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驸马,叫他把我们两个捉奸在床,倒也是有趣。”
姚韫知沉着脸,“我看你是真疯了。”
“怎么,只许夫人算计小人,不许小人死前拉个垫背的?”
脚步声愈发清晰,姚韫知的挣扎也愈加厉害。
任九思却忽然抬手,猛地扯下头顶的纱帐。那纱帐轻盈落下,将两人笼罩其中。透过薄薄的红纱,周遭的景象都被镀上了一层淡红色的光晕,朦胧不清,唯有彼此的面孔清晰可见。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目光相触的瞬间,两个人都有一些恍惚。
不知怎的,姚韫知忽然想起了成婚的红盖头。
少时,她见连环画上的新娘子出嫁时,头上都会盖着一块红布。她于是有样学样,专程拿了条红色的手绢顶在头上,眨着眼骗言怀序:“怀序哥哥,我的手绢卡在发簪上了,你能帮我把它取下来吗?”
言怀序笑了笑,却没有动。
“这样小的忙你都不肯帮吗?”
言怀序一本正经道:“还没到时候。”
姚韫知一愣。
意识到被戳穿了心事,她又羞又恼,表面上还要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不帮我,我就去找别人。”
她那时性子骄纵,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
没成想竟会一语成谶。
这么一会儿离神的功夫,门已然被打开,随即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九思公子还真是风流,前段时间才听说你与宜宁公主打得火热,怎么这么快就有了新的相好?”
任九思立时转了个身,让姚韫知背对那人,自个冲着他谄媚笑道:“世子爷不也有佳人在怀吗?怎么得空跑到这里来?”
魏王世子笑道:“九思公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让人知道都难。方才青湄同我说起九思公子被驸马举着刀追了一路,我还以为公子已经成一只落水狗了。却不想,公子竟还是这般从容潇洒,当真算得上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任九思干笑道:“世子取笑了。”
他扣着姚韫知的后脑,让她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指尖挑起一缕头发,挡住了她隐约露出的半张脸颊。
魏王世子见此情景,皱了皱眉头。
“九思公子难道是怕我将你这个相好抢走了不成?”他往前走了几步,眼中带着浓浓的探究,“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九思公子甘冒得罪宜宁公主的风险,也要与她在此偷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