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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奈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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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己带林梓瑜和姜梦君见了很多面后,林梓瑜才接受了她的存在,允许姜梦君和她有身体接触,姜梦君送她们去机场时,她会让庄已和姜梦君一人牵一只手走。

首都那边的训练在开学前一周也结束了,庄己刚松了口气,宋歆那边却开始整活了,她很频繁过来找她们,非拉着她们出去吃饭、喝咖啡、逛商场,时间也越来越长。

庄己偶尔和其他工作安排有冲突时会有些烦躁,其他倒还好,秉承着你是老板你牛逼的态度尽力配合。但林梓瑜却不行,她有自己严格恪守的日程安排,偶尔变动她还能忍受,但次数一多,她的表情逐渐难看、情绪也越发焦躁。她非常讨厌自己的生活秩序失常。

又一次,宋歆带她们在一个价格死贵死贵的西餐厅吃了饭,兴致很高拉着她们在商场买买买近两个小时还要继续逛时,林梓瑜直接爆发甩开了宋歆的手,脚一剁气冲冲自己跑了。

庄己毫不犹豫撇下宋歆追林梓瑜去了,发现她很守规矩地走在人行道上往家的方向走后就不紧不慢在她后面跟着,宋歆也在后面跟着。庄己叹了口气,视线紧紧锁住林梓瑜,放慢脚步等了下宋歆,宋歆小跑着赶上她,看了眼庄己嘴一瘪就委屈巴巴地哭了……

庄己无奈至极,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她,拉着她的手臂继续跟紧。林梓瑜回家后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宋歆窝在沙发上还在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小颗簌簌往下掉,但她只是哭,并不埋怨、指责林梓瑜。

庄己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水放到眼前,坐到一旁开解道,“别哭了,眼睛肿了不好看。她进步很大了,第六次才发脾气。”在她看来,林梓瑜对宋歆容忍度是很高的,她厌恶失序每天的作息和机器人一样精准,有变故她就会烦躁,但她会为宋歆妥协忍耐。

宋歆“嗯”了声还是哭,鼻子都红了,庄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想着发泄一下也好,便任由她哭,在一旁木头桩子似的杵着。

“你会开车吗?”宋歆沉默地哭了许久突然发问,庄己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汽车吗?倒是考了C1驾照,但是考完就没碰过方向盘了……”庄己愣愣道。

“那有什么,找时间再练练就行了。”宋歆鼻音很重,声音哭完后低沉了很多,“我要换车,现在这辆就给你开吧,你找时间练练上路,梓瑜明年就上初中了,开车接送方便些。”

宋歆走后,林梓瑜不一会儿就开门出来了,看着沙发上的小凹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幽幽问道:“庄姨,我是不是很麻烦?只会惹麻烦、让人伤心。”

庄己斩钉截铁回道:“不是!”

“那在庄姨眼里,我是怎样的?”

你是我的财神爷,还是呆萌版的。庄己不合时宜想道,看林梓瑜很懊恼伤心的样子,掐住脑内没正形的想法正色道,“就是一个秩序感很重的小孩,还有些强迫症。”

“你不觉得我麻烦吗?”

“不觉得。”

“我这样是错的吗?”

“没有错。”

“那为什么妈妈要这样?”林梓瑜瞪大双眼不解地看着庄己,期待庄己能给她解答。

庄己想了想耐心解释道,“妈妈是想你能改变一下,学会灵活变通。”

“没有错为什么要改变,不可以一直这样吗?”

“嗯……人们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生活里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情况打破原有计划,她想让你对这样的变动有较高的容忍度,你现在对这个太抵触了。”庄己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其实有在接受、只是妈妈太过火了你才生气的。”

“妈妈哭是因为我发脾气吗?”

“呃……应该……不完全是。”庄己不知道怎么说好,“妈妈这阵子情绪不太好,可能遇到什么事了,她找我们吃饭逛街也是想疏解情绪吧,但你生气了,还不打招呼自己跑回家,她就觉得委屈、也担心你,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消化不了,就哭了……”

“庄姨我听不懂……”林梓瑜有些懊恼,抬手抓了抓头发,“是我做错了吗?”

庄己也开始挠头,“啊……这个确实是你做错了,你不喜欢、不想继续逛,可以和妈妈说的呀,你不说妈妈也不知道你不高兴了。你有自己的安排、想做的事没有错的,可是当有别的情况时,你不能只是发脾气,应该好好沟通。”

“是要和妈妈直接说我不想逛街、想回家吗?”

