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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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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佩宁果真被关了起来。

纵然那些弟子面上客气,可还是回绝了一切她想要外出的要求,并且在这高墙院门之外响当当地上了锁。沈佩宁心绪不佳,到底也记得终究这是在对方的地盘。她绕着那高墙来来回回走了一夜,心知凭自己如今的功夫恐怕做不到翻墙悄无声息。外面的守门人虽不多,但瞧着武功却不算低,且又能传信呼引,敌众我寡,实在难办。

她想到不知身在何方的陆还青,又忆起与楚人修分别时她的眼神。这二人大约总不会舍下她的,沈佩宁想,那么如今我多等一等也不妨事。

脑中虽浮现这般思量,然而她的心情却仍不得半分平静。夜色欲散,就在沈佩宁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翻墙一试之时,耳朵却是一动,隐约听见了细细的低泣之声。

她抓紧佩剑,小心地向那声音来源之处探去。这小院内笼着三个屋室,那声音仿佛正从最东侧的那间小屋中传来。沈佩宁推门进入,却并未发现有人,在凝神听去,才知这时隐时现的哭声似乎正在一扇墙后。

“……怎么办……呜……该怎么办啊……春喜……呜呜……夫人那里也不许递信……没有大夫……你怎么办啊……”

沈佩宁将耳朵贴在墙上,才听清了这声音在哭泣中掺杂的喃喃自语。这是个女子的声音。

“……该死的素少侠!呸!庄主为甚么要叫这样的人进来,为甚么又叫你给他送甚么药啊!该死!该死!你遭他砍伤,偏偏庄里还不许人出去请大夫……夫人那里也关了门!呜呜……春喜,怎么办……我出不去啊……呜呜呜……”

那声再也压抑不住的咒骂倒是分外清晰。正在这时,又突有脚步声并着斥责声响起:

“哪里来的丫头?!休在这里扰事!这院落庄主吩咐过不许人随意靠近,你还要不要命?!”

“……我……我是……我是后厨房的丫鬟,”那声音嗫嚅着回答道,“我的朋友去给素少侠送药被伤了,出了好多血!孙大娘给她包扎了伤口,可她……可她还一直不醒,还发起烧来……我、我想出去找个大夫也不成……她快死啦!”

说到最后,已是难抑哭腔。

然而另一声音却只是沉默片刻,再度响起时仍旧冷漠不耐。

“庄主的决定岂容你个烧火丫鬟质疑?!那丫头也是命不好,谁叫她病在这个档口?如今庄内上下戒严,咱们都不敢松懈逾矩,还能为你破例不成?!”

“行了行了,”此时另一道男声插了进来,以一种较为温和的语气劝慰道,“你去厨房先切个姜片喂她含着,等这里大事了了,再出去也不迟……咱快走,还须去那谷边交班,别误了时间!一个丫头罢了,无须管她……”

二人的说话声渐行渐远。外面已再度恢复了寂静,沈佩宁沉心听着,以为那丫也是走了,却在下一刻听到了分外清晰的啐声。

“呸!没心肝的东西!早晚你们下十八层地狱——”

沈佩宁忙伸手敲响了那后墙。

“谁?!”

“我能救你的朋友!”沈佩宁贴着墙说话时心也在咚咚直跳,她要防备这声音不会给院落外的守门人轻易听到,便谨慎控制着音量。

墙后面沉默了一下,情绪变得激动,却也记得压低声音问:“——你是大夫?”

沈佩宁伸手向胸前衣襟内探去,触摸到了一个小瓷瓶便微微放下心来。这其实那日在桃花村中比武之后姜问所赠。她姗姗来迟,在“捉”得妫越州回去喝药之时,还拿出了两个各盛有一粒“保命”药丸的相赠。见她与陆还青面露犹疑,姜问尚温声解释:这药主打“保命”,便是受再重的伤,只要服下此药,无论如何总能吊住一口气在——对于武林中人而言,这药自是相当实用的。

闻言沈佩宁同陆还青二人果然心动,见妫越州面无异色,便纷纷接下了。沈佩宁不会料到这药竟会在此时派上用场,她虽心中打鼓,却还是对墙后肯定道:“是。”

“但我被关在这院里,”她又低声补充道,“你想个法子把那些守门的人引开,我才能出去救人!”

