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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震惊!死对头竟然是她的未婚夫 > 第39章 暗算

第39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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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后山在客房之后,山势略陡,一条通往山顶的羊肠小径隐在山林之下。

今夜月明星稀,树枝间漏下的月光,稀疏如残雪,与枝丫的暗影杂糅交错,一切都是那么明晰。

沈明月只顾快走,也不知后面的小尼姑没跟上,直至问话无人回应时才发觉。

回望寺庙,灯火烁烁尽数映入眼底,而周遭却是偏僻荒凉,她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转念一想,惑莺儿怎会到这偏僻之处?会不会是那小尼姑看错了?

“莺儿?莺儿?”

她不死心地呼唤了几声,无人回应,却惊动了几只鹧鸪发出警惕的鸣叫,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恐怖在黑暗中露出狰狞的獠牙。

不好,有诈!

她内心恐慌,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立即转身下山,脚下深深浅浅,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脏上。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伸出两条胳膊将她紧紧抱住,令她头皮一阵麻木。

紧接着,轻佻的声音中夹带着一股酒气,在耳后响起: “呦~乔姑娘,你可算来了,让我等得好生辛苦。”

受到突袭,激起了沈明月的条件反射,一个过肩摔,将人狠狠摔了出去。

男子被甩到三尺之外的碎石上,大叫一声后捂着后腰“诶呦”起来,十分惊讶这个柔弱的女子怎么有股子牛劲。

也并非沈明月力气大,只是紧急情况下激起了她强大的爆发力,待将人摔出去后,她只觉浑身肌肉紧绷,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后背冷飕飕地冒着凉风,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方才那小尼姑来送信时,她正将准备将匕首放进包袱里,因出来的急便随手带在了身上,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仓促间,一个小厮从树后跳出来,扶起地上之人,顺手整理掉衣摆上的草叶,之后对沈明月骂道:“不知好歹,也不看看是谁!”

男子借着小厮的力站稳,自己也整理了衣衫,尽力保持着一份从容,可声音中带上一丝邪淫,“有点意思。”

这声音十分熟悉,沈明月仔细分辨,才知是那王老爷,知道此人品行不端,心下暗道不好,需快快摆脱他们,逃离这里。

不知怎的,她脑中出现了在营州河边被顾洲用剑逼迫的那一幕,那时她装柔弱倒是没让顾洲杀了她,可这次对方是恃强凌弱之人,绝不可再用这一招。

面对这样的人,只有显示出自己的强大,让对方惧怕,才有一线生机。

她缓缓扬起头,目光似两道利剑,仿佛要刺穿两人的身躯,声音中是低沉的愤怒,“无耻之徒,竟意图不轨,诓骗我到此,快快将路让开。”

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声音发柔,再怎么狠厉也没有当时顾洲对她说话时的那股气势。

王老爷看她这样子,不像是自愿而来,而与清妙谋划时,只说探探口风,没想到清妙竟然直接将人哄骗了来,这倒是超出他的预料,也没想到这女子身形如弱柳,性子却刚烈。

可他是何等人物,浮花浪蕊中游走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女子没经历过,只当她是恼怒,坚信她会终会为自己的魅力所折服。

于他而言,倘若对方就这样屈服,反倒没了意思,要这样抗争一番才有乐趣,于是饶有兴致地说道:“姑娘既然来了,何必着急回去,同爷们耍上一耍,将本大爷伺候好了,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着想去亲近佳人,却又因摔那一跤心有顾虑,便推了推身前的小厮。

小厮也胆怯,但又不得不服从,搓了搓双手撸起袖子,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上前去欲捉沈明月。

沈明月一个箭步,拳头带着风声,朝着来人的面门重重砸去,之后揪住衣领,用膝盖迅猛地顶向他腹部,小厮来不及反应,心窝处又被狠狠踹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向后倒去,不偏不倚将王老爷压在地上。

二人又“诶呦”起来,小厮疼狠了,捂着肚子大喊大叫,王老爷立即连推带搡地将人推开,小声喝斥他别出声。

沈明月看出他的意图,毕竟是鬼祟之事,若吵嚷的人尽皆知,这脸面又如何要得!

