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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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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一趟,光荣负伤的桐生正跪在祖先牌位面前上香。

桐生把木牌放回桌上,“先祖啊先祖,我桐生比不起你们厉害,下回这种死里逃生的任务还是找其他人吧。”

说完,他打开记事账本,提笔:

华国二零一八年五月十日农历三月廿五

判官笔出世,人界恐有灾难

记事完,桐生离开祠堂,离开前,他看了眼先祖的牌位,心里叹了口气。

桐生已经休养了10天左右,梁墉也在桐生回到铺子的第二天回到。

“掌柜,我们在昆仑北山碰见了酆都大帝,他把一个绷带人收走了。”梁墉第一时间就和桐生说了。

“酆都大帝,怎么又是他。”桐生说到。

梁墉诧异地看着桐生,想不到桐生已经见到酆都大帝了。

“掌柜,您见过酆都大帝了。”

“嗯,一个奇怪的人。”桐生留下这句话,走出铺子。

“哎呀呀,小掌柜,出门啦。”桐生见到了开铺第一天遇到的老人。

他微微点头,“老人家,可是来许愿的?”

“看看你呀,小掌柜。”老人笑着说。

桐生伸手把老人扶着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老人家,我挺好的。”

老人坐下后,笑眯眯地说:“不看看你就走,我可不敢去见你爷爷啊。”

“您认识我爷爷?”

“我和你爷爷可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老人望向铺子,仿佛在看他和友人的过往记忆。

桐生才注意到老人家没有了影子,心里叹息,“那您见到爷爷,替我和他问声好,说我在人界过的很好。”

老人家拍拍桐生的手,身体渐渐消散了。

桐生坐在老人坐的位置旁边,就在刚刚,老人家消失在他的面前。

从小到大,桐生一直看着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人或者亲朋好友在自己的面前离开,从□□到灵魂的消散。

小的时候,桐生不懂,就问过桐爷爷,“爷爷,他们去哪里了?”

桐爷爷叹息着说:“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那我想他们怎么办?”桐生皱眉问。

“小桐生,等你再大一点,就知道了,人总有一别,剩下的,就是回忆了。”桐爷爷摸摸桐生的头说。

桐生不懂,为什么要离别,自己每面对一次离别,总要难受几天。

再大点,在桐生18岁,那一年,桐爷爷也离开了。

他对这种离别所带来的痛苦彻底厌烦,桐爷爷离开前,让他离开「铺子」不要再回来,他也做到了,大学四年,他没有提及过桐镇,也没有让自己的能力暴露在众人面前,平平淡淡地过完了大学生活。

在毕业后后的那一晚,他梦见了桐爷爷,梦中的桐爷爷依旧慈祥,笑着对桐生说,不要回到桐镇,不要成为「铺子」掌柜,不要接受自己的命运,做一个平凡人。

就在桐生以为是个告别梦时,梦里的场景变了。

漫天的哀嚎声,被火烧着的灵魂在嚎叫,桐生梦见了被大火包围的「铺子」,还有顽固抵抗的梁庸四人,四人身上皆是伤痕,哪怕力竭了,都还在守护着铺子内的生灵。

梦到这里,桐生想要挣扎着从梦里醒来,在醒来的前一刻,他听见有人对他喊:回到桐镇,回到桐镇,救救他们……

桐生没办法忽略这个声音,他也起来好奇心,桐爷爷算到了什么卦象,一定要让他远离桐镇,还不要接手「铺子」,还有梦里的声音很熟悉,他一定在哪里听见过。

于是,他回到了桐镇,接手了闭店四年的「铺子」。

但今日桐爷爷好友的离世,让他怀疑,自己违背桐爷爷叮嘱跑回来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从小,桐爷爷就发现桐生对于离别很抗拒,他花了18年,桐生对这件事情不再那么抗拒了。

估计他也想不到,自己的离世,让桐生原本就冰冷的心,一点点冰封起来,对于外界的事情,桐生不愿再去理会,不愿意交朋友,总害怕一天,一个不小心,就离别了。

整整四年,桐生就养成现在的性子,大部分时间不喜不悲,缺少少年人该有的朝气。

“你该回去了,小掌柜,还在下雨,被淋湿就不好了。”君之珂出现在桐生面前。

桐生从发呆的状态脱离出来,看着撑着黑伞的君之珂,少有地恭敬,“多谢提醒,回去之前,我有个问题问您,身为酆都大帝的您,为何能出来人界?”

君之珂伸出食指,“嘘”一副神秘的样子,“不可问,不可说,小心天谴。”

看到君之珂的桐生暂时忘记了送走老爷爷而伤心的事情,因为他被这个满身神秘的酆都大帝所吸引。

桐生看了一眼天,冷讽了一声。

为了表达君之珂打断自己低迷状态的感谢,他认真地说,“希望您能得偿所愿。”这句带有言灵式的话语落在了君之珂身上,却被他满身无形之气拒之在外,围绕在四周。

说完话,桐生拍拍屁股,走向铺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言灵起作用了,却被无形的天道阻隔在外。

君之珂看见了言灵的诞生,伸手想要触摸那道带着金色的荧光,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他知道这是天道对自己的阻隔,一旦言灵降落在自己身上,他心中所想的事情,一定会实现。

天道不能让他所想的事情实现。

他看着离去后神情恢复冷淡的桐生,呢喃:“我们很快会再见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桐生刚回到铺子,一向好天气的乌镇,下起了蒙蒙细雨,还伴着一阵阵风,给人一种粘腻的感觉。

“这雨说下就下,怎么回事?”小耿收完晾在庭院的衣服,抱在怀里嘟喃着。

“不就是个小雨天吗?我帮你吧。”将军包过小耿怀里的衣服,按照他指的方向把衣服放置好。

红娘从仓库出来,看了眼“好天气,适合睡觉。”

红娘看向一直赖在铺子不肯走的轩辕,不悦地说:“这老家伙怎么还来在这里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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