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叶思黎的福,陈珈念在叶家全员的投喂下,短短一个月胖了五斤。
临近开学,她在称不称体重里摇摆不定,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心一横,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壮士断腕似的两脚一踩“英勇就义”。
她紧紧闭着眼,好半天才悄悄睁眼,然后如遭雷劈——
体重秤上的那块电子屏亮着,白花花的标着:92.6。
陈珈念立马一脚踩住显示屏,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不许看!”
叶思黎被她逗乐,无奈偏头举手作投降状,清嗓隐带笑意:“好好好,祖宗。”
她嘴角微微上扬,心道:涨了五斤,这段时间可算是稍微喂胖点了。
陈珈念轻呼口气,不信邪的从体重秤上下去,等电子屏数据清零后怀着微弱的希望又站了上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
92.6。
“嘶……”陈珈念不住倒抽口冷气,一脸苦相。她从体重秤下来后上蹿下跳,又毫无办法。
叶思黎瞧她这幅模样更是忍俊不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往家庭群汇报。
叶家有猫:阿念一个月胖了五斤,可算健康点儿了。
结果下一秒就被叶母怼的体无完肤。
叶家家母:才五斤,不还是瘦的跟个杆儿一样吗。你是不是威胁人家做的你未婚妻?不然小念怎么那么瘦,你亏待她了吧。去了学校好好给人养养,要是回来瘦了,我拿你是问。
叶家有猫:……
叶思黎无奈捏了捏眉心,抬头看向那一直被自家老妈认定是被强迫的,此时正疯狂购买减肥商品的媳妇儿,轻叹口气。
把手机放回兜里,她上前一把捏住了人命运的后脖颈,笑着拿过人的手机,在人不服气的眼神下耐心把乱七八糟的减肥商品都退了。
叶思黎:“祖宗,消停点吧,你要是瘦回去了,你的亲亲丈母娘会骂死我的,说不定还会上家法。饶了我吧。”
陈珈念一哽,撇头轻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要减的。”
叶思黎坐人身边,侧身轻/吻人脸颊,无奈哄道:“是啊,但我也是奉咱母上命令,监督你好好吃饭。”
陈珈念没话了。
叶思黎好像是认真的。
前两个世界线里,她作为一个女配,或多或少在文中主要负责起承转合,她自认为做的还不错,直到上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跟个榔头似的给了她沉重打击。
虽然也有她依赖剧本的原因,但她总觉得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了女主身上。
毕竟谁家女主一上来不管男主三七二十一,跟她一个女配杠着啊。
……
说着说着没声了,叶思黎疑惑伸手捏她脸颊,没反应。又不由加重力道:“?”
陈珈念被那手指力道捏的回了魂,没好气轻拍开她手,“干什么玩意儿?”
叶思黎把人揽怀里安抚,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魂儿没了。”
本来开玩笑的一句话,到陈珈念耳朵里却变了味儿,她面色不由一僵,欲言又止,再开口带了些许晦涩:“……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魂没了,你打算怎么办。”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叶思黎安抚她的动作一顿。
叶思黎下巴抵她肩上,眼中暗流涌动,轻声细语:“我大概会疯。”
陈珈念不解:“……为什么?”
