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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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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战战兢兢地从地上将诊箱拾起,将脉枕拿出,置于樊玉清的手腕下,替她诊脉。

一刻后,大夫起身福礼道:“这位姑娘肾阴亏虚,水不济火,肺气壅滞,又患有梦魇,泛属心症。”

“小人曾在《黄帝内经》看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若心气不足,或心血亏虚,则神不守舍,夜寐时邪祟乘虚扰神,发为梦魇。需心身共调,方得安寐啊。”

听闻大夫的话,闻彦之不经意瞥向身侧脸色着急的男人,心中一顿唏嘘,还不是他将人吓得。

如今着急有什么用了。

樊思远关切问道:“大夫可有法子医治?”

大夫:“小人开一道温和的方子,待这位姑娘饮下,稍作缓释,至于心症……心症还需心药医,全靠这位姑娘自己了。”

说完,大夫拾倒好诊箱写了一记方子,让樊思远跟着去药堂取药。

他们走后,樊玉溪扑到床边,指尖刚触碰到二姐姐的手腕,喉咙便哽住了:“二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二姐姐这么好的人,从来不争不抢,与人和善,对待下人也是极好,她喜欢二姐姐,不想让她有事。

闻彦之瞧见小丫头哭得梨花带雨,语气温和,安慰道:“这丫头天生有阎罗镇魂,哪能轻易有事,别哭了,否则二姐姐醒来看到你哭,说不定病情更重了。”

他尽量说的严重些,让着小丫头收收哭性。

至于他说的阎罗镇魂,可想而知是什么意思。

果然,他话音刚落,樊玉溪便收起哭声,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确认道:“真的吗?我不哭,二姐姐就会好起来吗?”

闻彦之含笑点头。

“那我不哭了。”樊玉溪抹干眼泪,坐在床边守着二姐姐,她从袖口取出一方帕子,为二姐姐擦拭满额的汗珠,动作轻巧小心。

闻彦之看着姐妹情深的两人,将地方留出来给她们,他拉着正不知想些什么的承垣王去了外面。

见他眼神涣散,毫无生气的模样,闻彦之咂了下嘴:“我看你还是离着这丫头远些,人家一看到你不是恐慌就是做噩梦的,好好的人,被你给整成这样,回去还怎么安心出阁啊。”

承垣王大抵是听到出阁二字,他的目光方才凝聚在一起,看向了闻彦之。

“听闻尧光祈在准备招待疆域使者的事宜空隙,令仪鸾司着手六礼的事务,皇后本因这丫头哑了不乐意,如今她好了,又加上她对尧光祈情志意坚,更是没有理由断了这门亲事,八成这丫头回去便能出阁了。”

闻彦之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他,他原本并不想告诉他,但是看着他现在死气沉沉地模样,想让他亢奋些吧。

他还说自己不喜欢人家丫头,这般紧张人家,难不成只是因为叔侄媳妇这层关系?

有谁会相信呢?

“什么时候的事?”他离开京华城不过两日,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也没人禀报他。

闻彦之平淡道:“咱们出城前,我在景晞殿安排的眼线送来的密信,我觉得此事甚小不足挂齿,更不足以误了兖州煤矿一事。”

“好啊,真是好得很……谁给你的胆子,在本王面前耍这种心思?” 承垣王说话的声音冷厉威严,压得极低,字字如冰。

承垣王一把揪住闻彦之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的眼睛,嘶声吼道:“日后少自作主张!”但他的手却在微微地颤抖,终究还是松开了衣领,眼中闪过一丝埋怨与无奈。

但闻彦之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即便告诉他又如何?

是抢亲?还是寻个理由逼迫皇上取消婚旨?

他们的婚事早已天下尽知,尧光祈为自己的王妃准备六礼又有什么不对吗?

更何况这丫头对他毫无真情可言,除了害怕他,便是躲避他,这样的情并不长久。

他一方面是为了他着想,怕他用情至深,最终伤了自己。

另一方面则是提醒他,大仇未报,杀他母亲的凶手还未绳之以法,切勿陷入儿女私情。

闻彦之抹平自己胸前被抓皱的衣襟,依旧客气道:“他们有婚旨,你又奈何得了吗?”

“无妨,总之事情尚未清晰明了之前,她嫁不得人。”承垣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你喜欢她。”

“我没有!”

