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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卫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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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下格外醒目,"倒是该请个西席,好好教他些经世致用的学问。"

佟国纲捋着胡须点头:"娘娘说得在理。咱们家现在正该低调行事,过早结亲反而惹眼。"他指了指桌上刚送来的邸报,"今日又有两个内务府旧人被流放宁古塔,这时候给隆科多议亲,不是明摆着招人眼红么?"

正说着,隆科多擦着汗进来请安。佟国维难得和颜悦色地招手让他近前:"你姐姐赏了套徽墨,说是让你好生用功。"少年惊喜地接过,却在听到"十六岁前不许议亲"时红了耳根。

"儿子明白。"隆科多恭恭敬敬地行礼,"这几日正在读《资治通鉴》,正好用这好墨做批注。"他顿了顿,又小声道,"方才门房说,索额图大人府上送了帖子来..."

"就说你染了风寒。"佟国维不容置疑地打断,"明日开始闭门读书,谁来都不见。"他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突然温和,"等你姐姐在宫里站稳脚跟,自有你的好前程。"

晚风穿堂而过,吹动了书桌上的《谏太宗十思疏》。佟国纲拾起来看了看,突然笑道:"这小子,倒把'见可欲则思知足'这句描得最重。"三人相视一笑,院外的蝉鸣声忽然格外响亮起来。

……

中秋的余韵还未散尽,后宫便传来了卫庶妃有孕的消息。乾清宫按例赏下一套赤金头面、两匹妆花缎,比起当年德妃、宜妃有孕时的阵仗,着实显得寒酸。康熙在赏单上朱批时,连多写一个"赏"字都觉得多余——如今膝下已有七位皇子,卫氏这胎是男是女,对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更何况,卫氏生得太过明艳动人。那双含情目,那截杨柳腰,每次侍寝后都让言官们的奏折多上几本。康熙甚至记得,去年南苑围猎时,自己不过多看了卫氏两眼,第二天就收到御史"勿耽女色"的谏言。自那以后,他刻意冷着卫氏,连晋位份都比旁人慢半拍。

永和宫里,伊尔哈看着礼单上寥寥几样赏赐,忍不住摇头。卫氏住在偏僻的延禧宫稍间,如今有孕连个像样的太医都轮不上。

果然不就就听到卫庶妃身边的宫女哭着跑来求救——主子孕吐得厉害,想求个太医看看,却被内务府推三阻四。伊尔哈闻言冷笑,直接让琉璃拿着自己的对牌去太医院要人。

"到底是龙种。"伊尔哈望着窗外开始泛黄的梧桐,轻声道,"皇上可以不在意,咱们却不能不管。"

延禧宫里,卫氏正虚弱地靠在窗边。见皇贵妃身边的琉璃亲自送来赏赐,慌得就要下跪,却被一把扶住。"娘娘说了,您如今是双身子的人,这些虚礼都免了。"琉璃帮她掖好被角,又指着那尊翡翠观音低声道,"这是开过光的,娘娘怀昭宁公主时供过的。"

卫氏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她进宫三年,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这样的暖意。窗外秋风扫落叶,那尊翡翠观音在案上泛着温润的光,倒映在她含泪的眸子里,像一泓不会结冰的春水。

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伊尔哈手中的茶盏渐渐凉了。她想起历史上那位贤名远播却又手段百出的八阿哥,又想起卫氏那双含泪的杏眼,终是放下茶盏,轻轻叹了口气。

"备轿,去乾清宫。"她突然起身,琉璃连忙取来杏黄色的皇贵妃披风。夜风微凉,轿帘上的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极了伊尔哈此刻摇摆不定的心绪。

乾清宫的灯火通明,康熙正在批阅奏折。见伊尔哈深夜前来,朱笔微微一顿:"表妹有事?"

"卫氏到底怀着龙种。"伊尔哈行过礼,直接开门见山,"住在延禧宫稍间实在潮湿,臣妾想着...是不是该晋个贵人位份?"她故意不提卫氏的容貌,只说着孕妇需要静养的道理。

康熙挑眉看她,忽然轻笑:"朕记得你平日最不爱管这些。"手中的朱笔在砚台上蘸了蘸,"怎么,卫氏求到你那儿去了?"