但这次叶思黎沉默了很久,可能这段日子的相处以及生理影响,她能敏锐察觉到叶思黎心情不好。陈珈念觉得她不会回答了,正准备说点俏皮话调节氛围。
话到嘴边,就听叶思黎声音明明比羽毛还轻,语气却格外不容置喙:“……命中注定,没有你的话,我很难振作。”
闻言,陈珈念莫名打了个颤。有种被某种大型动物彻底划入地盘的感觉。
但她也没多想,只当是AO之间无法抗拒的生物本能。
叶思黎一直靠在她肩上,她能感受到这人的胸腔共鸣,以及滚烫灼人的气息。很痒,但很安心。
阳光铺在叶思黎背上,镀了一层暖色,陈珈念安抚性的拍了拍叶思黎的背部,眼眸微垂,打趣:“这可不像你啊。”
在这种环境下,陈珈念内心再一次感叹,她真的很难拒绝进退有度且让她安全感十足的人。
毕竟会有很强的归属感,如同倦鸟归巢。
叶思黎哼笑:“你不就喜欢我这款吗。”
两人不再出声,陈珈念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自家Alpha,叶思黎也纵容了这一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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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果然是伟大的。秦殊看着旁边精神状态满点的前舍友,心里不断感叹。
陈珈念再次被旁边的感叹声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忍住把两手熟练揣袖子里,好像套着个暖手宝似的。
这个也是在叶思黎家养成的习惯。
当时正是一个下雪天,陈珈念软磨硬泡才磨的叶思黎陪她打雪仗。
被又赖皮又撒娇打败的叶思黎报复性的把她裹成个球才允许她出门,两人刚踏进雪地里边,陈珈念火速团了个雪球就往叶思黎身上砸。
叶思黎挑眉看着一脸揶揄,努力装无辜却嘴角上扬一脸嘚瑟的陈小朋友,回敬了一个雪球。
于是整个白茫雪地很快布满了脚印,空气中漫布着清脆快乐的笑声。
最后陈珈念累了,一时不察被叶思黎扑了个满怀,但她没站稳,脚下一滑,下意识闭眼做好了摔的准备——
一阵天旋地转,痛感却迟迟没有蔓延。
甚至与之相反。
很温暖。
陈珈念睁眼轻怔,一时无言。
她压在叶思黎身上,而叶思黎静静看着她,笑得温柔。
雪花轻飘旋转降落,糊了眼眸。
陈珈念轻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所措。
叶思黎也不催她,等她后知后觉撑地要起来,又被拦腰抱了回去。
那人凑在她耳边温嗓低语:“我接住你了。”
两人在雪地里躺了十分钟,充足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但陈珈念心却满满涨涨的,格外温暖。
叶思黎给她整理着因打雪仗凌乱的衣服,仔仔细细拍干净了她身上的雪,而后把湿透的手套摘掉。
捧着那双冻的通红的手,叶思黎毫不犹豫把那双手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被冻的一个激灵。
陈珈念回神后更是心情复杂,缩回手,慢吞吞的两手互相往袖子里一塞。
一副即将冬眠的模样。
叶思黎还要再言,但无奈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么个揣袖习惯被陈珈念保留了下来,以至于整个冬季无时无刻不在揣袖。
自己大衣口袋落得个无用武之地,这让叶思黎哭笑不得。
新学期,陈珈念在课上见叶思黎的频率少了很多,当然只要下课,还是无处不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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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无声溜去,再次回神时,枝条萌出了新芽,气温不断回暖,万物复苏,略显笨拙的羽绒服再次被压入了箱底。
最近班群消息不断,省流来讲就是新一季运动会来袭,体育委员正四处动员,或者说强行拉人凑数。
毕竟当代大学生准则:能避就避。
陈珈念作为一个完全的体育废物,外加生理脆皮性荣幸逃过一劫,乐得自在地看着班里鸡飞狗跳的选人。
好不容易确定了名单,运动会也拉开了序幕。
操场上人流攒动,广播声与应援声不断,十分热闹。
陈珈念坐在观众席上,她把头发绑了个高马尾,还带了个防晒帽。混在人群中十分悠然自得。
直到一瓶冰水冷不丁触到脸颊,冻的她一个哆嗦,陈珈念早有预料,十分无语的抬头看人。
罪魁祸首一脸笑意,在她身边坐下,拧开瓶盖递给她,还凑过来低嗓咬耳朵:“我刚刚看到林预了。他们班在你们班隔壁。”
陈珈念有些郁闷。
叶思黎继续道:“不给他加个油,送个水什么的?”
又来了。
陈珈念皱眉,一脸苦相。
说来也怪,明明刚开始这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直到把她拐到手后总是时不时把林预拎出来对比,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比的。
耳边那人还在叭叭。
陈珈念默念清心咒,越念越心烦。
烦不胜烦的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住叶思黎衣领拉人凑近,而后阖眼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明明比人家大,还跟人家置气,幼不幼稚。
叶思黎眸光轻动,抬眸瞥了眼准备往这边走,见状愣在原地的林预,不由含糊轻笑了声。她伸手,扶上怀里人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在她们周围,暗戳戳吃瓜的众人不约而同静默了下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当众接吻的这对师生恋人,而深知内情的不少人又看向了某个脸色铁青的校草。
林预旁边的兄弟轻咽了咽口水,仰脸试探道:“……那啥,大兄弟,还好吗?”
林预站在原地,脸色黑的如同锅底。听旁边人的话更是气血翻涌。轻呼口气试图调整,手里的矿泉水瓶却不堪重负发出声响,他一字一顿:“我、很、好,谢谢。”
咔擦一声,水瓶被捏爆了,水喷了刚刚问话的兄弟一脸。
冤种大兄弟:……
大兄弟敢怒不敢言,默默抹了把脸并坐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