面对闻彦之的再次质问,他丝毫没有犹豫,吐口而出,可他却忘记了自己那掩盖不住的,收不了的情绪。

闻彦之哼笑一声,瞧瞧,他还在自欺欺人。

空气骤然凝滞,仿佛连呼吸声都被冻住了,廊道里静得可怕。

这时,楼梯上传来‘嗒嗒’的脚步声——

樊思远提着大夫包好的中药,大跨步的跃了上来,抬头便瞧见承垣王睁着猩红的眼睛望着世子,好像两人发生了不悦。

他轻声询问,打破了这份沉寂:“殿下,世子,可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臣子可是自小跟着舅舅押镖长大的,练了一身功夫,应付歹人可是……”绰绰有余。

话音未落,他被闻彦之打断了:“还不去给你二姐熬药,瞧瞧人都成什么样子了。”

樊思远一怔,对哦,他二姐姐还等着喝药呢。

他进屋将药包递给在旁边抹泪的雀枝,吩咐她抓紧去熬药,别耽误了二姐姐的病情,说完后,他又来到了那俩人的面前。

欲要接着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

只见那俩人跟小夫妻闹别扭似的,各自扭头不看对方,气氛再次陷入沉静当中。

樊思远木讷的来回看着面前的俩人,不禁挠挠头,他俩这是怎么了,怎么他一说话就生气了呢?

要不是他见识过承垣王说一不二的果断性子,他非得再掺上几句话罢了。

就在他欲打算离开这修罗场时,便听到承垣王问他:“你觉得临孜王如何?”

樊思远这个没头脑的,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面上还挂着笑:“临孜王当然好了,等他与二姐姐成了婚,有他护着,谁都不敢欺负我们了。”

临孜王教训了樊玉浅,能与樊玉浅作对的人便是他的恩人,他自然觉得他好,更何况他对二姐姐也好。

毕竟,大半夜能为未过门的妻子守夜,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他亲眼所见,在樊府的那天夜里,临孜王坐在流裳阁的廊道里,笑容满面,眼中含情地望着伏在楼台上的二姐,那画面好美,令他都痴醉了。

这些话他也大咧咧地与他们说了起来。

樊思远率情,说话也爽快,在察言观色方面确是有待提升,他话音刚落,便听到承垣王哼笑一声,眼底的猩红也悄然消失。

顷刻间,承垣王换上了一抹嗤笑的意味:“是吗?为女人守夜,自甘堕落,于我皇室的威严何在。”

“呵。”

闻彦之想起照顾他的那几日,就觉得好笑,他怎么好意思说别人自甘堕落的,坊间那句话,他觉得甚对。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承垣王话音刚落,便听到闻彦之的嘲笑声,他心中本就不舒服,被闻彦之这样一笑,更是恼火。

他忍不住瞅了一眼在旁边看热闹,幸灾乐祸的促狭鬼,唉,还不如不看,越看越令他生气。

他竟被自己人嘲笑了,真是奇耻大辱。

“殿下此言差矣,夫妇恩爱便生和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佳话,在坊间比比皆是,臣子还从未听闻谁说过这样做有失大雅呢。”

樊思远解释着,生怕承垣王觉得临孜王这样对二姐姐有错似的,怪罪临孜王,夫妻恩爱何错之有。

“你说的甚对!”闻彦之轻蔑的瞄了眼承垣王,夸赞樊思远:“如此明事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日后若有事帮忙,只管去太傅府寻我便是。”

说话间,闻彦之还笑着拍了下樊思远的肩膀。

承垣王看着原本刻意讨好他的樊思远,临阵倒戈,禁不住扶额,这家伙要是他的手下,他定会一刀抿了他,省得日后叛变投城,惹来大麻烦。

“姑娘,您醒了!”雀枝看到樊玉清睁开了眼睛,激动极了。

这大夫的药还真管用,刚喝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姑娘便醒了,这绝不是庸医,雀枝心中格外感激着那位大夫。

听到雀枝的话语,外面的三人也不再拉扯,一起涌来了进来,可惜门框太窄。

承垣王将挤在他身侧的樊思远一把扯到后面,自己率先进门,樊思远被他这举动弄得制楞在原地,片刻后才回神,接着进了屋。

“二姐姐可有哪里不适?”樊玉溪急迫问道。

樊玉清轻轻摇头,大概是见到她没事,承垣王离着床边后退了几步,就这几步,被刚进来的樊思远钻了空子。

“二姐姐,你可吓死我们了,你到底梦到什么了,将你吓得难出梦魇?”樊思远七分关切,三分哭诉。

“父亲,我的父亲……”樊玉清唇瓣微启,声音轻得像一缕将散的烟,每个字都好似费尽了力气。

正在等着答案的承垣王听到她说的话时,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是他,幸好不是他。

不是因为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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