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设问:“那你拍画是做什么用?”
“邬教授托我拍的,他要讨夫人欢心。”沈知清看向沈知昶,开口道,“邬教授给我的预算是两千万,但还是知昶金钱上更胜一筹。”
“你说的邬教授是?”
“邬乐志教授啊,”沈知清看向一脸震惊抬头看他的沈宏博,轻笑了一声,“爸你肯定认识的,我们家公司的技术顾问邬乐志啊。”
“……”
自然认识,怎么不认识。
沈宏博反应过来沈知昶与沈知清的叫板坏了什么事,有不少竞对公司明里暗里想请邬乐志过去做技术顾问。
沈宏博想狠狠给沈知昶的脑袋一下,但碍在沈建设眼皮下没动手,他蹙眉,有些担忧地问:“邬教授不会因此不高兴吧。”
“不会。”
沈知清从从容容地开口,“谭教授没有不高兴邬教授就不会不高兴,她知道那副画是知昶拍去给爷爷祝寿的,还托褚大师画了副画让我作为寿礼给爷爷。”
“你说的褚大师不会是前任美术家协会会长褚采文吧?”
“是啊。”沈知清点头。
“……”
饭桌上众人都震惊地沉默了。
邬乐志、谭雅甚至褚采文,学术界和文艺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沈宏博都尚且要客客气气地同他们讲话,沈知清这个山里来的孩子却表现出相当相熟的关系。
沈宏博难以置信地询问:“知清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会和邬教授他们认识?”
“我是他们干儿子啊。”沈知清给沈建设盛了一碗汤,轻轻巧巧抛下一个重磅炸弹,炸得饭桌上的人更震惊诧异。沈知清看向沈宏博,他散散补充,“我以为邬教授同爸你说过呢。”
“……”
在几秒的沉默里,沈建设扫了一眼饭桌上众人的神色,他表情似云淡风轻,但舒展的眉眼能看出他对沈知清相当满意。沈建设舀了一勺沈知清盛的汤,开口道:“知清你有心了,先吃饭吧,吃完饭爷爷拆你们送的礼物。”
-
吃过午饭,沈建设倒没拆寿礼,而是先把沈宏博叫进了书房,他问他这个父亲究竟是怎么当的,又是让沈知昶把那副画带来寿宴上,又是对沈知清的事没半点了解。
“可是邬教授他真没跟我说过啊。”
“那也是你对知清那孩子关心不够。”沈建设眼神带着斥责意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知清带回家后连主宅也不让他住,知昶那孩子都要被你惯坏了,知清蜗居在那小楼里连个保姆也不安排?”
沈宏博抿唇,“我那不是想着让他适应适应嘛。”
“适应什么适应,我看你就是不喜欢知清,故意为难他!”
沈宏博垂了垂眼,“那爸你当初硬要叫我接知清回来,不是故意为难我吗,你明知道接知清回来,别人会怎么戳我脊梁骨。”
沈建设嗤笑一声,声音冷厉,“不是你当初自己犯的错吗,当初和姓赵的勾三搭四、生下知昶怎么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了?你知道因为你的原因让戴家不同我们往来了,还是知清认回来后同我们关系有所和解。”
他提醒沈宏博:“这段时间我想你也看到了,知清是很聪明的孩子,他很像他妈妈,他比知昶那孩子更有前途。”
“我知道。”这段时间他确实看到了也了解到了,沈知清聪明、冷静,有让人惊艳又不惹人生厌的计谋,是比沈知昶更优秀的孩子。
沈宏博抿了抿唇,“可是雪萍她……”
“有什么可是的?”沈建设瞥了他一眼,“你是十几岁的孩子还相信什么爱情?女人多的是,我看你在公司也没少和女下属勾三搭四的。”
“……”
沈建设连这都知道。沈宏博没话讲,他点头,“知道了,我会让知清住主宅里。”
说起这个,沈建设眯了眯眼,又问:“你不是还把宋家那闺女也弄到家里来了,你怎么处理?”
沈宏博看沈建设的神色,“爸您想怎么安排她?”
“把她送走吧。”沈建设执笔写书法字,狂草在宣纸上掠过,沈建设低头道,“那闺女太讨人喜欢,之前知昶就喜欢她,现在她又没什么身家背景,你再放任下去,恐怕知清也喜欢上她,太麻烦。”
沈宏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