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掠过的景象越发熟悉，顾也画面不断变换，脑袋难得放空。

车停在顾家大门前并没有开进去，顾也下车后，闸门自动敞开，李芮早已站在门后候着。

没说一句再见，顾也自顾走进去，白子息紧跟其后下车快步追上，憋了好一会儿的话，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还是吐了出来。

“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两人之间相隔一个闸门，触手可及的距离。

闻言，顾也转过身看他，一声不吭，就这样静静盯着他看了许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白子息不自在地躲闪顾也的视线，而后又好像下定决心似的与顾也对视。

他为何对她们聊了什么这么在意？

问了一次，得不到答案就该知道从她这问不出什么来。他明明可以去问林子晴，偏偏执着于向她获取答案。

他知道，林子晴并不会把她们之间的事如数告知。

这个答案如灯泡，在她脑内倏地点亮，顾也低头会心一笑。

“我要见林子晴，”顾也说，“是你来安排呢，还是我们私下约？”

“微信聊还不够是吗？”白子息脸上刻画了两字，不悦。

“噢。”顾也表情挑衅地应了一声。

“我怎么开始后悔让你们见面了。”白子息低头呢喃。

顾也只见他嘴巴动没听着声，凑近问道：“嘀咕什么呢？”

白子息极其不爽，可又不敢怒不敢言，只能敷衍地应声道：“我找周逸兮问问。”

以为话题就此结束，怎料他突然抽风，抬头挺胸，提高嗓门喊话，“林子晴忙着呢，哪有空天天应酬你们。”

顾也被他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手越过闸门举高准备捶人。庆幸白子息反应快，往后退了一步。

“这话是周逸兮说的，”白子息盯着顾也高举的那只手缩了缩，抚拍胸口吁了口气，“我只是复述出来，你打我干吗？”

顾也把手从闸门缝收回，食指却一直指向白子息，同时喊话李芮把门打开。

白子息随顾也的话音看向李芮，只见她头一点，从裤兜里掏出遥控器按下开关，闸门再次启动。

意识到情况不对，他立马逃上车，嘴巴却不停嚷嚷：“今晚早点睡，我们明天见。”

闸门还未敞开，白子息的车已经扬长而去。

李芮见状再度按下开关把门关上，走到顾也身边。

顾也看着空旷的门前，淡淡地说道：“都收到什么消息啦？”

既然李芮已在大门前等候，那自然是知道些什么。

“车已经送去检修，实在抱歉。”

“除了这呢？”

“车估计没两天送不回来，明日还请小姐换辆车。”李芮把手上的平板递到顾也面前，页面上家中拥有的几辆车，按品牌种类划分好，“请小姐挑一辆明日想坐的车。”

顾也不喜欢家里的那些车，太张扬。

十八岁的第二天，她拿着身份证就往驾校跑。

拿证的第一天她就领着李芮去买了一辆十万内的两厢小白车。往后的日子，除特殊需求，一律小白车优先。

“这个稍后再说。”顾也把平板推回给李芮。

李芮收回平板，“请小姐明示。”

“看来你们的消息也不是互通呀。”顾也把手中的保温杯塞进李芮怀里，转身离开。

李芮抱着怀中保温杯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顾也背对她挥起手。

想到什么，李芮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白子息，同时快步跟上，得到答复后，她立即走到电梯前与顾也同站。

“我让李医生过来。”李芮说着，快速在通讯录搜索框中输入李耐二字。

顾也见状伸手按下手机，阻止她的动作，“不必了。”

电梯此时到达一楼，李芮随顾也进入电梯，“还是让她来检查一下较为安心。”

顾也目视前方，电梯门上映照出两人身影，“你确定她来能检查明白？”

“李医生的能力，”李芮说：“毋庸置疑。”

顾也垂眸笑了笑，“我没质疑她能力，只是……”

顾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经吃过药了，想必你是知道的，如果后面还有不适，我会如实告知。”

电梯在顾也话音落下时敞开，她自行走出电梯，而李芮仍留在里面。顾也站在电梯外为她按下电梯键，返回一楼。

回到房间，顾也大字摊开躺在地毯上仰望天花板发呆，想眯一会儿，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她果断放弃。

拿起手机在各个软件逛了一圈，无聊。

扔下手机在房间内逛了一圈，蹲在衣帽间收拾一轮衣服，还是很无聊。

回到地毯上坐着，盯了好一会儿手机，正准备拿起来，彼时门外有人敲门。

“小姐，顾总回来了，饭菜已经备好。”女佣在门外喊话。

顾也缩回拿手机的手，抬头应话，“马上来。”

还想联系林子晴来着……

心情忽然阴转晴，顾也一路挂着笑脸走到餐桌前。

见女儿久违的心情愉悦，顾源打趣，“这么开心，该不会与小息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