同样她自己也不想闹出人命来惊动官府,以对方的权势,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更何况她现在也不能暴露身份,故而刚才没有动武器。

但也不能轻易饶过他们,还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于是拔出匕首,刀刃在月下一闪,光芒反射在王老爷眼睛处,吓得他双眼紧闭,浑身战栗。

良久未见动静,睁眼一看,但见匕首已置于下颌处,而旁边的小厮一动不动,不知是装晕还是真的晕了过去。

他吓得嘴唇抖了两下,脖子向后缩着,颤颤巍巍地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沈明月半张脸隐在树影,面色如铁,神似南方增长天王魔礼海,双眼犹如两团来自地狱的幽火,透出要将一切罪孽燃为灰烬的决绝,恨声质问道:“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如实讲来!”

王老爷好似被这压迫感束缚,良久才深深吸口气,一股脑将如何与清妙密谋之事交代出来,而后还不忘为自己辩护:“我只让这小娼妇问问女侠的意思,不想她直接将女侠骗上山来,我实不知其中缘由,因而唐突了女侠,女侠要报仇也要找那娼妇报呀……”

他一口一个“女侠”,言语间满是巴结,将责任全部推到清妙身上,只求对方能放过自己一马。

“如此说来,这其中有误会?”

沈明月说着,将匕首刃贴着王老爷的脖颈移动到耳垂处。

白刃的冰冷,如三九天刺骨的风,令王老爷筋骨瑟缩,心跳急促起来,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但却屏住呼吸不敢有半分动作,眼珠随着匕首移动,但见尖端朝下,骤然沉没。

“唰”!

闷雷似的声音穿透耳膜,直击天灵盖,令王老爷瞳孔骤然紧缩,面色如土,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如死鱼一般大张嘴巴一动不动。

“但此事也是因你的邪念而起!若有下次,犹如此袖!”

沈明月说完将匕首从土中拔出,随手一划,色鬼的袖子便断下一截。

尾音无限拉长的“嗤”响声,成了压垮王老爷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沈明月站起身来,冷冷瞥着两具停尸,不屑地轻哼一声,嘴角挑起讥笑,外强中干的人,原来这样不堪一击。

然而她再怎么坚强,心中也是怕的,一路小跑下山,脚下滑溜,接连摔了两次,却顾不上疼痛爬起来继续跑。

到了住处,只见里面亮着灯,莺儿已然回来了。

想到自己毫无防备,这样轻易就中了清妙的圈套,她的怒气中带上了怨气,一把将门使劲推开。

“咣当”一声,惊得正在桌前剥烤栗子的莺儿站起身来。

沈明月被各种情绪压抑得喘不上气来,见到莺儿一脸茫然,再也忍不住脾气,怒问道:“你去哪里了?”

“我……”

莺儿不明所以,心中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只见姑娘浑身失是土,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攥着一截布料,面色苍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她没有解释而是带着哭腔:“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随后关好门,扶着姑娘坐下,想将姑娘手中的东西拿出来。

可沈明月的拳头却攥得很紧,她刚才凭着一股勇气逞强,现在离了险境却还未松懈。

莺儿慢慢地打开她冰冷的手指,又倒了一碗水送上。

沈明月惊魂未定,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将水喝个干净,闭眼平复着气息。

待莺儿得知姑娘的遭遇,气得将桌上的烤栗子全扔了出去,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说这清妙今日怎么这殷勤,拉着我烤栗子,原来是存了这险恶的心思,也怪我贪嘴,害得姑娘遇险。”

“让我缓一缓,你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下山。”