“嗯,如果你说了妈妈依旧继续拉你逛街,那就是她错了,你没有问题。”

林梓瑜似懂非懂,还想问些什么,但她的睡觉时间到了,踌躇了下蔫蔫回房睡了。

“其实我能理解她妈妈的感受,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回应、期待总落空,时间长了难免崩溃······”姜梦君听完这个小插曲有些感慨。

庄己酌完茶放下茶杯,拎起茶壶想续杯发现茶壶空了,便招手和爷爷又要了一壶,回头才接话道,“是,这都是人之常情,很容易理解,但又能怎么样呢?”庄己无奈道,“梓瑜确诊至今八九年了,一直是宋歆陪着,她早认清这个事实了,也最知道如何和梓瑜沟通相处了,她这次是有点宣泄的意味。”

“你是说宋歆是故意的?”姜梦君不懂,“为啥啊?”

“也有锻炼的作用,更多的是她情绪不好想排解吧,感觉她最近怪怪的。”

“难道是又被林家人刁难了?”姜梦君猜测道。

“有可能。”庄己思索着,突然想起学车的事,“哦对了!宋歆让我去学车,说换了车后把现在的车给我开。”

“啊?那还挺好的,你有考过驾照吗?”

“考是考了,但是考完就没碰过车了,现在哪里敢上路哦。”庄己捂脸,“宋歆让我练,我怎么练啊,她的车我可不敢拿来练,感觉磕碰一下我的人生就会灰暗一度。”

“可以租车练,有这种服务的。”姜梦君说着拿手机搜索了下,弹出来一堆相关广告,“呐你看,很多的。”

“哇。”庄己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还有这种,挺好的,可以先租一个这种带车陪练,再拿宋歆的车练一阵。”

“嗯~很稳妥,你准备什么时候练啊,我可以和你一起练,我也是拿了证后就没怎么开过车。”姜梦君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庄己的反应。

“好啊!”庄己挺高兴,“我看他们是按小时计费的,可以趁梓瑜练武期间学,时间地点是可以选的,就约在这片练吧。”

练车的事就这么定下了,姜梦君挺高兴的,以后就不用绞尽脑汁找由头了,可以定时定点和庄己见面!

两天后的周末,庄己趁林梓瑜在武馆集训和姜梦君一起逛商场,林梓瑜过几天生日,她挑一份生日礼物。

两人在商场上上下下逛了一圈都没想到送点什么,中途宋歆打来电话,得知她们在逛商场后不容拒绝地强势加入。

她应该正好就在附近,十分钟不到就来了,庄己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让姜梦君先回去呢,就远远看到宋歆婀娜多姿朝她们走来。

“唉。”庄己悄悄叹了口气,在宋歆走近前调整好表情,笑着两边介绍道,“梦君这是我老板宋歆;这是我朋友姜梦君~”

“宋老板好~”姜梦君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你好你好~大美女呀!”姜梦君这一声宋老板叫得宋歆端起了商务范,非常正式地和姜梦君握了握手。

随后局面瞬间变成庄己和姜梦君像丫鬟一样跟在宋歆身后出入各种品牌店,庄己双手大大小小提满了礼袋。姜梦君想帮庄己提一些,庄己拒绝了,连一个巴掌大的饰品袋都不让她拿。

“你又不不是她的雇员,陪着逛这一遭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姜梦君刚想说不用想这么多时,身前的奢侈品店接待员正好侧开身子把挡在她们脚边的阻隔带拿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宋歆撩着头发回头冲她们问道:“你们以前进过高奢店吗?”

姜梦君心里咯噔一下,庄己波澜不惊回道,“进过,也是这个品牌。”

“你居然还会进奢侈品店。”宋歆挑眉给了庄己一个“你就吹吧”的表情,扭头进店。

姜梦君瞬间变成地铁看手机老人脸,十分一言难尽。“以前听你提起她,还以为你和她算是朋友呢,没想到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你会和老板交朋友?”庄己和姜梦君不在一个重点,“她有时会抽疯,你就当她是经期激素波动比较大吧。”

姜梦君心疼庄己,替她觉得屈辱,然而庄己根本没当一回事。

庄己是习惯了,她一开始也很费解,感觉宋歆是有些富人的优越感,但没有有钱人的傲慢与蔑视,但她时不时会故意和庄己炫一下富。

庄己陪林梓瑜去首都做一对一训练期间,有次回来时宋歆开车去机场接她们,路上突然和庄己说,“你也是沾光了,分毫不花就能见识繁华的首都、住五星级酒店……”

以前逛街时也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庄己现在只当她抽疯,别的并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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