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药是好东西,尤其是中年男人必备之物,起效快、持续长、强度大,日常使用一颗足以,但沈老爷一心想抱外孙,一碗莲子汤里,硬是被他足足放了两颗。
这可苦了魏洛,几乎就在喝完莲子汤后,他就感觉到,身体发生了微妙变化。
首先是鼻腔涌出一股热意,他拿手一擦,红色的鲜血刺痛了眼眸,他大惊失色,忙找了个镜子查看,果见鼻腔内,鲜血向外涌流不止。
中毒了,这是他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想法。
中毒之人七窍流血,先是鼻腔,再是耳朵、嘴巴和眼睛,红色的血流像蚯蚓般爬满全身,《水浒》里武大郎便是这样死的。
潘金莲,那个恶毒的妇人,毒杀丈夫,现在沈瑶有样学样,也这样毒杀他。
这里是沈府,他们的地盘,自己便是死在这里,也无人知晓,到时只需用破席一卷,尸体便埋在漆黑腐臭的地下,任由虫蚁啃噬。
现在他就觉得身体滚烫,脑袋浑浑噩噩,魏洛待不住了,慌不择路,向门外奔去。
只是越急越易出岔,走过屏风时,腿脚不听使唤,扑腾一下摔倒在地,额头也就磕到了屏风底座,瞬间他头晕眼花。
“沈瑶,我一定杀了你。”
*
从后门送走徐瑄后,沈瑶迫不及待往回赶,待快要接近房门时,便见父亲鬼鬼祟祟,在房前转悠。
沈瑶靠近,疑道:“爹,你在干什么?”
沈老爷先是惊了一瞬,而后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去送……”
“赶紧回去,”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老爷打断,沈父连拉带扯,催她入房,“徐瑄现在需要你。”
沈瑶蹙眉,满脸疑惑,“啊?”
“实话告诉你,爹给他下了药,你现在就回去,和他圆房。”
“……”
沈瑶汗毛倒竖,下巴都要惊掉了,“爹,你怎么能这么做?也太缺德了。”
到底是不是亲生女儿,作孽啊!
沈父闻言,瞪了她一眼,“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早日和徐瑄做真夫妻,生个儿子,我也好抱上外孙。”
“……”
捡的,女儿绝对是捡来的~
沈瑶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番情景。
男人鼻尖、嘴上全是鲜血,他龇牙咧嘴、生无可恋地跌坐在地,满目的沧桑与愤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沈瑶面红耳赤,想到那种药,她心情复杂,心跳也开始乱了,关上门,踱步走过去。
与此同时,如猎豹发现猎物,魏洛眼眸越发冰冷,手中的金簪捏得死死的。
一步、两步、三步,待她走过来,魏洛抓准时机,猛然将她扑倒在地,簪子死死抵在她喉间,稍一用力就能刺破血肉,让美人香消玉殒。
“说,你们给我下了什么毒?”
沈瑶瞪大眼睛,慌忙解释:“不是毒,是药、壮阳药。”
“……?”魏洛差点背过气去,声音已然带了些沙哑,“壮、壮阳药?”
沈瑶点头如捣蒜。
魏洛低声喘着气,他以为是毒,脑海里全是死亡场景,各种恐怖的想法从脑子闪过,现在沈瑶告诉他是那种药,自己不用死了,心里松口气的同时,魏洛依旧难以置信。
徐瑄人高马大、威风凛凛,看起来很行,怎会?
他问道:“你们居然还要用药?”
沈瑶脸上泛起红晕,“此事说来话长,你压得我喘不过来气,先起身好吗?”他压得死死的。
身下的女孩儿,眼眸里春水汪汪,粉红的脸颊,这样被他压在身下,她的每一处柔软和起伏,魏洛都能感受到。
尤其是中了那药,那种感觉更明显了。他想起身,可身体好像有了意识般,不再受大脑控制,不仅不起来,还想更贴合她。还有那处,也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他被吓得失了魂儿,也不敢乱动,生怕她感到异样。
“脚麻了,动不了,你等一会。”
“好。”
沈瑶尽量忽视那处,魏洛能感受到的,她也能感受到,又不是无知少女,这种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
更何况,这次魏洛遭受无妄之灾,完全是她的责任,所以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你身上是什么香?”魏洛突然问她。
“嗯~”因为被压,沈瑶声音有些低沉,“就是普通熏香。”
魏洛低头,对着她脖颈间轻轻嗅了嗅,摇头道:“不是,你身上的香味,更像是牛乳与花香的混合体,香甜袭人、馥郁缠绵。小时候,你第一次进宫,我就闻到了。”
“有吗?”沈瑶自己闻了闻,丝毫没感知。
“应该是体香,你自己闻不到而已,还有你床上被褥里,也全是那个味道……”
“殿下……”沈瑶打断他,他越说越放肆,身上滚烫的温度,也一起传到她的身上,似要把她的骨头,也一起熔化了,沈瑶强装镇定,对上他灼热的眼眸,道:“你脚还麻吗?”
