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霜面色平静道：“这是南阳舒写给你的信。”将手里的信给他。
楼如玉疑惑的接过去，打开一看，好好对她，不然后果自负！
他一脸疑惑道：“南阳舒他？”
顾无霜淡淡道：“他人已经走了。”
楼如玉心里暗喜道：“那你呢？你会留下来吗？”
顾无霜摇头，态度坚决道：“不会，我有自己的事要走。”
楼如玉还是鼓足勇气挽留道：“真的决定不留在这里吗？”
顾无霜认真的点头道：“以后可能会回来，但我现在也有事情要做。”
楼如玉垂下眼眸，失落道：“是我输给了他，我认了。”
他落寞的转过身去，四周的黑夜很静很静，孤独将他包围。
顾无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两人背道而驰。
天还没有亮，顾无霜便带着包袱离开皇宫，临走前看了眼，也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楼如玉看着那抹青色消失在远方，无霜，我还能见到你吗？
顾无霜赶了几天的路，跟着记忆里的路线，来到一户人家面前。
女子挺着大肚子专心的绣着刺绣，院子里的孩子在玩泥巴，还是这个孩子注意到她。
“娘亲！外面有个奇怪的女人盯着我看。”小孩子道。
顾芸抬头一看，“无霜姐！”她震惊道。
顾无霜走了进去，眼眶微红，“这是你的孩子？”
顾芸点了点头，兴奋道：“无霜姐！这次你来打算住多久？”
“我哥呢？他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顾无霜好像听楼如玉提起过他，现在大理寺做了个小小的文书。
顾无霜笑道：“你哥混的是不错，在大理寺里面做事。”
顾芸一听，眼睛都放亮了，兴奋道：“真的！我哥真是太有出息了！”
顾无霜道：“不过好像不是很大官，就是需要费脑子。”
顾云笑道：“我哥最有脑子了！他最喜欢干的就是有脑子的活。”
小孩子一脸好奇的在她们身上打转，顾芸道：“福宝，叫无霜姨。”
“无霜姨。”他乖乖的喊出声。
“哎！”顾无霜摸着他的头道，一脸亲切道。
顾芸给她倒了一杯水，道：“无霜姐，你跟楼公子有孩子了吗？”
顾无霜喝水的动作一顿，看她脸色，顾芸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着急道：“对不起无霜姐，我……”
顾无霜笑着摇头道：“没事，我已经跟他和离了。”
“和离！”顾芸惊讶道。
顾无霜淡淡的点点头扯开话题道：“你肚子里这个几个月大了？”
顾芸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已经有七个月了。”
“孩子他爹现在在私塾里教书，工钱不多，但也够养活我们。”说起这里，顾芸的脸上十分满足。
顾无霜欣慰的点点头道：“很好！”
“也给你找了一个良人。”
顾无霜看了眼天色道：“不早了，我该赶路了。”
顾芸一脸担忧道：“无霜姐，这天已经这么黑了，你就住在这里吧。”
顾无霜摇摇头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赶时间。”
顾芸问：“无霜姐，你要去哪？”
顾无霜道：“去柔然。”
“去柔然！”顾芸感到惊讶，又问：“那你还回来吗？”
顾无霜笑道：“当然要回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顾无霜告别之后，一直赶路。
走了一个多月的路，她来到唐水心之前跟她说的县，但是没有找到她居住的地方。
问了人才知道，他们一家早就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去了，也无从得知。
她只能继续赶路，走了四五个月，她回到以前的家。
房屋早已破败不堪，她花了几天时间才收拾好，准备了些纸钱，来到她爹坟墓前。
上面的草已经长的很高，顾无霜看到木牌上刻的字，扑通跪在地上。
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流出来，“爹！”她趴在地上哭诉，仿佛要把这些年在外面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全哭出来。
这一天她纯纯哭了一天，嗓子已经哑了，眼睛也都哭红了。
第二天，她没有再哭，而是开口说话，说了很多，“爹！没有想到吧，你女儿已经嫁了三次！”
“也已经和离了三次。”
“在嫁给夜澜凌的时候，我满怀憧憬，他不嫌弃我的身份，愿意娶我，那个时候以为他会是我的良人。”
“但是女儿错了，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人了，所以女儿果断放手，嫁给了另外一个人，他叫楼如玉。”
“我原本对他不抱有希望，只是单纯的以为搭伙过日子，却没有想到之后越陷越深。”
“他人很好，对女儿很好，对天下百姓也很好！”
她话锋一转，“如果他当时勇敢点就好了。”
“爹！我承认我心里有他！可是我还是无法忍受，他眼睁睁看着我受辱！却不愿出现帮我！”
“哪怕！他有苦衷！”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我这记仇的性子跟娘很像。”
顾无霜接着低头烧纸，道：“小时候一直追问你，我娘在哪里，但是你总是告诉我，娘在天上看着我们。”
“你跟我说，只要学好了轻功，就能飞上去找娘。”
“于是我拼命的练习轻功，时间慢慢的流逝，我也明白爹当时撒的善意谎言。”
顾无霜又说了很多事情，将这些经历一一说给她爹听。
到了第三日，顾无霜来到坟前跪在地上，道：“爹！我要去柔然了。”
“我知道没娘的滋味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不想让文文也没有娘。”
“爹！我会回来再看你的。”顾无霜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
微风吹过来，坟上面的草在肆意的摇晃。
两年之后。
顾无霜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她想明白了不少的事，在西辽逛了这么久，也该回柔然看看文文了。
等顾无霜来到柔然的宇霞郡，这里跟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街上热闹往来，有跟她一样的西辽人，他们在奋力的叫卖。
顾无霜来到陈叔和张叔的家里，他们的房子也比之前更大。
院子里的东西被摆放的井井有条，顾无霜站在门口，他们都还没有认出来。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还是花娃子从里屋出来，看到顾无霜，猛地扑向她的怀里，“无霜姐姐！”
顾无霜一脸开心的抱着她道：“花娃子，你都长这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