沈明月一口气吩咐完,无力地趴在桌上,刚才的噩梦如幽灵一般在周身环绕,使她难以平静。

指尖无意间触到了那把匕首,她下意识地握住,竟然从上面感受到一阵温暖与力量。

暖黄色的灯光为匕首的外鞘镀上一层柔和,全然不见了月光下的凄清凛冽,好似在对她无声地安慰。

往事却一幕幕浮现在脑中,竟然是关于顾洲的,就像刚才紧急之下,首先想到的也是顾洲一样。

可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了一下,认为应当是这把匕首的上一个主人是顾洲的缘故。

此刻回忆起顾洲,她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也没有恨意,就好似一个曾经共患难的朋友,最终不欢而散,剩下的唯有遗憾而已。

的确,在时间面前,一切终将释怀。

莺儿收拾好东西,打了水服侍姑娘洗漱,口中犹有抱歉:“都是莺儿的错,莺儿以后再也不会擅自离开姑娘了。但是姑娘,咱们就这样离开吗?”

沈明月也有些后悔,莺儿无辜,不该迁怒于她,带着歉意说道:“是我太冲动了,也怪我大意中了她们的计。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咱们现在都处境,不是她们的对手,现在银钱也够用一段时间,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安稳的生活,几乎让莺儿忘了她们还是“逃犯”这个事实,现在想起来,忧愁便又爬上了她的眉梢。

吹灯安歇,沈明月没有睡意,顾洲的面庞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嘴角上的笑意,眉眼间的忧愁,眸光中的坚定,一切都是那么明晰,她甚至似乎能嗅到他周身那股淡淡的茉莉香气。

不过,这好像是思念。

不对,应该继续恨他。

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梦中又回到了那个曾经避难的矿洞,任凭外面风吹雨打,里面却是温馨宁静。

火堆忽明忽暗,映照着顾洲满脸的担忧,他就坐在那里,嘴唇贴上怀中女子的额头。

这一幕令她有些不大高兴,下意识靠近,却见那女子竟然和自己有一样的面容。

怎么会这样?沈明月心中一颤,猛然惊醒,天已大亮。

真是个奇怪的梦,惊讶之余是怅然若失,心中空落落的不知所措。

但她很快就走出这情绪,管它呢,一个梦而已。

叫起莺儿去用早饭,之后分头行动,她去监院寥结算,莺儿回住处收拾铺盖。

在监院寥外等了许久才让进去,微胖的监院慢悠悠地扒拉着算盘,看得沈明月心急,忍不住问道:“敢问师父何时能算好。”

她自认已经很有礼貌,可那监院头都没抬,清空了算盘,重新计算起来。

沈明月不好意地笑笑,手掌却在衣袖中握成拳,将不满封印在其中。

终于等到计算完毕,那监院却没有报价,而是吩咐一个小尼姑先去客房捡点物品是否有损坏,再去十方苑和经堂问问有没有未结算的账目。

那小尼姑行合十礼口中称“是”,慢悠悠地去了。

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沈明月重重地叹息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悦,但那监院好似没听见一般,不急不躁地忙着手中的事务。

少不得又是一番烦躁地等待。

一个时辰后,账目单终归是面世了,沈明月痛快地交了钱,小跑着去偏门处与莺儿汇合。

出了庙门,沈明月顿觉周身轻松,她舒展双臂,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整个人似乎要飘起来。

下山的路轻松愉快,莺儿摸了摸腰中的银钱,带着些期许道:“姑娘,下山后能不能买半只烧鸭,咱们都好久没开荤了。”

沈明月看着莺儿的委屈样,才发觉她终究还带着孩子气,于是忍不住笑道:“买一只,一大只,吃饱喝足后再出发。”

“好,好!”莺儿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这条路原是为了方便寺庙中的杂役行走而修的,狭窄处也只能容一人通过,但也不妨碍二人下山的速度,说笑间已行至转弯处,再向前走一段便可与大路汇合。

可转过弯来,却见三个尼姑手持木棍,好似拦路虎一般将前路堵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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