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祁，你刚不是抓到个娃娃吗，送给许哥啊？”
又到六楼服装店买衣服的时候，肖洵提议道。
三个人顿时警铃大作，听出肖洵在试探他们，魏子知急忙给两人使眼色，祁承接收到信号，撇过头，“不给他。”
林成许面无表情，“我不要。”
肖洵还不死心，拿起一件白色卫衣在祁承身上比了比，“哎小祁，你还是穿白色好看啊，许哥你觉得呢？”
林成许生怕他看出来什么，又想逗逗他男朋友，绷着笑，“爱穿什么穿什么。”
祁承朝他挑眉，冷哼一声，捞了一件粉色卫衣，转身进换衣间换了起来。
肖洵死盯着林成许，又凑上前，“许哥，你觉得小祁怎么样啊？”
林成许在心里和男朋友道了个歉，压下一万句想夸他男朋友的话，淡淡道，“人很好，帮了我很多。”
“谁问你这个了！”肖洵“啧”一声，又手忙脚乱地给他比划起来，正巧此时祁承换完衣服出来了。
司总也格外喜欢黑白配，给他家祁宝买的衣服都是黑白色的，这还是这只吸血鬼第一次尝试这么鲜艳的颜色，看起来还不错。
林成许很想多看几眼，但见肖洵盯着自己，又捞了一件黑色卫衣，“别穿粉色。”
“为什么啊？”祁承扯了扯衣领，刚要凑上前和他说悄悄话，又立刻退回来，“你管我穿什么。”
“……不好看。”
“…不好看你别看。”
“……那我不看。”
肖洵：“？”
什么情况？
肖洵着实很慌，靠在墙上咬着手指抖着腿。
肯定是他太直接把祁承弄害羞了，然后特意在他面前装他是直男呢……啧，他不仅没帮上忙还帮成倒忙了。
某洵又深吸口气，决定先静观其变，等到有合适机会的时候再帮忙。
已知小祁暗恋他许哥，他许哥暂时没开窍，就差一个机会了……
魏子知睨了一眼沉思的肖洵，暗暗替林成许和祁承捏了把汗，又感叹他们三个关系真好。
两个gay照顾一个直男兄弟的心情，简直就是绝世好兄弟。
就是这个直男兄弟有点奇怪了。
祁承还在和林成许小学生拌嘴，见肖洵不说话，又悄悄跑到一边咬耳朵。
“他又问我感觉你怎么样。”林成许和他娓娓道来。。
“……你说他知道了会不会讨厌我们啊？”
祁承突然想起那晚他问林成许喜欢男生怎么了，林成许说可能会有人会讨厌他们。
他又看向一脸严肃的肖洵，默默叹了口气。希望肖洵不要讨厌他们吧。
“不会。”林成许还是了解肖洵的，想着等到高考结束了再告诉他，不然这人有点什么事就惦记着不放，再耽误高考就不好了。
“林成许…晚上可以来我家吗？”祁承突然问道，拉起他热乎乎的手攥了攥，“我有点想你……”
祁承说不上来，自从上次回忆小时候的事晕倒后，他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只有在看见林成许的时候才会好受一点。
每次昏倒醒来他的记忆都一片空白，只有眼前这个人不是。
林成许握紧他的手点头，不免有些心疼，“好，陪你。”
见男朋友情绪有些低落，他又笑道：“你穿粉色很好看，衣服一会儿买回去吧。”
“你试试红色。”祁承笑着凑过去用头抵了抵他的肩膀。
林成许不解。
“你脸都红了。”
林成许：“……”
-
顾迟闫严肃地看着司舟，后者回视回去，把一个破烂似的厚册子掏了出来，上面还有干涸的血液，边角都翻皱了。
“吸血鬼不是自然灭亡的，他们是内斗死的，也就是自相残杀。”司舟正声说道。
“内斗？自相残杀？”顾迟闫眉头皱得更深，看向祁承房间的位置，“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应该是他爸妈把他记忆消除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记不起来……或者是别的，总之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嘶，纳闷，为什么偏偏就留下他一个小鬼呢？正常不应该留一男一女好繁衍后代吗？”
顾迟闫：“……”
“你只知道繁衍后代？那我们分手吧，你去谈恋爱，你去繁衍后代。”顾迟闫冷声说道。
“别犯病啊我告诉你。”司舟白了他一眼，翻着泛黄的书页，轻轻摩挲着边角，“真的很奇怪啊，而且这里都没介绍祁宝。”
册子是前些天司舟整理爷爷的爷爷的遗物时发现的，里面介绍了关于吸血鬼的所有事、以及各种各样的吸血鬼，但就没有他家祁宝的。
“你看，这是他妈，这是他爸，啧…这两张脸……你看这白头发，和祁宝的一样。”
白发男人和黑发女人跃然于发黄的纸上，即使模糊，但也不难看出他们的样貌，顶天得好看，和祁承都有相像，怪不得这小鬼能长这么漂亮，爸妈这点优点全都让他收罗过来了。
“那就是他爸妈想保护他所以把他记忆消除，然后埋起来了。”顾迟闫瞧了一眼，斟酌着说道。
“嗯，你看这儿。”司舟不置可否，又往后翻了翻，指着一行小字给顾迟闫看，“顾老师能不能看清？”
小字很模糊，顾迟闫没戴眼镜，刚眯眼要看，家门就被推开。
祁承瘪着嘴看向司舟，故意叹了口气，“你们是不要我了吗？都没人接我回家。”
司舟最受不了他撒娇，把破书快速塞给顾迟闫笑着迎他，却在看到后面的人时笑容僵住。
“哪儿用得着我接啊，你小男朋友就能送你回家了。”他阴阳怪气道。
祁承快速拉过林成许回房间，朝他皱鼻子，“他不是来送我的，是来陪我的。”
“死崽子…你过来看我不揍你的！”
“砰！”
司舟气笑了，抬脚踹了一脚反锁的门，“消停点儿吧你俩，祁宝，别给人家吸干了啊。”
他又回到沙发上，朝顾迟闫扬了扬眉，“看清了吗？写的什么。”
