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可是她…”伊瑞突然哽咽住了,颤抖地抚摸着手中的鳞片。
“我等了她18年,怎么就,怎么就只等到了这个…”泪水从眼眶滑落,鳞片微闪着光,想飞去为她拭泪,却只是一片冰冷。
“我的母亲,她…”塞西娅想再多问点关于母亲的事迹。
“卡莉亚,卡莉亚一直是个好孩子,卡莉亚,我的卡莉亚…”止不住的哀泣从咽喉传来,伊瑞的神情逐渐狰狞起来,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叫,止不住的用尖利的爪抠破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皮肤。
塞西娅想去拉住她,却不受控制地随着伊瑞一起撞到墙上,诺伊斯轻轻拉回了塞西娅,叹了口气。
“大喜大悲让她的情绪变得不再稳定,她真的太累了。”
忍不住在离开的时候冲出去再次拥抱伊瑞,塞西娅感谢她让母亲的形象在自己眼里变得更具体,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她一直知道的。
艾拉有些担心伙伴的情绪,自从黑湖回来之后塞西娅经常会出神,有时突然冒出一句,“嘿,伙计,你知道吗,我的母亲很棒!”
“西娅,马上就要开庭了,你不能再像个傻宝宝一样了。”拿起餐桌上的玉米浓汤分别给两人各盛了一碗。
“哦,开庭,是的,那群东西一定会获得惩罚的!”塞西娅这才回过神,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瞪向小莱斯特。
他的脸上一贯的毫无波澜,在同伴的询问下才会绽放笑容。
“他笑的比斯内普看到邓布利多校长还假,真想把他的面皮扯下来挂到船帆上。”塞西娅恶狠狠地嚼着艾拉递来的面包,如果可以,她更想咬的是莱斯特的头颅。
打破拉文克劳和谐用餐气氛的是一只灰林枭,准确来说是这只鸟爪尖衔来的吼叫信。
猩红色的信封在投递在莱斯特苍白的脸上,引来礼堂一阵的寂静。
他的手指紧扣住桌沿,指甲硬生生地扣弄出月牙血痕,匆忙起身而导致蓝色的校袍带翻桌上的南瓜汁,粘稠的汁液从他的袍角坠落,滴答,滴答,是餐桌上唯一的声音。
他当然知道这封信代表着什么,来自于他亲爱的父亲,小莱斯特想逃走,双脚却像被咒语定在了原地,就算能逃走,他也不知道能逃到哪去,才能离开父亲的责备,一向沉静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
信封的边角诡异地蜷缩起来,冒出的白烟循环到礼堂上方,信纸缓缓展开。
“霍克·阿尔伯特·莱斯特!”震怒的男音炸的头顶悬浮着的蜡烛齐齐颤动,甚至都能看见空气中出现的层层涟漪。
“如果你不能把你的叔叔从这件该死的事情中脱离出来,那么!”男音停顿了一瞬。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我会把你也送进阿兹卡班去陪伴我可怜的弟弟!”
“你给我记住,莱斯特家族不需要一无是处的儿子,废物!”
伴随着玻璃炸碎的声音,猩红的信纸轰然燃烧殆尽,灰烬堪堪飘落在小莱斯特鼻尖。
等到他瘫坐回长凳上时,才惊觉双腿早已可以活动,只是全身的冷汗黏腻住自己的知觉,他好像突然回到冬天,再没有暖意,滴答滴答滴落的不再是南瓜汁,还有他掌心的鲜血。
拉文克劳的长桌寂静一片,赫奇帕奇小声传递着什么,斯莱特林们则是发出一连串的嗤笑,以沙菲克她们为典型,还特意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他们瞧不起这样就失败的弱者。
而格兰芬多,塞西娅带头敲击着手中的刀叉,脆响的旋律夹杂着止不住的欢呼,看着莱斯特面如死灰的样子,她更是长长地吹了声口哨,再友情赠送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就连麦格教授的眼刀也阻止不了格兰芬多的欢庆,已经有人试图站到椅子上跳舞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小莱斯特再出点丑。
正准备离席的小莱斯特只觉得腿部突然没有了力量,正好撞在了桌角,一旁的同学没有拿稳手中的浓汤,全部献给了他的头发。
要是再摔一跤就好了。
不知道谁的叉子掉到了餐桌上,被小莱斯特踩了个正着,他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梅林啊,他一定是被诅咒了!”有人小声说着。
愿望成真的感觉可真美好,如果他在审判的时候张不开嘴,那就更好了。
塞西娅愉悦地拆开自己的信件,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叔叔奥德修斯寄来的嘲笑之外(他们觉得塞西娅险些就这样交代在霍格沃茨是一种耻辱),还收到了不少其他人所寄来的。
有祈求,有威胁,有利诱,塞西娅一贯烧成灰烬,不予理会。
实在有恶心字眼,如她们只是一帮畜生,能为神圣的家族诞下子嗣是她们的荣幸这种,塞西娅又额外寄去了自己最新的小发明。
和弗雷德他们新研制的小烟花,混合着黑湖水与格林迪洛的粪便,打开的一瞬间能保证堵住他们的嘴脸,顺便留下一句:
loser。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拉满。
现在让她来看看这封信写了什么。
哦豁,来自莫尔奇家族,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他会处理好一切。
落款:艾伯特·莫尔奇
这是很奇怪的一封信,直到魔药课上,她还在想这件事。
萨利斯转头瞥了一眼人名,”艾伯特·莫尔奇?莫尔奇,莫尔奇,嘶,好像他家的家主也被带走了,最后获救的人鱼就是在他家地牢发现的。他怎么会给你寄这个?”
沙菲克故作不屑地看了一眼他们,收回自己好奇的眼神,轻哼一声,“艾伯特·莫尔奇,前段时间风头正热,可能会是神奇动物管理司最年轻的司长,可惜了。”
“现在多的是人怀疑他是不是也是人鱼的血脉,再加上他父亲的事,可能再也爬不上去了,据说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萨利斯认同了沙菲克的话,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克劳奇那般大义灭亲的勇气。
他会处理好么,他要怎么处理?
塞西娅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