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伦森似乎也预判到，如果他败了塞尔莫，西泽会无人保护任由塞尔莫乃至黑渊联盟摆布，于是赫伦森也从暗地里变成明摆着不愿意轻易出手。

他也赌不起。

赫伦森回头看了西泽一眼：“啊哈，您看，能说吗？分外抱歉。万分失礼。但在下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此次一回去小人必定补偿您数倍金额，如果不能，我再想其他办法……”

西泽皱眉。

然后他抬起手臂五指并直成手刃状，指末燃起幽紫焰光，眼疾手快毫不留力地向后劈去。眼看着是朝赫伦森的方向，但是赫伦森没有躲，似乎是觉得他的攻击对他丝毫没有威胁力，又似乎是全然愿意受着西泽的攻击。

然后，竟是把自己直接劈晕了。

赫伦森速度极快地接住西泽，把他横抱起来。

*

西泽不主动回赫伦森次数了。

之前他们的交易说是交易，倒不如更确切地说，是一场双方你来我往的赠送。谁也没有说，送了钱和次数就一定要报酬，但是他们谁都会在被赠予他想要的东西时，以同样份额甚至更多的东西回赠对方。赫伦森看得懂西泽的意思，他一说要主动给他做，就是他又想向他要钱了，只是碍于他的身份地位，万万不敢直接开口说出来而已。赫伦森也会主动送他钱，那是他想要和他做的意思。

其实西泽大可以只收他的钱，不回赠他次数，他也同样可以。但是他们双方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做过。

但是有一天，西泽不主动赠他次数了。

钱款一笔一笔打向西泽的账户，然后传来被西泽接收成功的回复，以及他有礼至极的致谢，但是他只口不提让他来和他做的事。

每一次转账后面接着的是西泽的回复，这回复很长，约有两百来字，每次都一句话都不重样，字字恳切且并非用AI生成，显然花了西泽好一阵时间和心思，并且给西泽处理公务的工作又加上了负担。

赫伦森想回复一些话，让他不用再发这繁重的感谢辞了，但是既然这十天是西泽婉拒他的最后日子，这些字又是西泽绞尽脑汁一个一个字亲手敲出来的，他何尝不能把他们当成西泽给他写的信件，或者带着西泽私人气味的的专属文字，截图复制保存下来好好珍藏，这样未来往后他见不到西泽的十年百年，他可以稍微好受那么一点。他终究是没有让西泽别再发了。十天内他转一次账，他发一次致谢语，日复一日从未落下。

他在银行账户给西泽一笔又一笔的巨款，西泽在银行账户客客气气地回复他：大恩不言谢，向您跪谢云云。但是只字不提有什么回报。

赫伦森生气吗？他应该生气的，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脸色其实阴沉极了，眼神映出恐怖的渴望和占有欲，但是他有什么资格呢？他想开口想退而求其次，在回复中再次回复，问问西泽能不能和他见面亲吻，哪怕是牵牵手也好，给他的报酬与之前相比只多不少，但是这银行账户打款的回复只许回复一次，这回复机会被西泽占去，不允许他在回复之下发表第二条回复了。

恰好西泽的微信账号被封了，他这段时间没有办法和西泽用文字来联系，他想西泽是不是正好故意趁着这时间来婉拒他，可能西泽很早就不再想和他亲密无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契机、碍于面子不敢说出口，而这十天一过，赫伦森就算不懂他的意思也必须得懂他的意思了。

他眼巴巴地等着西泽的微信解封，但可能西泽根本永远不会解封，他能解封但他就是故意不解，因为一旦解了赫伦森就和他接上了联系。他宁愿毁了这个微信、重新去加所有好友，也要和他断联。

这其实也行不大通，因为西泽作为银河外交官，还是因为职务需要必须进黑渊联盟的几个大群，势必会和赫伦森有共同群聊和好友，新建了微信号以后，难免会走漏消息被赫伦森发现，或是在群聊的新进入成员邀请提示里亲自发现。

或许，西泽为了和他断联，甚至愿意从此往后再也不建新微信号，不再和他那江湖正道以及诸多守护神兽联系，把自己的社交网络一石砸落沉入湖底。

悄无声息的断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