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结为道侣

霜华宗要办喜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出三日便传遍灵洲，七十二峰最险峻的孤鹜峰被削平了山头，改建成喜宴台，云雾缭绕的峰顶挂满了红绸。

“听说了吗？玉衡峰主大婚的喜糖里掺了九转金丹！”

“何止！沧溟圣域的九冥宗送了整条灵脉当贺礼！”

“天墟王朝的七皇子亲自抬轿，轿帘都是金线绣的凤凰……”

各宗门弟子挤在山脚下议论纷纷，几个散修蹲在树杈上嗑瓜子：“要我说，那两个丫头片子就是瞎折腾，双修能比得过丹药灵脉？”

“酸什么酸！”路过的摇光峰弟子甩出剑气，“你倒是找个能改良《清心剑谱》的道侣试试？”

紫阳真君蹲在药田里薅秃了半片药草，往嫁妆箱砸药瓶的手直哆嗦：“颜灵那疯婆子要三车雪莲，怎么不要老夫的命？”抬头见江淇宁捧着凤冠进来，又吹胡子瞪眼，“玉衡峰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师父当年为采蚀骨花擅闯万毒谷，被吊在思过崖三日。”江淇宁从容地理着发带，“论胆识，弟子不及您。”

紫阳真君被噎得老脸通红，甩出个铁盒：“洞房夜再被那小丫头拿捏，别来找老夫哭！”盒中有对阴阳玉佩，刻着“永结同心”，这对玉佩是他年轻时用过的旧物。

破晓时分，慕荇芷身着红色绣着金纹的婚服，险些捏碎手中玉如意，江淇宁身着嫁衣的模样比那日剑典大祭美艳了不知多少。

“一拜天地——”

沧溟圣域的使者刚唱完礼，九冥宗送的蛊鼎突然蹦出对交颈冰蝉，惹得满堂哄笑，天墟王朝的七皇子不甘示弱，扬手招来鸾凤车辇，结果灵兽闻到蛊虫气息，险些撞翻案台。

慕荇芷借着弯腰在江淇宁耳边轻笑：“师姐猜猜，合卺酒里兑了什么？”

“二拜高堂——”

颜灵真人推开要坐主位的紫阳真君，举着酒杯挨桌敲诈贺礼：“本座徒弟娶媳妇，你们就拿这点破烂糊弄？”

“道侣对拜——”

慕荇芷的玉冠突然被凤冠勾住，两人额头相撞引得满堂大笑，慕荇芷趁机在江淇宁耳边低语：“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晚了。”江淇宁借着宽袖遮掩，轻抚对方的手背，“从你在雪山收了我的蜜饯那日起，就逃不掉了。”

三更天时，慕荇芷解开江淇宁的嫁衣，她看到江淇宁的中衣心口处绣着“玉衡”二字，针脚比嫁衣上的兔子还丑。

“师姐说过这绣工难看……现在呢？”

江淇宁别过脸，耳尖红得要滴血：“……尚可。”

“只是尚可？”慕荇芷突然发力将人压进榻上的锦被上。

江淇宁腕上的红绳被扯松，玉珠子滚落满床，她翻身要捡，却被慕荇芷咬住耳垂：“峰主大人要赖账？当初说好祛一次禁术换一个条件……”

窗外偷听的禾明溪被叶青云拎着后领拖走：“非礼勿听！”

慕荇芷指尖抚过江淇宁后腰新纹的纹身花纹：“师姐总说我莽撞，自己还不是……”

话未说完便被封住唇，江淇宁翻身压住她，慕荇芷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叫了你那么多年师姐，总该让我做回主。”

江淇宁俯下身来再次吻上她的唇瓣：“明日开始，叫我阿宁。”

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棂时，前来收拾婚房的弟子在门槛外红了脸，嫁衣碎片散落满地，还有被扯断的玉衡峰主印鉴带。

紫阳真君蹲在药田里拔草泄愤：“败家徒弟！峰主印鉴带能随便扯吗！”

孤鹜峰顶，慕荇芷枕着江淇宁的腿小憩，山下传来各峰弟子晨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