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余音共鸣》的主题是改编歌曲进行团体舞台表演，五组参赛者pk，每期会来一位踢馆者，踢馆部分每队可以申请外援，仅限表演成员外援，如果会编曲当然可以加入创作。
何念程戈已经平安度过前三期，昨天接到通知，傅森阳会来踢馆。
三人在车内聊天，陈清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跟过去一样，神游在外不参与群聊。
到达拍摄场地，夏厮羽眯起眼睛，有零零散散的人蹲在旁边。
“没事，是我们的粉丝，应该还有别的团队的粉丝。gogogo！队长我一定帮你把那个傅森阳打得落花流水。”程戈跳下车，黑短发弹起来，像一只矫健的黑猫。
何念眉眼深邃，灯光打在她眉骨，照出两个熊猫眼一样的眼窝，这段时间天天熬夜创作，脚步虚浮，眼前一阵黑。
夏厮羽接在身后，撑住何念的腰，问：“节目组是不是没控制好节奏？前面把你们搞这么累？”
一声惊呼，程戈连连退后，语气来火，却不能说重话：“你是谁家粉丝？往我身上泼的什么啊？”
夏厮羽赶忙走上前，查看程戈身上的液体，浓烈的葡萄汽水味道，脸即刻冷下来，将程戈护在身后。
“谁干的？出来。”夏厮羽示意工作人员带程戈去收拾，陈清焰带着黑色口罩，帽檐压低，静静走到夏厮羽身后，目光不善。
无人回答夏厮羽的问题。
“还不出来是吗？那报警吧，四周都有监控。”夏厮羽冷冷望着四周聚集起来的人。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黑粉或者别家的极端粉丝，四人刚出道那会儿天天被陌生电话骚扰，这两年消停点，哪个缺心眼的线下anti，夏厮羽冷嘲一声。
“烦请诸位让让，我们要去工作了，早点回家，别在外面呆太晚。今天不拍摄。”夏厮羽带着陈清焰走进楼里。
忽然有个小女孩拉紧自己的朋友，眼珠转来转去，低声道："我担旁边那个戴口罩的女人你觉得眼熟吗?"
"工作人员吧。而且我觉得刚才泼饮料的人就是傅森阳粉丝，你录视频没？看得清人脸吗？"高一点的女孩问。
“看不清，一个黑影窜出来跑得比兔子还快。哪家粉丝这么没品？但是我担终于要录节目了，你知道我等的多辛苦吗？”女孩蹦蹦跳跳，难掩开心的神色。
夏厮羽这边走进休息室，询问工作人员程戈身上的饮料情况。
“只是汽水，没加东西。”工作人员也松口气。
程戈已经换完衣服，坐在一旁生闷气。
“要不是爱豆这个破身份要给粉丝做榜样，我非得追上去打那人一顿。”程戈脸色阴沉，长相精致干净，生气也像一个BJD娃娃。
夏厮羽坐下，嘴角紧抿，身体后仰靠椅，肩膀微微绷紧，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队友。一双手忽然落在她肩膀，缓缓揉按起来，陈清焰已经摘下口罩，见夏厮羽扭头，沉声道:"别生气，四周都有摄像，应该很快就会抓到人。"
门外一阵吵闹声从远处接近休息室，脚步声混乱庞杂，似是有一团人滚了过去。
“傅老师，您慢点走，往这边来。”
“傅老师，您小心点，小心脚下。”
声音由远及近漫不经心，带点尖锐的恶意，问：“这不是那个什么团来着，嘶......她们好久没活动，我记性不好，好像忘了，是哪位老师的休息室啊？”
工作人员干笑两声，说：“傅老师，您的休息室在前面，我们还是往前走吧。”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工作人员在心里翻个白眼，第二天要录节目喝成这个死样子，烦死人了这种艺人，现在还想闹事。