"是臣妾自己看不过眼。"伊尔哈坦然迎上他的目光,"那稍间连地龙都是坏的,万一冻着皇嗣..."话未说完,就见康熙已经提笔在空白的晋位诏书上写了起来。

"就依你。"康熙盖好玉玺,状若无意道,"不过是个贵人位份。"他将诏书递给李德全时,又补了句,"让内务府把延禧宫的后殿收拾出来。"

回到永和宫时已是三更。伊尔哈望着奉旨去宣旨的仪仗,突然想起卫氏那日捧着送子观音的模样。琉璃小声问:"娘娘为何要帮卫贵人?"

"就当是...给未来的八阿哥积福吧。"伊尔哈揉了揉眉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夜风吹散了她的话,只有檐下的宫灯明明灭灭,在青石板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第二日清晨,卫贵人跪在永和宫外磕头谢恩。伊尔哈站在窗前,看着她被宫女搀扶着离去的身影,忽然发现卫氏的腰身还很纤细,完全看不出有孕的模样。只有那双紧紧护着小腹的手,泄露了这个母亲最本能的守护。

每当这种时候,伊尔哈就忍不住在心里把康熙从头到脚数落个遍。这位英明神武的帝王在子嗣之事上,简直薄情得令人发指——五阿哥胤祺刚落地就被抱去给太后抚养,生母宜妃连口奶都没喂上;七阿哥胤祐先天腿疾,康熙除了洗三礼时瞟过一眼,再没踏进过景阳宫;如今卫贵人怀着身孕吐得昏天黑地,他却连多赏匹绸缎都嫌奢侈。

"真真是..."伊尔哈咬着牙把"渣男"二字咽回去,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

"娘娘..."琉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伊尔哈回神,发现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茶叶梗直愣愣地竖着,像极了此刻她梗在心头的那口闷气。

"去跟卫贵人说,"伊尔哈把"皇上薄情"四个字在舌尖转了三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好好养胎,缺什么直接来永和宫取。"她望着乾清宫的方向冷笑,心想这位爷怕是连卫贵人怀胎几个月都记不清。

倒是昭宁公主突然跑进来,举着刚摘的石榴要分给弟弟妹妹。伊尔哈想着幸亏自己没有打算要孩子,也没有期待过后位,不然指不定多难过。

现代的孕妇都那样难熬,更何况是古代的情况……

若不是皇太后仁厚慈爱,宜妃又生得一张巧嘴,能时常在太后跟前说笑解闷,她这日子怕是比冷宫还难熬。自从五阿哥胤祺被抱去慈宁宫抚养,宜妃便只能借着晨昏定省的由头,才能远远瞧上自己的孩子一眼。

伊尔哈至今记得,去年重阳节家宴上,宜妃趁着太后高兴,壮着胆子想给胤祺喂块糕点。谁知孩子竟怯生生地往太后身后躲,奶声奶气地喊着"老祖宗"。宜妃当时眼圈就红了,却还要强撑着笑脸说"阿哥孝顺"。那场景,连素来与她不对付的德妃都别过了头去。

"娘娘您不知道,"宜妃身边的嬷嬷有回来永和宫送绣活,悄悄跟琉璃念叨,"我们主子每回从慈宁宫回来,都要躲在被子里哭湿半个枕头。"老嬷嬷说着抹眼泪,"有次小阿哥发热,太后开恩让主子去照顾,结果皇上知道了,第二日就派太医把孩子接回了慈宁宫..."

最讽刺的是,康熙还常夸宜妃"懂事"。有回当着众妃嫔的面,说什么"宜妃深明大义,堪为六宫表率"。伊尔哈当时瞥见宜妃死死掐着掌心,指甲都陷进了肉里,面上却还要挤出感恩戴德的笑容。

如今想来,宜妃那些张扬跋扈的做派,什么争奇斗艳的衣裳首饰,什么尖酸刻薄的闲话,不过是给自己筑的铠甲罢了。就像她宫里那株名贵的十八学士茶花,开得越艳丽,根茎扎在砖缝里就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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