墙后的声音再度回归了寂静。沈佩宁不知她信了没有,只静气等着。她心中也无甚把握,深知冒险。不谈墙后的人相信与否,只凭她听来的对方恐怕只是个小丫头,能不能帮上忙还是两说。她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然而结果再坏也不过一死。比起继续困在此处忍受那不知前后路的煎熬,沈佩宁倒不怕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不免灰心那姑娘已然走了。可正在此刻,院外却忽然有了动静。

“……让我来拿素少侠的东西……”

“素少侠的东西怎会在这里?!你是哪来的丫鬟?听谁的命令?!”

“一个嘴巴上长着痣的大丫鬟告诉我,她是夫人身边的,说是少庄主的命令……那素少侠不是好人,这这里面藏了东西呢……”

院门外,那人高马大的两个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又对那低着头看不清面目的丫头肃声道:“胡说八道!素少侠是我铸剑山庄座上宾,他也绝不住在此处!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可不对你客气!”

那丫头忙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再寻常不过的本分面容。她的眼中噙着泪水,两条浓密的眉毛紧紧纠在一起,忙出声道:“可我亲眼看见少庄主跟他打架!他发疯伤了庄里的人,少庄主说了他不是好人!他边打边跑,就是将东西丢在这边……是有人告诉我的,给少庄主办事,就给我银子!快让我进去看看罢,你们耽误了少庄主的事,好大的胆子啊……”

这丫头的话无凭无据,只好似是胡乱攀扯。可守门人却是知道少庄主同夫人已被庄主禁足之事。也正因此,寻常的人若是用不得,少庄主便有可能暗地差遣些下人来做事。更何况,少庄主与那素少侠不合,昨日在那谷边树旁也是许多人都亲眼瞧见的。再者,这样一个粗使之辈,倒也不像是有能耐白口扒瞎之徒。这般想着,其中一人便心中有些动摇。他心道:纵使如今父子有所冲突,可百年之后这山庄到底还是会落在少庄主手中,我虽忠心庄主,可难道就一点也不向少庄主卖个好?

他还在纠结,却见另一人却已冷哼着要将那丫头赶走,喝道:“庄主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嘶,你给我滚开!”

“——这是少庄主的命令!”

原来他话未说完,那丫头却已叫着撞了上去,还薅住他胳膊一口咬上。另一弟子欲上前将她打开,却见她趁势一挥手臂,同时一股辛辣刺鼻的粉末便直扑面门而来。

“该死!我的眼睛——”

“咚!”“咚!”

他同样话未说完,便同另一个见势不对欲向那丫鬟下狠手的弟子被敲晕在地,连一直藏在袖中的哨声都未吹响。沈佩宁的身影出现在二人身后,终于呼出一口气来。

她见那丫头自畏缩抱着头的双臂间投来的打量目光,便率先向她点了点头,轻声道:“救人。”正欲迈步,她却又想到了甚么,俯身将其中一个弟子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快速套在身上,才道:“快走!”

那丫头放下手,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却顾不得多说甚么,扭头便向一个方向而去。沈佩宁紧忙跟上。所幸这是条向山庄后厨的小路,行人甚少。沈佩宁有惊无险,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见到了在那小屋中躺着的面色苍白的姑娘。

那丫头快声向周围守着的几人解释了几句,便有人为她让出空来。其中一个面容之上已初覆沧桑的妇人仍然神情警惕,却并未阻止沈佩宁向伤者口中喂药的动作。

其她的丫鬟则是手忙脚乱,将春喜的身体又是托扶、又是轻放,还要小心避着她胸前的那道缠上绷带的伤口。气氛紧张,无一人再敢出声,只是目不转睛,一齐盯着春喜那呼吸微弱的面颊。

沈佩宁同她们等待着,直至那伤者额上高烧的热度退下,才沉沉舒出一口气来。

“她的命保住了,”迎着众人欣喜感恩的目光,她尚有些不知所措,侧过脸低声,“过后再请大夫来看。”

说完,也不听后面人的挽留,沈佩宁飞快离开了这处小屋。

她一路警惕躲藏,又有这身衣服作遮掩,终于赶到了昨日妫越州掉下的深谷旁边。楚柞原本吩咐有弟子在旁驻守,可不知为何,那机关大树边竟有弟子纷纷退去。

沈佩宁藏在不远处几棵尚不凋零的松柏之间,避开了那些弟子,之后才依稀看清了那树旁唯留下的二人,正是楚柞与楚人修父女!

此时晨光熹微,她隐约能辨出二人之间的交谈似乎并不愉快,之后却又渐渐和缓起来似的,楚人修低下头,那楚柞还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楚人修便默然转过身去。可就在此时,楚柞却突然向楚人修的背后伸出了手——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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