户,吱吱作响,袁成翻个身,迷迷糊糊的想,起风了?

不对,除了风声,还有别的气,活人的气息。

瞌睡虫立马消失,袁成警惕起来,不敢睁眼,那人离他床边越来越近,不是阿萝,是伤阿萝的人吗?

那阿萝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出事?袁成拽紧被子,短短一秒间,万千念头闪过,就在那人动手之际,袁成掀开被子,扔出去,同时灵活的跳起,整个人扑上去。

那人被蒙头盖住,随后被重量压制,非但没倒,反而极快绊住袁成右脚,利用整个人的力量将人压倒,顺利从被子中脱出,袁成在地上滚动,爬起就往门外跑。

刚走出两步,那人抓着他头发向后一拖,脚踹向袁成腰间,只觉得一声脆响,袁成整个人瘫倒在地,无法动弹,起不了身,只能爬行

对方并不会给他机会,一脚踩上他的背,头发被揪起,刀到了脖子处,袁成腹诽,你们杀手这行就这么喜欢抹脖子吗?

闭上眼,静待死亡,门外微小动静,袭击的人抬头,放弃袁成,迅速攻上,还未近前,突然躬身,跪倒。袁成抬眼,看到门口的一双鞋,是阿萝的鞋。

那人还欲上前,眉心出现孔洞,铁块掉在地上当啷的声音,袁成这才发现那是一颗子弹,阿萝手中的枪套着消音器,冷峻的凝视着地上的他。

“别出声。”手枪扔到他面前,袁成刚想拒绝,问枪给了他,她要怎么防身时。背后的步枪抵在阿萝肩窝处,蹲在窗边,凝视着外边的情况。

话重新咽回去,他腰似乎断了,直不起来,只能爬行,把枪收好。阿萝窜入院中,袁成凝声听,又是几声消音的枪响和打斗。有脚步朝着屋内而来,袁成握紧枪柄,满头大汗,严阵以待。

那人出现在他瞳孔的一瞬间,两人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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