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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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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仇?

“……不会,”授九笃定地摇头,“他不想这么没有品味的人。”

“……是吗?”

走了一会儿,重彧忽然想起那群山贼走的时候皆是个个捂着自己的脸,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你到底打烂了什么?”

“疮面粉。”授九淡淡道。

“疮面粉……哦……疮面……疮面粉?!”重彧捂着自己的脸,哀嚎道:“你疯了么?!这么严肃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拿出来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要用怎么不提前告知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呢?!我看你早就是嫉妒我的相貌,所以故意荼害我的!”

“……我是有病么?”

水流有些湍急,数只大船顺流而下,船身朱红,皆用金色的颜料端庄大气地写着个“宣”字,昭示着这一溜的都是官船。

风扬起天青色的袍脚,年钰坐在第一只船的甲板上,迎着风,盯着一副棋盘研究了已有许久,还是没个头绪。

相较于他来说,宋笕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小王爷,这虎跃涧一向不太平,真的不用戒备么?”

“嗯?”年钰手指间夹着颗白子,犹豫不决,“吩咐下去,船只上各差五人注意水面情况。”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年钰指尖一点,将白子落下,又拾起一颗黑子,在手中抛了抛,“宋副使不必担心,坐下便是,我们的罪有人受了,担心自然也有人受了。”

“有人代替我们?谁这么神通广大,能沿途拦下他们?”

年钰顿了一下,笑了笑,道:“神通广大说不上,倒是拖了个好垫背。”

宋笕有些不明白,但心知有些事情不能深纠,便没再问下去了。

年钰将手中的黑子往棋盘上一扔,撞出声清脆的响声,他身子往后一靠,抬手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破不来呀……看来我真的是没有完胜的把握……”

宋笕看了眼棋盘,黑白二子相互追逐,白子明显落于下风,退不得,进不得,只有拼死一搏杀出一条路,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更怕还有后招围堵,全军覆没。

四面楚歌,杀意浓重!

“这是……”

“我与重相闲来无事时所对弈之局势,”年钰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白他黑。”

宋笕自知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天赋,就没有再去研究,“说来,重相被罚,还将九钦天脱下了水巡视沿海,也应该同我们一样在路上了。”

那天授九将重彧摁在卞京府前修理的那一顿可谓壮观,无论有没有被重彧整过的官员都闻讯赶来,趴在周围楼上的窗户上围观了一久,简直是大快人心!皆是拍手称快!

从没听重相叫得这么惨烈!完全是捂着头地求饶!痛快!

宋笕自然也在。

年钰好笑,道:“难为他还敢真脱着授九去了,也不怕人家半路上掐死他,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申时三刻,夕阳落在水面上,水光粼粼,一派安谧。

年钰斜靠在船舷上看着前方,手握了握脖颈上的平安扣。

船队已经过了水流最急的河段,一路安虞,果然没遇上水贼,众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下,聚在里面吃晚饭,有些闹哄哄的。

年钰的眼睫颤了一下,缓缓耷下了眼睫。

宋笕挑起帘子,见他一人站在那里,夕阳余晖落在他身上,心中不觉惊异:原来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人,也未必完全圆满。

“小王爷不进去用饭么?外面晚间风大,吹久了对身体不好,况且……”

“况且我才关完禁闭出来,要是倒下了只怕耽误粮草押送,”年钰顺着他没说完的话说下去,末了又问:“对吗?”

宋笕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只能道:“押送粮草的重任,但小王爷若是倒了,王府上肯定是要担忧的,更有……也是要担心的,所以,小王爷还是保重身体为好。”

年钰挑了下眉,扭头看向他,宋笕便低下了头,不知过了多久后,他才听见年钰开口,“你很聪明,但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什么好处。”

宋笕没有说话,又听年钰问道:“宋副使可有家室了?”

“臣成家已有四载,今膝下已有一女。”提及此,宋笕眼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些思念之情。

年钰将这些尽收眼底,他掀了眼皮往前望去,嘲弄地笑了一声,“真好……”

过了一阵,年钰收敛心神,听不出情绪地问:“还有多久能上岸?”

“还有一里路,就可完全出虎跃涧了,再顺流走约莫二里就能到五津渡口了。”

“嗯,尽量快。”年钰颔首,转身欲走进船舱,“回去吧……”

“小王爷!你看!”

年钰应声回首,顺着宋笕的手望去,一半昏黄一半墨蓝的天空上,一朵红莲炸开,逐渐由原来的一小朵扩散开来,成了一朵硕大的朱砂红莲。

而那朵红莲很快就消散了,紧接着就浮现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图像,看什么不像什么。

“……这是个什么?豹头?狼?”

“虎头,”年钰一怔,眸子一转,脑海里一时闪过万千思绪,须臾,他便回身,往自己房里走去,“随便找个地方靠岸,差五十精兵跟我走。”

是夜,阆城宵禁,城中空巷。

重彧几乎是被授九半提半拖地带进去的,二人的马被小二牵到后面去了,他要了两间上房,正在前堂跟掌柜付银子,重彧站在他身后,连眼都快睁不开了,身子本能地往前一倾,直接撞在了授九背上。

授九一愣,一只手接过房牌,一只手伸向后面接住了他。

“哟!这位公子看来是累坏了,二位赶快上去休息吧!”掌柜笑了出来。

授九点了下头,“多谢。”

他捏了捏重彧的手腕,“走了。”重彧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揉了揉眼,胡乱应了一声,但还是有些睁不开眼,要么每走三步就要往授九背上一撞,要么授九走出三步就要回头再来钱他。

撞得烦了,他就抬手揪住了授九腰间的衣袍,头抵着他的背,直接闭上了眼,靠感觉往前走。

授九后脊梁一僵,抬手握了握他的手腕,轻轻地说了句“快到了”,又听见背后那人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快点儿……”

好不容易将人领回房里睡下后,授九回到自己房里将门合上,脚步一转直接到了窗前,从袖中摸出一段小指般长短的黑色条状物。

他将那东西从中一折,顿时有猩红的浓稠液体流了出来,他指甲往食指指腹上一划,将流出的鲜血滴进猩红液体里,那猩红的液体便变成了黑色的。

他倒了一滴在指尖,往东边的方向屈指一弹,又将剩下的倒在了窗外,便直接合上了窗。

片刻之后,一群鸟雀惊起,叽叽喳喳,在阆城上方盘旋一久,越来越多、各数各样的鸟雀如同一张黑网兜头罩在阆城上,守城的士兵看得心惊,正点了火,打算放几只箭将那些鸟吓散,却见成百上千的鸟振翅往东方飞去了。

百鸟朝凤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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