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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垃圾场的黑心地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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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散蕤愣了一下,笑笑,“对,是末世元年以前,很和谐的故事,不是吗?”

他们沉默了,当然是很和谐的故事,完全对立的人和异化物在故事里竟然是一种和平的姿态生存。只可惜,故事毕竟是故事,他们从一睁开眼睛开始,生命的发展,就和这样和谐的传说背道而驰。

也许几百年的时间,人类牺牲太多,不停的战斗太过厌倦,所以暂时停下来的人类,试图幻想末世元年以前的生活,即使现实情况是,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仍活在对过去的巨大幻想里。

“走吧,这株异化物确实性情比较平和,万一真愿意和我们交换一片叶子呢。”许承清淡笑着岔开话题。

他挺乐意跟着谢散蕤一起上异化战场的,唯二的两次,遇上的全都是攻击性不很强的异化物,拿叶子抽人和张开嘴撕扯血肉比起来太小儿科,如果可以,他愿意以后每一次上异化战场都被抽。

“蕤蕤……”系统悄悄爬到谢散蕤的怀里,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存在又失去比本不存在更加残酷,谢散蕤就是那个见过存在又进入失去世界的人。

谢散蕤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没有见到什么波动,她两根手指抓着系统一小撮猫毛,“你的毛,好像打结了。”

何止是打结了,垃圾灰尘蹭在背上,顺滑柔软的毛都变成了灰色,黏黏的不知道粘上的是什么东西。

系统的苦叫响彻云霄,它看不见自己的背,可听见谢散蕤的形容,整只猫比霜打的茄子还要蔫,偷偷在谢散蕤衣服上蹭了一下,果然看见她的衣服上有蹭下来的脏东西,顿时什么事情都忘了个干净,只是趴在谢散蕤怀里一味情绪低沉。

谢散蕤笑出声,头一次发现系统这么在乎自己这一身毛。想来也是,从前它身上的毛总是又滑又亮,难免骄傲,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可不得难受。

他们是上午到这个破地方的,被那株巨型异化物盯着运垃圾,一运就是大半天。末世看不见太阳,只有一贯如初的灰色厚重的天,直到这份灰色又变得暗淡几分,几人意识过来,一看时间,他们已经在这个异化战场上工作了大半天的时间。

作为被黑心地主压迫的垃圾搬运工。

许承关闭通讯手环,语间已经带上隐隐着急的意思,“我们得出去。”

以往危险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在异化战场上过夜,但再怎么危险的情况,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强大异化物的固有领地里休息的奇葩遭遇。

哦,说休息还不一定,张牙舞爪的异化物,不一定有良心让他们休息。

离开?谢散蕤按了按自己拿针扎了一圈都没完全好的胸痛,抬头看天色,“你说我们的飞行器快还是它抽人的速度快?”

“那总不能真的等着异化物良心醒悟,放我们走吧?安姐还躺在床上呢,要我说,上去直接干吧,它抽一下死不了人。”

队员的脾气和他的身材一样,莽。搬了大半天垃圾,真的已经受够了,语气满是不耐烦。

事实证明,异化物还真的良心觉醒了。一行和大老鼠除了一样脏,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人混在鼠堆里排队。竟然也没有引起异化物的的注意。

它绿色丝带一样的修长叶子伸出来一根,像鱼竿一样悬在空中,从顶端渗出来绿色的汁液。

老鼠一个接着一个张开嘴接到一滴汁液。谢散蕤看见被异化物抽过的那些痛到捂着心脏蜷缩的老鼠,在咽下那滴汁液过后,顿时生龙活虎像变了一只鼠。

谢散蕤已经数不清楚自己今天沉默的次数有多少。一行人中间,连踩到脏水混杂黑土发出的“吱呀”声都清晰可见。

谢散蕤低头,看着前面的系统。系统也是难得沉默。“系统,它好像比你牛。”不用净化的异化物,一滴汁液直接让胸痹的老鼠瞬间恢复,谁来了不说一句牛。

系统尾巴上的毛默默炸开。

先前说要直接上去干它的高大队员选择性忘记自己的鲁莽,“这种程度,好像已经有了智慧体生物的雏形。”

大家都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具有智慧生物雏形,至少是S级。

那也难怪这种东西的身份没有出现在基地的认知里面,基地从来没有过击杀成功S级异化物的经历,最高也只有A级。S级唯有的那一点点材料,都存在研究院里。

傍晚垃圾场的风格外苍凉,苍凉得众人心里都不好受。

也是叫他们见证历史了。如果能回去,他们估计能和这株异化物的出现一起载入基地史册,如何算不得成功呢。

谢散蕤看着滴落的汁液出神,不知道想到什么,抱着系统走到几个人最后的位置。终于轮到她站在那株巨大丝带叶子下,她捧起来一个碗,眯着眼睛看叶子顶端凝结汁液,颜色从浅绿变成深绿,凝结成水滴状。

