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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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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桑满走神为由,谢西隼口口声声称自己在□□时被忽视,吃力不讨好,心理遭受巨大创伤,需要女朋友补偿。

换作以前,桑满惯不理会他这些话术,总归是他想占便宜的花样借口。今晚她难得主动,浴室里做了一次,嫌瓷砖硬桑满不舒服,谢西隼抱着她到床上,他躺着,让她来主动,又吃了一顿。

当然,桑满没几下就累了,最后还是谢西隼掐着她腰,自己讨要的奖励。结束以后他照例抱她去洗澡,桑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他在外边洗床单和各种衣物,弄完随便冲两下,再抱着她睡觉。

他的怀抱向来缠人,八爪鱼似得粘着她。男人体温高,桑满经常觉着热,趁他睡着后把他的手臂掰到一边,没多久,熟睡的男人又会把胳膊伸回来,往往那会桑满也睡着了。

大抵是今晚心事重,桑绥又当着她面提起谢西隼的事。尽管桑满努力不把他那些“能和他谈上恋爱”的话放在心上,不得不承认,桑绥再度提醒她一遍,她和谢西隼客观存在显著的阶级差,且谢家显然不愿意他和她在一块。

以前没管是还在学校,他谈恋爱随便玩玩无所谓,结婚得讲究名当户对,尤其这些名门望族,更是讲究这些。

这导致,桑满难得做了个梦,梦到她和谢西隼的第一次见面。

她成绩好,高中就在接些家教的活。南城不缺有钱人,只要教得有效果,总有人上赶着送钱,为了不影响学习,她通常只会固定教一个学生,她物欲本就不高,能够维持基本生存费用就好。

之前教的是一个中美混血的小男孩,小学五年级,偏科严重,英语很好,数学成绩惨不忍睹。好在小朋友乖,不闹腾,他不是不肯学,是真听不懂,听懂了也容易忘,需要不厌其烦地重复教才能会一点,换了好几个家教都受不了走了,也就桑满耐心好。

主要是这家人给钱大方,事也少。

他们住在国内主要是照顾女方患病的母亲,老人去世后,他们决定搬回美国去住,还和桑满道歉,小男孩抱着她哭了好久,最后是桑满承诺有机会去美国看他,才把人哄好。

桑满也有些遗憾,她又得找新的学生,不知道下一个能不能有现在这个家庭氛围好。

桑满搬出去住以后,桑绥还有些当父亲的良知,一直在暗地里关注她。她在做家教的事,自然瞒不过桑绥,得知小男孩一家搬回美国,恰好他和谢长坤在谈生意,对方谈到有个叛逆期的儿子,脑子聪明就是不想学,换了好几个家教都被赶了出去,他想了想,把桑满推荐了去。

桑绥当时目的很简单,哪怕谢长坤娶了谢晗母亲进门,在谢家眼里,谢晗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谢家家业注定会落在谢西隼手里,提前和谢西隼打好关系,哪怕只在他面前刷个脸,说不定就能在日后某一天派上用场。

桑满没拒绝。

她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因一时硬气拒绝摆在眼前的利益。谢长坤给钱比上一家更大方,且谢西隼这人出了名的不服管,就算教不好,那也是这位少爷不配合,与她业务水平无关。

谢西隼独住一栋别墅,身边只有位管家,和每天定点出现的烧菜阿姨。

“少爷在二楼最里侧的房间。”

管家秉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于家里这位脾气差劲的少爷,尽管是他看着长大的,敬和惧要比情更重些。他领着桑满进门,在门口便退了出去,看着女孩稚嫩的小脸,叹口气,安慰道:“他从小脾气就不好,最近青春期,发脾气更是常态。如果他吼了你,别太难过,他对谁都这样。”

桑满:“……好的,谢谢。”

其实她没懂有什么好难过的,钱难挣屎难吃,高昂的课时费背后,肯定有个难搞的主人。

至于上一家,那算是例外,而且重复讲同一道题真的很费人心神和耐心。

好歹在同个学校上学,桑满再孤陋寡闻,架不住身边有个爱交际,交际完还要在她耳边碎碎念分享八卦,不允许她不听的赵嘉宁。在得知好友要去给谢西隼当家教,赵嘉宁当即大骂桑绥神经病,说着让她赚钱,实则是让亲生女儿去送死。

“有这么夸张吗?”桑满不理解她的反应,“他只是个和我同龄的男生。”

赵嘉宁:“他脾气很差,无差别无预兆发脾气,我听说连他朋友都经常被他吼,一言不合还要打起来。”

桑满纳闷:“那他朋友为什么还肯和他做朋友?”