“脚不麻了,但身上没劲儿。”
“……”
沈瑶小声嘀咕,“这种药不是吃完挺厉害的嘛,怎么你……例外了?”
“那是全身劲都集中到一处了。”
魏洛咬紧牙关,恨恨不已,缓了一会,那种感觉不仅没消退,反而越发高涨,再这样下去,他都要爆体而亡了。
“你去帮我打些凉水,准备干净的帕子。”魏洛调整姿势,尽量避开她身体的敏感地带,起身。
甫一挣开束缚,沈瑶立马跳起身,拿起脸盆,就逃命似的冲向门外,跑到水井边,打了一盆凉水,端进屋。
柜子里还有些干净帕子,沈瑶一并丢给魏洛,让他在里屋解决,自己躲到屏风外去了。
她的床榻他睡过,被褥他也盖过,沈瑶想着今夜,就让他睡里屋好了,自己睡在外侧竹塌上,等到明日送他离开,再把被褥都给换掉。
她想着想着,便侧身躺在竹塌上。
窗外,一轮圆月高悬,丝丝月光穿透窗棂,照入室内。夜晚很是岑静,屏风内侧,隐隐传来衣衫抖簌的声音,还有喉间溢出的浅浅呻吟、喘息。
过了许久,沈瑶几乎都要睡着了,冷不丁魏洛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些战栗,“沈瑶,你进来。”
她脑袋瞬间清醒,想了想,还是下了塌,蹑手蹑脚,像个小偷似的眼睛乱瞟,这里明明是她房间,可现在她倒像个外客。
魏洛已不在地上,而是躺在了床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沈瑶走进,他将脸转了过来,微微抬起头,嗓音低沉,“帮我找个女人,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
如五雷轰顶,脑袋瞬间被炸开,沈瑶愣在原地,张着嘴巴,连话都忘记回了。
经过几番“不懈”努力,魏洛终于妥协了,那药实在太过凶猛,他自认为耐力超强,能忍受炮火的攻势,可真正实践起来,才发现以往那些“手段”,这次完全不够用。
它不听话了,居然像个疯子一样,失控了。
军队涣散,指挥失灵,现在他需要“勤王”。
沈瑶木桩似的杵在原地,魏洛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么令人尴尬,可他实在忍不住了,再忍人就要死了。
皇位还没登基,他可不想死。
“你去外面找个女人,什么女人都行……快去。”魏洛两颊涨得绯红,不停地催促。
“好、好,我去。”
如狼似虎、饥渴难耐的眼神,沈瑶终于回过神来,也不敢再待下去,怕直接被他吃了;而且万一他真憋出病来,坏了根儿,难保不会记恨报复沈家,毕竟药是缺德老爹下的。
论缺德,沈瑶算再次体会到了,门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锁了。
沈瑶把门摇地吱吱作响,就是打不开,叫人也没人应答,想到还有窗户,跑去一看,被木棍从外面抵住了。
靠!
墙在哪儿,她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沈瑶来到魏洛身边,俩人大眼瞪小眼,床上之人喘着浊气,难受得要死要活,床下之人听得面红耳赤,恨不能立时失聪。
沈瑶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无奈道:“你也看到了,门被锁上了,我出不去。”
魏洛难受得呻吟。
他鼻腔里再次流出了血,沈瑶吓得一愣,忙走上前去,拿一方帕子捂住,几经犹豫,沈瑶终是愧疚了,“要不,我帮你?”
魏洛想也不想就拒绝,这种事与沈瑶做,以后他还怎么见人,魏洛将身上被子裹得更紧了,“不、不,你别碰我,离我远点。”
贞洁烈男既视感。
不知为何,沈瑶控制不住,翘起了嘴角,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过了心里那关,有些事好像也没那么尴尬。
“殿下,那药很猛的,你这么难受,万一憋坏了,以后可有的后悔。这次我帮帮你,你记得我的好就行。”
沈瑶捏起被褥,就往外掀。
魏洛大惊失色,死死捏紧被子,将身体裹成粽子,坚决拒绝:“不行,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让徐瑄怎么办?”
提到徐瑄,沈瑶蹙眉,立马不开心了,“我与他是清白的,以后我们会和离,而且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答应什么?”魏洛浑浑噩噩,脑袋都转不过来了。
沈瑶怀疑地看向他,“与徐瑄和离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魏洛喘着气,没吭声了。
沈瑶顿时生气了,敢情之前说的话,他转头就选择性忘记。
这个混蛋。
他紧紧裹着身体,沈瑶奈何不得,但是脚掌是外露的,她眉头一纵,伸手就往他脚上抓去。
魏洛顾得上身子,却顾不得脚掌,此刻沈瑶正抓着他脚玩弄。
奇耻大辱。
魏洛忙挣脱,这一折腾,被褥也散了,沈瑶立时抓住机会,把手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