顾迟闫摇头，手指摩挲着厚书的边角，“看不清，这件事别告诉他了……既然他们是内斗死的，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司舟斜倚在沙发上，闻言打了个哈欠，抬手翻看着戒指，“我们？我哪儿知道，我爷爷的爷爷也就是你爷爷的爷爷就告诉我们必须守在这儿，必须得保护好这小鬼。”
“挺玄幻的。”顾迟闫笑道。
“哈哈，我小时候还不信呢，直到那天他从卫生间里爬出来，我才知道这不是故事，这他妈是真事儿。”司舟冷哼道。
顾迟闫一边跟他聊一边随手翻着厚书，书自然一翻，露出好几张豁口，看样子被扯掉了几张……
他愣神地盯着，又想起刚刚看到的小字，皱眉看向紧闭的房间门。
-
“你会把我吸干吗？”林成许笑着问道，笑容却突然凝固在脸上，心脏又是一阵揪痛。
祁承察觉到他不对劲，收回刚要落下的尖牙，抬手摸上人的额头，摸了一手冷汗。
“你怎么了？出这么多汗？”他急忙把人扶到床边坐下，焦急地问道。
林成许单手撑着脸摇摇头，“我…咳…最近一听到你说什么，或者是我自己说什么，就感觉这儿疼。”
他抬手指了下心脏的位置。
祁承还以为他捂着头是头疼，抱着他的头一顿翻看，“头怎么了？难道是内伤？”
林成许默了默，握住他的手摸上自己胸口，捏了捏，“能别和你哥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了吗？什么内伤…”
“这儿啊。”祁承直接解开他的棉服，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腰腹，探身将耳朵贴上去听起来，一脸严肃。
林成许被他惹得耳朵红，也任由祁医生折腾自己。
痛感一次比一次真实，刚开始只是轻飘飘一下，但是现在好像越来越疼了……
“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听不出什么，祁承说道。
“嗯，中午去吧。”林成许应下，见他还握着自己的手迟迟不下嘴，主动递到他嘴边，“不是饿了吗？”
“不饿了，你不舒服。”
“……”
两人视线平齐，祁承看着他，抬起手撩了撩他额前的碎发，贴着额头的头发还湿湿的，他心疼地凑上去和他贴了贴脸，“这样…”
他又用软乎乎的头发蹭了蹭人的肩膀，“再这样。”
接着是拥抱，是一个松松的拥抱，祁承不敢用大力，头埋在他胸口，“然后这样……”
“是不是就好多了？”
林成许愣了一阵，旋即紧紧将他扣在怀里，鼻子酸酸的，“总这样…你怎么那么好啊。”
祁承也没松开他，一下一下拍着他背，垂眸有些失神地盯着地板，喃喃道：“因为喜欢你啊……”
冰冷的手夹在胸膛间，林成许缓缓放开他，垂眸握住那只手笑了笑，“真的不疼了。”
“真的吗？”祁承又打起精神，旋即撸起袖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从头到肚子，能摸的地方全都隔着衣服摸了个遍。
林成许抓住他继续向下要摸自己腿的手，脸红得要命，“能别耍流氓吗？”
某只吸血鬼眨眨眼，虽然不明白，但也听得出来这不是个好词，他眯了眯眼，起身，“哦，好吧。”
林成许从床上坐起来，见男朋友又些生气的样子，觉得好玩，又“扑通”一声陷在柔软的被子里，闭眼不出声。
半天，冰凉的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像画画似的描刻着他的脸，没有温度的呼吸撒在他眼皮上，湿热的触感落在上面。
被子和衣服掀动的声音。
被扑倒，白发略长，全都散在床上，少年整张脸都露出来，脸颊泛着微红，心跳怦然加速。
林成许有些恼地俯身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脸通红，“你怎么那么坏？”
祁承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眨着漂亮的眼睛，露出那颗痣，“怎么了？不喜欢？刚刚你还说我好呢，怪不得我爸爸妈妈说人类很狡猾，你是不是骗我？其实我一点也不好？”
“胡说什么。”林成许又抬起手刮了刮他的侧脸，一个一个问题捡出来回答：“喜欢，没骗你，不会骗你的，你最好了。吸血鬼都对人类那么大意见吗？”
两人重新坐起来，互相捏着对方的手，祁承摇摇头，“是人类很讨厌我们。”
林成许看着他，在同样精致的侧脸上看到一丝忧伤，心忽地一颤，他忽视掉这感受，把手递给他，“讨厌你们什么？下次把我排除出去，我不讨厌你。”
祁承也不客气，咬破指尖，血流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因为除了林成许之外的人类是除了我之外吸血鬼们的食物啊。”
林成许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也不嫌手疼，又逗起他，“我不是你的食物，那是什么？”
祁承眯了眯眼，知道他想听自己说什么，帮他愈合好一根手指，又咬破一根，特意避开那个词，“男朋友。”
“还有呢？”
“男朋友。”
林成许：“？”
两个人又腻歪了半天，终于得到满意答案但十根手指都被吸了个遍的某人觉得自己亏了。
“这有什么好吃的啊……”
餐桌上，三个都是知道他身份的人，祁承也就不在他们面前装了，要不搁在平时他吃的东西回家也都吐了。
“我们玩儿个游戏。”顾迟闫突然说道。
“好啊。”祁承立马点头，眼睛都放起了光。
“谁不吃饭谁就闭嘴不许说话。”顾迟闫淡淡道。
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