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当时还小，不懂事。”

————

再次见到霍远时是在一个雨夜。

云影打开门，看见他依旧穿着笔挺军装，领子扣到最上，身姿挺拔如松，只是全身湿透，额头上流下雨水，有些狼狈。

久别重逢，云影把他迎了进来，但心下盘算着，不应该是徐副官查到的，他就算查到也不会说......总之位置暴露，该搬家了。

在霍远整理洗漱的这段时间，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任何军务，夜已深，疲倦不堪的霍远不想多说，只是沉默地拥着她睡去，可能是习惯已成自然，云影没有别扭，正像他们曾经一样。

第二天。

两人相对而坐，云影耐心地等着霍远讲他前来的目的。

霍远闭了闭眼，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开了口：“帝国已经决定......投降，徐副官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但是说了粒子的情况......所以为了世界的和平与人类文明的发展，我能否请求你去压制粒子？你提任何要求我都能接受。”

其实在最开始徐副官跟她说粒子异变压制不住之前，云影就知道了全部。她第一次进王陵中心区域时就默默记住了机关的布置，后续自己一个人躲开徐副官进去过好几次练习“共鸣”，也是在那里听见了粒子们的备受折磨与异化趋势。

她本身的打算就是战争结束后，牺牲自己去压制粒子，即使代价是玉石化。在见证过粒子的力量后，更坚定了她的决心。

她认为东国经历战火摧残，需要重建，这个时期不能再被粒子的异变影响大局。

可她原本是要亲眼见到帝国投降后才进去。徐副官此前的提议她已经拒绝了，此刻却又从自己喜欢的人，也是敌国将军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要求，她警惕心一下上来了。

还是不死心么？这么急，只是想灭口她，向帝国戴罪立功吧？

云影不屑地笑了一声，那点警惕与猜疑之间微弱萌生的情意被她压下。她此刻早已撕去柔弱的伪装，像是一头狡猾又凶狠的母狮子。

帝国死期将至，极有可能发起最后的疯狂反扑，她的位置被霍远找到，说明此前交易已经被霍远终止，不过她有这个能力与资本，即使自己暴露，也能把霍远拉下水。

“如果我说不同意呢？”她试探着，看霍远到底是有多走投无路。

霍远散去的威压重新凝结上来，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十分被动，所以他抛出了他的牌：“现在帝国打算进行大清洗，所有知道试验的人，全部都得死。包括那些研究员，那些俘虏。”

“你难道不想救他们么？好些人现在可还呆在我的密室里。”

“......”云影端着茶的手指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他竟然无耻地没有履行约定！

她最终提出了一个交易：“我可以去镇压粒子，但你必须要代替我，将粒子的秘密在战后无论以什么方法什么形式 ，公布给世界，让帝国向东国道歉。我不在意会不会因为粒子有第二次战争，甚至说粒子会不会再次异变，我只想在当下，为了我东国的人讨一个公道！”

霍远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句，闻言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云影给了他翡翠玉佩作为交易凭证：“放心吧，这块玉佩的致幻能力受我控制，只要你信守承诺，我保你不会被影响。”

总而言之，云影是要深入王陵中心区域去镇压粒子，并不会留下痕迹，那要如何让上面的人相信云影是被灭口，死的透透的呢？

画面切换，来到了闫博士与主线产生交集的部分。

闫博士是一个被策反的帝国人，先祖有东国血统，家训是不忘本，而她本来就只是个搞科研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被帝国喊过来后才知道是什么样的暴行。

这一点与顾暮星之前的猜测稍微有点不符，她原本以为闫博士也是实打实的东国人。

不过也合理，毕竟易容换脸这种秘术，应该只有最顶尖的间谍才能掌握。若是什么人都能拿来用，一个间谍顶一个帝国身份，那帝国早该被东国间谍们渗透完了，这仗都不需要再打。

闫博士也是一个女子，谨小慎微，一股书卷气，一点都没有间谍的样子。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让高傲的帝国卸下防备。

云影将霍远给的帝国大清洗相关消息报告给东国高层。东国下的指令是，尽量策反或是营救重要科研人员。

于是那天晚上，云影敲开了闫博士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