这话可把赵嘉宁问倒了。片刻后,她摸摸下巴:“可能因为他有钱?”

能和他玩到一起的人,也不缺钱吧。

桑满在心里想想,没说。

赵嘉宁:“他可能会打女人。”

桑满:“没事,我可以带把小刀,而且他不一定打得过我。”

她从小也是练过一些防身技术的。

桑满想得挺好,赵嘉宁拿她没辙:“你就这么缺钱?非赚这钱不可?”

“那也没有。”桑满老实巴交,“我就是好奇。你们都说谢西隼很可怕,我想看看他有多可怕。”

赵嘉宁想了想,毕竟桑满是个一晚上连看三部恐怖片都面不改色的女人,她吓得睡不着,桑满甚至还能边看边打哈欠,说好无聊能不能快进,顺便吐槽两句稀烂且一眼穿帮的服道化。

最重要的是,桑满有点天然呆,说不定人家骂她她都听不出来。

-

桑满换了拖鞋进到客厅,环顾着这里的装修,脑袋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样板房的痕迹太重。

极简的黑白色调,传统皮质沙发,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生活气息。电视柜上什么都没有,一干二净,要么谢西隼很少在这住,要么他从不下楼,也不到客厅。

第二个念头,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怪可怜的,要出什么事跑都来不及。

“新来的?”

少年站在二楼楼梯最上方,右手转着个dupont打火机,黑金色的外壳配上冷白色的手,玩味的调很重。面对家里出现的陌生来客,眉骨轻抬,视线随意掠过底下的人,看都没仔细看,只粗略瞥到她的黑色长发,发尾有些天然卷,是个女生。

他讨厌女的。

谢西隼面无表情:“滚出去。”

呃。

这话桑满早有预料,甚至说,就这点攻击性吗……

“不行。”她摇摇头,“我收了钱的。”

上下楼的距离,一个站在低层地面,一个站在楼梯顶。距离将声音拉得很远,谢西隼没听清桑满说的什么,却没错过她摇头的动作。

无聊。

他嗤笑,这种把戏过去多少年,还有人用不烂。

他斜睨,这个角度看不太清脸,她穿了条白色连衣裙,长至脚踝,胸部曲线一点没有,很小的一只,可见其瘦削身形。总之,不是传统意义上男人会喜欢的身材,丢进人海能找出无数个替代品来。

青春期的少年易躁动,哪怕本人欲望不强,一群男生围在一起,难免会讨论些性有关的话题。裴源是他们这群人里最早开荤的,仗着家里没人管,高中开学没多久就被高三的女朋友勾上了床。

这学姐也是个玩得花的,前凸后翘,相比之下还显得裴源稚嫩。裴源兴冲冲和他们分享初次性经历,字里行间夸赞女人胸大在床上的好处,说那女的跟他玩儿□□有多爽,顺便diss一波以谢西隼为首的苦行僧派。

“谢哥。”

裴源撞了下谢西隼的肩膀,目测好兄弟们对他聊的话题兴趣不大,得不到回馈就想找点事儿。他也不是没狐朋狗友说这档子事儿,只不过酒肉朋友和好兄弟的界限他还是分得清的,真遇到事儿,还得谢西隼他们愿意帮忙。

“你也去找个女朋友呗?”裴源自有他一套逻辑,振振有词道,“我觉得你脾气差的根本原因是火气旺,找个女朋友泄泄火就好了。”

谢西隼面无表情扫他眼,那眼神,冰得裴源一震。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退,离他远些,大声逼逼:“我又没说错!你可以不上床,亲亲抱抱也行啊,你就该有个女朋友治治脾气!”

