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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站在洗手间的隔间里，脱掉外层西裤，并将西装外套翻过来，露出内侧灰色的样式老旧的维修工制服，然后把鞋子表面的皮革卸下来。

紧接着，他从工装口袋中取出一些肤蜡，揉开后用手在脸颊两侧轻轻捏了几下，改变了脸颊的轮廓，将假胡子粘在下巴上。

最后，他弄乱了自己的头发。

现在他不再是“查理·布朗”，而是一名略显憔悴的外聘维修工。

布鲁斯调整了一下工帽，遮住眼睛。

他穿过几条走廊，避开摄像头，站在核心实验区的外围观望。

这里有十余个实验小组，每组有独立编号，入口外都贴着禁止无关人员入内的提示，实验区有两个安保人员驻守。

他远远望了一眼，快速定位。

YT-4实验区

找到了——

它位于实验区的最里面。

……

他提着工具箱，缓步走向核心实验区。

两名安保人员的目光扫视过来。

布鲁斯步伐平稳，脸上带着那种“打工人早起上班”的倦意。

走近时，他微微侧身，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电箱。

“昨天有人反映线路出现了点问题，主管让我过来检查下这边。”

语气很懒散松弛。

保安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布鲁斯走到两人中间，弯腰放下工具箱。

——就是那一瞬。

他抬手，右拳如闪电一般击中其中一人的太阳穴，反手一拧将其下推到地上。

同时他用腿横扫，逼迫第二个人重心前倾，随即手刀打在对方后颈。

两人瞬间昏迷不醒。

片刻后，一人被扶坐在角落，坐姿懒散；另一人则被摆出了一副躺在在椅子上偷懒睡着的模样。

布鲁斯拿起工具箱，利用保安身上找到的磁卡进入实验室。

现在才七点多，实验室里没人。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微苦的香味。

他站在原地观察——

样品柜是空的，编号栏空白，整个实验室里只有一些最常规的化学试剂……

倒是桌面上有很多文件夹。

他扫了一眼，迅速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句：

“恐惧对实验对象的影响”

“抑制神经细胞活跃度”

“大脑神经系统波动”

这应该就是稻草人提到的项目。

他翻阅了几页，发现大部分制药理念还停留在规划阶段，没有后续实验。仅有的几条实验记录也大多数“暂停”或者“失败”。

他拍下了这些文件，随后来到电脑前，插入解码器。

几秒后，屏幕亮起。

设备中的大多数内容和药物构想相关，都是一些有关大脑神经，情感干预的理论文档。

布鲁斯静静地浏览了一遍，将这些电子文档的副本导出，拷贝进终端。

也许是因为乔纳森·克莱恩反水，缺乏关键技术支持，导致这个新项目没能顺利推进。

他关上终端，大致处理了一下留下的痕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布鲁斯将手中获得的资料发给了芭芭拉。

他在通话中简洁说明了药物的情况，而芭芭拉则表示警方会持续跟踪这个案子。

这时他收到了来自超人的简讯：

“所有病人已被重新移交阿卡姆，我把罗宾送回去了。”

布鲁斯盯着那句话看了几秒，关闭屏幕，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他开车回到庄园，脱下战衣，洗了一个短暂的热水澡。

早上9点，他躺在房间里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布鲁斯洗漱完毕，慢悠悠地走下楼。

他的视线扫过长桌，看到阿尔弗雷德和杰森正在享用晚饭——

少了一个人。

“杰克呢？”他问。

阿尔弗雷德放下平静的回答：“他今早离开了，说这几天有些事需要处理。”

好吧，这很正常。他想。

布鲁斯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刀叉。

桌上是丰盛的晚饭——烤牛排、焗龙虾，香煎三文鱼……以及很多配菜。

他望着对面空着的座位。

————————

晚饭后，他独自上楼，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

但是他的脚好像有自己的想法，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不自觉的站在原本属于杰克的那间房门口了。

他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被子叠的很整齐，衣柜空荡的敞开着，书桌上的剧本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空水杯。

他站在原地，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

也许他只是想进来看看。

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脚下传来一声轻响。

他低头。

鞋底压住了一颗水果糖，它的颜色和地板一致，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

他弯腰捡起，准备把它扔掉，却在一瞬间停住了动作。

他闻到了一股气味。

他记得这味道——

淡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一点微苦的香味。

在卡马拉制药的实验室里，他闻到过一模一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