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陆穗宁将晚饭做好,三人吃完晚饭,便在院中纳凉消食。
“昭宜姐,你教我编红柳筐吧!”花小棘看着院中泡在木桶黎的红柳条,说道。
“可以啊,小棘竟然主动开口学习编制红柳筐,有进步啊。”记得之前提起让她编制红柳筐,她不愿意还想着去挖渠,还是她哄着她先学一下,若实在学不会再去挖渠也不晚,她这才答应学习。
本来她都想好了,待吃完饭消会儿食,便去逮小棘和小昭一起学这红柳筐编制之法,多一个人编便多一份力,管它是年老还是幼童,能干活儿的都是好宝宝。
花小棘听到陆穗宁的夸赞,并不觉得欢乐反而苦着一张脸,有点想鞋底抹油直接开溜。
陆穗宁瞧着小棘神情有些奇怪,为免她反悔拖延,随即从水桶扛起一捆红柳条放到岩石桌旁道:“小棘你过来,我先教你怎么编制底筐,学会这个后边儿就好编了。”
花小棘撇了眼方才偷偷拿小手拉她衣裳的罪祸魁首,内心哀嚎一声,无奈挪到陆穗宁身旁:“好的,昭宜姐。”
陆昭明眼巴巴瞧着陆穗宁,神情渴望,侯在一旁。
陆穗宁瞧见了,神情温柔,语气诱惑道:“阿昭,你想不想学习编红柳筐呀?很好玩的哦,若学会了,阿姐给你买绿豆糕吃如何呀?”
“好呀。”陆昭明眼神雀跃,小腿踱步到陆穗宁身旁,嘴角压不住的往上弯。
花小棘闻言,痛心不已,阿姐为建设水渠的事情已经疯魔了,竟然哄骗稚童干活儿!虽然是阿昭让她主动提的,但是她都没得吃的!
花小棘快速挪到在陆穗宁旁边坐下,拉住她手臂撒娇道:“昭宜姐,小棘也想要吃绿豆糕。”
“都吃都吃,学会了都有吃的。”陆穗宁笑道,心情爽朗。
明月长照,月光洒落在院中,岩石桌上烛火明灭,陆穗宁耐心讲解编制红柳筐的原理关键。
只是花小棘不得要领,重来好几次都失败,内心沮丧不已。
“昭宜姐,要不要我还是去挖渠吧,这红柳筐也太难编了。”
“这个不难的,你再来几次,绝对能学会的。”陆穗宁安慰道,“而且阿昭都学会了,你现在就差一个点没理解这才没变编制成功,等解决这个就能编成了。”
陆穗宁拿过花小棘手中编的乱七八糟的红柳底筐,拆了之后道:“来,我再教你一遍,这个真的不难。等你学会,它便简单了,先不急,咱们慢慢来好不好?”
“好吧,要是这次还学不会,我就不学了。”花小棘沮丧道。
“嗯,可以。”陆穗宁笑道,“就试这一次,要真学不会不想学,那就不学了也不强求。”
“嗯嗯,反正我力气大,我挖渠绝对可以!”花小棘闻言心情一放松,不再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绝对不是她愚笨教不会,她只是这个天赋而已。
反正学不会还可以去挖渠,大不了她到时候坑阿昭的绿豆糕吃,反正阿昭也不介意嘻嘻。
花小棘想着想着,心情变得愉悦,仔细陆穗宁的讲解,神情专注。
陆穗宁慢动作示范道:你看,枝条交叉的角度很重要,像现在这个样子就刚刚好,还要注意拉紧的力度,若是编的太松,就会变得像你刚方才编制的那般,一扯就松散开。”
“十字打底绑中间,转圈编织拉紧线。”花小棘边编制边嘴里念叨着,“要注意角度和力度不然会松开……”
花小棘念叨着念叨着好像有点入脑,隐隐约约似乎有点理解是怎么一回事!
跟着陆穗宁边教边编制,她编成了!
“昭宜姐,是这样吧!”花小棘举起她编制好的红柳筐给陆穗宁看,神情雀跃,兴奋道。
陆穗宁拿过花小棘递过来的红柳筐,转了一圈,特意去看了眼筐底,编制的还不错,虽然有点小洞,但是比之前编制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是的,就是这样!”陆穗宁笑道,“看,这不是很简单嘛,学它不难,多几遍就学会了,小棘还是很聪明的!”
毕竟耐心和毅力可比所谓的天赋重要多了,滴水石穿的道理谁都知道,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若一件事做一百次才能成功,那就去失败九十九次,追逐失败,但是失败不是目的。人,不会失败,只会进步,对了就是成功,错了就是进步,不会是白做。
“昭宜姐我好厉害!”花小棘疯狂大笑起来,内心压抑不住的开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学不会编筐,缺没想到,她会了!她不仅会了,还编的有模有样,虽然丑了点,可是她竟然学会了!
