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纸上写的东西很有限，但所透露给散钕的信息并不少：

有一个叫&的人，用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跟顾桉运做交易。

散钕掩去眼里的诡异，清明的眸子看向顾桉运，似乎正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说谎的证据。

但很遗憾，并没有。

“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我每次都在现实世界找一个刚死不久的生魂，用华莓的血将他们引过来，告诉他们这里是一本小说世界，只要他们完成任务后，我就会在现实世界给他们再活一次的机会，还会有很多钱财。”

“所以，每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都和陆乐姮一样，变成了陆禾禾。”散钕快速的在顾桉运的一大堆废话中提取到关键词。

“是，除你之外的所有人，无论是男还是女拿的都是陆禾禾的剧本”，顾桉运有些诧异散钕的反应速度，但转念一想她可是兮，而且还有着灵的身份，必定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绣花枕头。

散钕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连上了:“难怪……”

顾桉运疑惑的盯着散钕:“难怪什么？”

“难怪在林熠渊见到我的那一刻，表现的那么震惊和抗拒，连他看向我的眼神里都是带着探究和惧怕的。”

“而且在我跟你说背叛我的那人就在你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并没有表现得很诧异，所以你知道他是谁!想必林熠渊也是知情者吧，毕竟，在他身为男主角的世界里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这本就是一个诡异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他的主角光环，估计他到死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多了个人。”

“对吧。”

看似散钕是在询问着顾桉运，但实际上她并没有给顾桉运回答问题的时间，只靠对面人的面部表情她就可以猜个大概。

散钕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顾桉运，语气寒冷的像是在冬季:“那现在陆乐姮的身体里是不是有着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散钕抬头看向那个虚弱的男人，等待着他的回答，在她犀利的眼神下，顾桉运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是！”

“按你说的，你对所有的生魂说这个世界是个小说，按道理的话她应该就是所谓的穿书者，那她的攻略对象是谁，甚至她根本没怎么接触过你们三个男人，她几乎把重心都放在了朴月苒的身上。

所以，你给我的剧本，其实是原本那个叫做陆禾禾的，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事情。”散钕又扔下一个重磅问题，她抬眸静静的等待着答案。

顾桉运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散钕实在是太聪明了，他只能先说一些出来将散钕的疑虑打消:“对……你的突然到来给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以为你会是个灵魂状态，但没想到你的实力已经强到拥有了躯体。

没办法……我赶不走你，又不能让你的灵魂进入陆禾禾的身体里。”

散钕咬了咬牙齿，随后问出了她最想知道，也最不想知道的问题:“那为什么今天来这的是我？”

顾桉运用力的按了按伤口，费力地开口:“其实，陆乐姮也约男主了，但他没同意。”说到这他便停住了话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散钕微微皱起了眉头:“所以，你便给我下达任务，让我邀请他们一起来这里。”

“对。”

散钕伸手按了按微微刺痛的太阳穴:“这里究竟为什么不会被你的上级觉察，你有想过吗？顾桉运…你也入局了。”

对此顾桉运只是摇了摇头，捂着伤口又重新坐了下去，最终只说了一句散钕意料之中的答案:“我真的不知道。”

散钕闭了闭眼睛，将头一偏，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我想知道，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虽然散钕说的不够清楚明了，但顾桉运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本被献祭的应该是陆禾禾，她会选择第二个任务。”说到这，顾桉运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散钕的脸色，捂着伤口又接着说道:

“然后，我作为系统，会对她作出惩罚，穿书者是无权伤害男主的，而这便成为了，我对上面的解释。”

顾桉运平复呼吸接着道:“就这样，便会有无穷无尽的穿书者来到这个世界，然后我负责在狐云山将她们献祭，这个地方能够躲避其他系统的监测。”

“所以，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未来。对吗？”散钕一针见血的讲出了问题所在。

而顾桉运的脸在她说完之后，肉眼可见的又苍白了几分:“对，我们将这个世界编纂成了一本书，随后告诉所有的生魂这个世界的背景，已经他们要做的事情。

虽然后面内容全部都是假的，但我们选人的机制都是有要求的，必须是刚死不久的灵魂且之前看到过这本小说的人。”

顾桉运停下了，他似乎是在等待橙诺消化这一切。

“所以，我确实不知道你一个实体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本来我和神秘人计划的就是来你的灵魂，毕竟这一切都是&在做，但显然祂没有做好，你不仅有了灵魂还有实体……我没有骗你，你来到这里之后我试图查询你的信息，但我的上级说没有接受到任何灵要过来的命令。”顾桉运抬头看向散钕，眼睛里皆是悔恨。

“灵的事情，即便是你的上级也没权利过问!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问题，你说‘她们意图伤害男主，才被你们抹杀的’，这也是你给上面的解释，对吗？”

听见这话，顾桉运明显呆滞住了，他对散钕的问题无法发表言论，因为这就是真相，但他不能由着散钕猜下去，刚想随便扯个话题，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可还没等顾桉运开口，散钕便直接撂下了第二个问题:“可……那两万九千个灵魂的磨灭，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起疑吗？”

“这点我确实从未想过，但的确没有人起疑。”顾桉运不敢直视散钕那探究的眼睛，只是有些尴尬咽了下口水，随即摸摸鼻子，在散钕的凌冽的目光里低下头，轻轻的说了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