她先前好歹拿针灸先抑制住了大部分胸痛的症状,这滴汁液,正好留下来给安裕心。等拿到这滴汁液,他们只需要抽个时间赶紧跑掉就行了。赌就赌黑心地主有一点点良心,会给垃圾搬运工一个休息的时间。

汁液马上滑落,谢散蕤将碗捧得高高的,希望能减少一点损耗。变故却来得如此突然。

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叶片上,然后炸开一朵带着火焰的烟云。

S级异化物,自然不是一颗小小的子弹能够奈何的了的,但是谢散蕤需要的那滴汁液飞了。

她捧着碗的手一顿,眼睁睁看着叶片一抖,那滴汁液啪嗒一下渗进臭烘烘垃圾味儿的土里,瞬间消失不见。她差点就想跑过去,蹲着把那一块泥巴挖起来放在碗里,一双皮靴踩上去。

谢散蕤:……有一千万句脏话涌出来,塞满了她的整个脑子,不知道从哪里能够讲起。

“快走!”持枪的男人又对着异化物开了一枪。

满地的老鼠瞬间攒动,感受到异化物的情绪波动,亮出尖锐的牙齿,眼睛闪烁红光,向这一群人聚集。整个空气里,都是“吱吱”叫的回音,尖锐如同指甲划拉玻璃,低沉如同耳边轻语,混杂沸腾,由远及近。

先前还同甘共苦的搬运工同事,刹时变成生死对抗的敌人。

“该死,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队员的脾气暴躁,他是最早开口骂人的,双手握着枪疯狂射击源源不断而来的疯狂老鼠,嘴里对着空气骂人,嗓音都破了。

该死该死该死!愚蠢的人类比异化物可怕得多!

射击异化物的男人被骂懵一瞬。“我是研究院的人。”

“研究院好好搞研究行不行,来异化战场干什么,你想死别带上我们一起死行不行?!”

队员听见对方是研究院的更加暴躁,一心二用,一脚踹开一只到裤腿边的老鼠,那样不留余力的动作,很难让人不产生是迁怒的怀疑。

研究员抿唇不语,手上突然掏出来两颗手弹,一颗朝着异化物扔,它浑身顿时出现白色迷雾,视线完全被遮挡。

一颗丢到一行人的战斗圈。同样升起来白雾。

谢散蕤吸入一口气,脚步虚浮,脑袋开始天旋地转,丧失意识的前一秒,她终于想到自己要从哪里开始骂人了。

愚蠢的人类,办的事比垃圾场的泥巴还要臭。

醒过来时,她已经回到了基地。更加准确的地点,是基地的研究院。

她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坐起来,白色的房间一尘不染,是基地的一贯作风。记忆开始复苏,谢散蕤想起来那株巨型异化物,想起来那滴渗到地下的汁液,想起来了所有令人糟心的事情。

疼痛的胸口和情绪郁结加在一起,谢散蕤没忍住冷哼一声,觉得这个世界可真他大爷的不是个东西。

“你醒了?”

听见声音,她眼珠子带着脖子一起机械转动,像是死过七天突然活过来的女鬼,浑身死气。

谢散蕤这才注意到,自己旁边的病床上,坐着人。

那个一枪把她要的汁液打飞的蠢货。

谢散蕤僵硬开口,“没醒,我是尸体。”

男人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散蕤小姐可真是幽默风趣。”

光是听见声音,谢散蕤浑身都升起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恶寒。

从前听人叫谢医生,叫谢女士,叫谢姐,头一次听见散蕤小姐,说不出来的别扭。仿佛回到了中古时期的欧洲,她害怕对方下一刻嘴里就能吐出来一句,“能一起跳一支舞吗?”

谢散蕤浑身恶寒,抬手打断他,面无表情,“叫谢姐。”

男人发愣,狭长像小扇子一样睫毛眨了眨,好像没听懂谢散蕤为什么这么说。

平心而论,男人长得很出色,无论是那一张温柔无害的脸,还是从锁骨处揭开的衬衣纽扣能够窥见得一点肌肉线条,亦或是浑身绅士的风度,都足以让任何人对他产生好感。

如果不是谢散蕤在心里已经给这个男人打上祸害精的标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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