阿娘,你看到了吗?小棘学会编筐了,小棘不是愚笨不已,蠢不可及的赔钱货蠢货。
“怎么还笑出眼泪了呀。”陆昭宁抬手将她眼尾泪水抹去,笑道,“我们小棘是最厉害的小棘,会摘野菜,会岐黄之术,还力气大,现在还会编红柳筐了,我们小棘可厉害了。”
“当然,阿昭也很厉害,阿昭这么小就会编红柳筐,会帮阿姐干活,会做早饭给阿姐吃,阿昭和小棘都很厉害!”陆穗宁笑着摸了摸陆昭明的小脑袋,“都是阿姐的心肝儿小宝贝!”
陆昭明被说得害羞低头,只是心底疑惑心肝儿小宝贝是什么。
“好了好了,我们小声点讲话,别吵到隔壁黄婶儿,免得她第二天来找阿姐谈心。”陆穗宁摸着两人的小脑袋小声道,“就黄婶儿那劲儿,不得拉着我说两三个时辰不罢休,阿姐可惹不起。”
“别说阿姐惹不起,我俩也惹不起。”花小棘笑着那衣袖胡乱擦了把脸,点头道:“昭宜姐,我们继续编红柳筐吧!”
“嗯,那就再编一个我们就回去睡觉。”陆穗宁笑道。
烛火明灭,在红烛燃尽之前,三人收拾好洒落在岩石桌旁的杂物,便回去洗漱睡觉去了。
次日,陆穗宁刚醒过来,从房门中走出来,就看到摆满院子的红柳筐。
“这是?”陆穗宁有些疑惑。
抬眼便瞧见在灶房里的花小棘:“小棘,这红柳筐是?”
“昭宜姐你醒了呀?”花小棘抬眼瞧见陆穗宁,笑道,“快去洗漱一下便能吃早饭了。”
陆穗宁瞧着花小棘眼底的黑眼眶,脑海中闪现一个荒谬的想法,迟疑道:“小棘,院子里的红柳筐莫不是你昨夜不睡觉编的?”
“嘻嘻,我这不是睡不着嘛,就手有点痒,编了几个。”花小棘挠了挠头,脸上沾了点灶灰,像个小花猫。
“几个?”陆穗宁眼都大了,她方才瞧了会儿,那是几个嘛!那是十几个了好伐!
陆穗宁严重怀疑她一整晚都没睡!
小棘好能熬!她但凡觉睡不够,立马翘翘。
上辈子她有时做实验,睡不着也是硬逼着自己睡,否则第二日绝对是关机状态,脑子是丁点儿运转不了。
果然,还是年轻人能熬。
陆穗宁羡慕地看着花小棘,花小棘被看的莫名,还以为是昨夜自己不睡觉编红柳筐惹昭宜姐不开心,立刻求饶可怜巴巴拉着她的手臂道:“昭宜姐,我下次不这样干了,我保证,你不要不开心嘛~”
“你误会了,我没不开心。”陆穗宁有点哭笑不得,“就是有点羡慕你一晚上没睡,还活蹦乱跳的。”
“啊?”花小棘有点懵,这有什么羡慕的?花小棘不理解。
能睡多好啊,睡觉可是一件很舒服的事诶!小时候她最喜欢睡觉了!
待陆穗宁吃完早饭,准备出门找里正之时。
院中房门被敲响,陆穗宁疑惑前去开门。
是谁来找她?小棘这会儿在她家里,一般不会有人敲她家门。
一打开木门,门外堆满了人,陆穗宁被吓一跳,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这才惹得家门被人围堵。
转眼瞧见她们手中的红柳筐,这才放下心来:“各位婶婶来找陆丫头我可是有事?”
“有的有的,就是想问问你编成这样可行?”余大婶儿将她手中红柳筐递给陆穗宁,有些忐忑道,“若是不行,我回去拆了重新编制。”
陆穗宁拿过余大婶手中的红柳筐,仔细端详起来,笑道:“可以可以,这个编织得很精细,编的很好,大小也正合适,非常好。”
“那我编制的这个呢?可还行?”站在余大婶身后的徐大娘挤到陆穗宁身前道。
“可以可以,编的都挺好的,就是这个孔有点大,下次拉紧一点就更好。”
“好吧,那我回去再改进改进。”徐大娘闻言,有点小低落。
陆穗宁一一给婶婶们查看,仔细跟她们讲清要求,并让余婶儿和徐大娘两人一起,协助村中妇孺一起编织红柳筐。
婶婶们这才拿着自己的手中的红柳筐回去。
只是余婶儿待众人离去后,又返了回来。
陆穗宁瞧见有点疑惑,问道:“余婶儿可是还有事?”
“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其实就是想问问,我下次能不能多领些红柳枝回来?”余婶儿捏了捏衣角,脸上有点害臊道,“我想多领些红烛,我儿也快长大了,到时候他要成亲,需要用到红烛。若是不能,就当婶儿没说过这话。”
陆穗宁理解,红烛价钱贵,若不是想缩短前期准备工作,里正也不会同意购买红烛,说是购买红烛,其实大部分都是萧都尉派人送过来的,也没花什么钱。
昨日分发红柳枝时,便是配着红烛一起分发的。
“可以啊,三捆红柳枝配一根蜡烛,您想多领些是可以的。”陆穗宁笑道,“,就是领多了需辛苦些,待下次驻军运红柳枝过来,我给你多留些。”
“不辛苦不辛苦。”余大娘激动道,“真的太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