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处稳定,没有感染的风险。你可以出院回家养伤了。”
医生轻轻拍了拍宋念慈的肩膀,又对她开口道,“生日快乐小妹妹。”
是哦,今天是她生日了。
但宋正北和柳知艺还是没有出现。因为今天也是那个什么抒怀的生日。
“谢谢医生。”宋念慈抿了抿唇,她问,“但我可以多住一天院吗?我没地方去。”
医生拒绝了。
“你总要回家的呀妹妹,不管是回哪个家。”
医生又跟宋念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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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慈住在高档小区的独栋别墅里,小区面积很大,分为不同的别墅群,最靠近小区正门的那一片,走的仿古四合院风格。
而在刻意做旧彰显古韵的巷子里,有三个黄毛把一个黑发少年逼进了死胡同。
为首的黄毛眉间有条疤,右臂上有一整片刺青,他一手提着一条钢制的棍子,另手叼着一根烟。
黄毛抽了两口烟,烟头随意扔在地上,他轻蔑地看向巷子里的少年,开口道:“你就田野是吧?”
他们三个人堵着巷子口,那条钢制的棍子带着金属光泽,极具压迫性。
巷子里的少年身材瘦长,有一张很俊秀的脸,一双桃花眼深邃,五官端正、鼻梁高挺。
他被逼进巷子里,却没有一点慌张神色,带着一种淡然从容的气质,他抬眼,“是,你们想干嘛。”
为首黄毛和左右两边的黄毛交换了一下眼色,他拎着棍子一步步逼近少年,大笑道:“当然是替人教训教训不该属于这个地方的你咯。”
“你现在跪下来给我们磕头,保证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沈家人面前,我保证不把你打死。”
少年轻嗤一声,“沈家谁派你们过来的,沈宏博还是沈知昶?”
“你只要记得这不是你配来的地方。”黄毛把棍子在手上敲了敲,挑眉看他,“你跪不跪——草!”
黄毛威胁的话没说完,因为少年直截了当给了他一脚。
名为“田野”的少年看着瘦弱,力气却大,黄毛直接被踢飞倒地,棍子也甩丢滚落一边。
“草!你敢打我们老大!”
另两个黄毛往地上唾口唾沫,伸拳过去要揍田野。
田野却轻巧躲过,并一打二的揍了人,黄毛一胳膊被他拗过,感觉都要骨折了,嗷嗷喊疼。
“叫什么,真没用!”
为首黄毛趁他们打架去捡那根棍子,刚捡完抄棍子过去,又被田野躲过并踢了一脚。
没两下功夫几个黄毛倒地,田野捡过那根钢制棍子,为首黄毛的胳膊反剪压在地上,余下两个黄毛刚被他揍得疼,田野手上拿着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田野踩着黄毛的背,低头冷声问他:“所以谁让你来打我的?”
地上黄毛还嗷嗷叫不服,田野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棍子,桃花眼锐利沾上些许暴戾色彩,他淡淡开口道:
“这棍子不错,我一棍子下去你脑袋能开花吧。”
话罢他抄起棍子重重砸下。
落地点是黄毛头边上的土地,棍子砸地发出一声很沉重的闷响,那声音顺着地面传播到黄毛耳朵,震得他头晕。
田野身子低下来,俯身在黄毛耳边道,“你不说下一棍砸的就是你脑袋。”
黄毛要被田野吓死,他大叫:“我说我说,是沈家那个少爷给我们钱,让我们给你长长教训,让你不敢回沈家。”
“哥你放过我们吧,我求求你别打我!”
地上黄毛连声哀求,旁边两个黄毛想跑,但被棍子砸地声震得腿都发软。
宋念慈正是这时经过了巷子。
她打车到小区门口又让司机放她下来,想着拄拐回家扮可怜,说不定能激起一点宋正北和柳知艺流失的爱意。
没成想在巷子口听到打架声,她探头,地上黄毛嗷嗷求饶,黑发少年眉眼冷厉不屑。
几个人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像是不好好上学的流氓找地乱打架。
无人问津的现状与一团乱麻的未来搅得她心烦,等她回到“原本的生活”不会要经常见到这种场景吧,宋念慈想想更烦了,她扫过巷子里的人,随口嫌弃:
“哪里来的野狗,不上学乱打架,够没教养的。”
宋念慈平日出行要不有沈知昶陪着,要不有保镖跟着,她以为自己声音不大,忽视自己无人陪同的处境。
然而那个把别人脑袋压地上、为首的“野狗”目光落过来,眼里带着凌冽的狠戾。
宋念慈心惊,后知后觉察觉到危险,拄着拐杖连忙要离开。
被骂“野狗”的田野却已经行动起来,他松开地上的黄毛,一步一步向宋念慈走来。
天色有些发暗,少年一身戾气提棍走来。
宋念慈腿发软,拐杖和她不熟悉彼此,没跑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她狼狈不堪地手撑地想向后躲。
但她向后躲的动作不及田野走过来的动作迅速。
田野走到宋念慈跟前,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随后缓缓蹲下身子。
但他都还没说什么,面前女孩嘴唇没了血色,下一秒昏了过去。
田野蹙眉,但伸手扶住了宋念慈的后脑勺,没让她的脑袋哐当撞地。
地上昏迷的女孩穿着精致,一头棕褐的卷发柔软蓬松,皮肤雪白透亮,漂亮小脸上有两道泪痕,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小公主。
田野不屑地轻嗤一声,他站起来,又回身看了眼巷子里正要拔腿跑的黄毛们,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