“裴源。”谢西隼掰了掰手指,气极反笑,“你找打是吧?”

“我错了!谢哥对不起!易濯你他妈快帮我说几句话,他揍起人来我这脸还能要?”

裴源向来能屈能伸,躲到易濯身后。易濯无意参与这场战争,往旁边挪,腾出位置来:“你活该。忘了之前他后妈干的事了?他讨厌女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你自己要上赶着犯贱。”

裴源委屈巴巴:“那我不是希望谢哥早日摆脱心理阴影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孤独终老吧。”

看起来是在和易濯搭话,实际是解释给谢西隼听。

他当时怎么回应的来着?谢西隼歪了歪脑袋。

好像是。

“ 我孤独终老。”他往后靠,背抵着沙发,懒散地嗤,“关你屁事。”

-

谢西隼原以为自己压根没把这对话塞进脑子,眼下想起来,才恍然惊觉,裴源那话还是给他造成了些影响的。

不过,造成影响和实际去做是两码事。

拇指微扣,青蓝色火焰跳跃其上,他自口袋摸出烟,点燃。正欲说些讽刺人的话,那女孩抬眼,目光落定在他手上那烟上,突然有了动作。

她抬脚,没过问他意见就“哒哒哒”走上楼梯,完全没把他这个别墅主人放在眼里。

随着她的靠近,先前只能在楼下远望的身形逐渐清晰。她真的好瘦,上楼时裙摆都撑不起来,他爸到底从哪找来的这么个营养不良的小姑娘?谢西隼心生烦躁,这不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不打女人,太脑残的除外。

这姑娘白得像陶瓷,碰两下就好似要碎掉,不会他说几句重话就掉眼泪吧?可别指望他哄她,那她被他说哭,情绪崩溃晕倒怎么办,这算不算碰瓷?

“高中生不让抽烟吧。”

这头他还在七想八想,平静的,没有起伏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刹那间,指根传来柔软的触感,她不知何时搭上他的手,抢过他手里那根烟,打量了圈周围环境,最后叹口气,把烟丢在地上,踩了两脚。

“抱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灭烟方式。”桑满抬起脸,正式和他对视,语气诚恳,“我之后会清理掉的,不用担心。”

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头发随意地披在肩膀两侧,唇瓣很薄,偏清冷的面相。如果不看她的眼睛,大抵会觉得这人冷心冷情,不好接近,偏偏,她有双小狗眼。

眼角下垂,盯着人看的时候,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水汪汪的。哪怕她很想表现得有攻击性,对方多半只会觉得:妈的,太可爱了。

最重要的是,他认识这张脸。

准确来说,在一中念书的,没人不认识这张脸。她经常出现在主席台,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或者大考后的颁奖台,分享学习经验。

桑满。

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每次考试后的年级榜首位。作为她的竞争对手,易濯不止一次吐槽这女人成绩有多变态,不过听说她在年级里人缘很好,问她问题都愿意解答,遇到事儿也愿意帮忙。

刚听到这事时,谢西隼想,这他妈不就个脾气好的冤大头。

她很缺钱吗?还要给人做家教。从小到大没体验过缺钱的某人,自然无法共情高中就要出来打工的艰辛,难怪这么瘦。

要是他有她那成绩,别说打工,谢长坤约莫会直接给他张不限额的卡,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进局子就行。

“你好?”

桑满当然不知道谢西隼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瞧他站着不动,以为是自己扔烟的行为惹怒到对方,或许他马上就要暴起揍人了。

对于抽烟的人,桑满表示尊重理解,人都需要个宣泄的方式。前提是,对方抽烟只害自己,不危害到其他人,她是真不喜欢烟味。

桑满想了想,认为在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少年面前,立个人设是很有必要性的。说不定日后他们要合作很长时间,她总不能天天吸二手烟,身体不好也能有效避免很多麻烦。

“抱歉。”她温声解释,“我身体不好,闻到二手烟会不舒服。”

谢西隼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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