谁不知道傅森阳跟夏厮羽有过矛盾，当时网上闹那么难看，哪个脑瘫策划选的人，为了热度节目的脸面都不要了。
傅森阳，脸一沉，涨色如猪肝，当场要拿工作人员撒火。
“老子问你话呢？说话，会说话吗？这间休息室里的人是谁？”
工作人员是个泪失禁，当场噎住愣在原地，在同事面前被艺人这么刁难，觉得十分难堪。
门应声而开。
“是我啊，傅老师。两年前你搞抄袭的苦主，夏厮羽。”
夏厮羽不疾不徐，一双清亮的眼睛将人上下一扫，眼下之意清楚明了。
哪里来的废物点心？
傅森阳的科技鼻子差点要气歪，抬手指着夏厮羽的脸，放下一句狠话。
“你等着。”说完，阴沉一笑，带着一众工作人员扬长而去，中途不知道绊着什么，以头抢地。
夏厮羽静静转回身，又对上陈清焰的眼睛。
笑容淡淡。
陈清焰很懂事，没有问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网上舆论怎么看傅森阳这次参加节目？”夏厮羽抬眼问助理。
“大部分在骂，还有一部分他粉丝在负隅顽抗，有一部分人想看热闹，期待你跟他闹起来。”助理许柠放下手机。
“程戈，何念，回酒店，商量看怎么改编《雏鸟》。”夏厮羽走出休息室，站在门口等队友收拾东西，扭头看节目logo。
陈青焰收起手机，走到夏厮羽身旁。
回到酒店，程戈已经忘掉刚才发生的事情开始在床上蹦跳。四人在酒店套房，空间很大，角落堆着四五个行李箱，客厅放着几把吉他，是程戈的，看生活的痕迹也呆了一段时间。
夏厮羽操心道：“你慢点，别摔地上了。”
“我好开心，我好开心，我好开心！”说一句蹦一下，自动弹跳的跳蚤一样。
“队长我们又可以一起在舞台上并肩战斗了！”程戈不知疲惫，夏厮羽粗略数一下，高抬腿八十七次，原地起跳六十三次，完全是年轻人的身体素质。
出道时，夏厮羽刚好22岁，何念21岁，陈清焰20岁，程戈只有十七岁。四年过去孩子也不过二十岁出头，正是热血的年纪。
“队长，我一定会好好完成这次舞台狠狠打那个傅森阳的脸的！”程戈从这张床跳到另一张床上，翻出吉他，顺手轻拨。
《雏鸟》是夏厮羽两年前尝试创作的第一首歌，有最开始的稚嫩青涩，也有堆砌的部分，但仍然胜在真诚。
当年用小号发在音乐平台，意外在短视频当做BGM小火，后面忽然被指认抄袭。
夏厮羽当时很意外，以为真是自己第一次创作犯错误。
直到听完傅森阳的《夜火》。
风格，曲式结构，乃至词都有大部分相同，怎么会这么巧？
但发布时间确实比她早。
“清焰你不知道，当时其实我们都不知道《雏鸟》这首歌是队长的，她用小号发布的，直到有一天，橙子手滑点赞了热门帖子......”何念示意程戈继续说。
夏厮羽眼神警告两人，程戈抬起下巴，一身反骨，就要说。
“我当时觉得傅森阳这种没实力的，只会找人当枪手的，怎么可能写出来这种旋律，当时上网吃瓜没切号，手滑点赞了营销号，结果把战火引家里了。”程戈面上并不觉得抱歉。
何念噗嗤一声，憋住没让自己笑。
两人异口同声：“三十岁少男倾情力作：卖身求歌。”
夏厮羽闭眼，懒得看两人笑作一团。
何念笑着擦眼泪继续说：“当时我们的账号就被攻打了。”
又正色道：“不过比较没品，他粉丝开盒，立马查到片羽就是队长，队长当时私信被追着骂了半年。”
陈清焰蹙眉，这件事她不知道。
“我记得不是找到证据了？”陈清焰开口。
夏厮羽抬眸注视陈清焰，微微歪头，这首歌发布的时候，陈清焰已经消失不见了。
“是，老板亲自带着工作人员查了两三个月，终于找到比傅森阳还早的证据。但是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傅森阳是怎么抄袭的。”何念随意在电子琴上按下几个音。
“竟然还敢拿这首歌来参加综艺，他那么有恃无恐......没看到他签新公司的消息啊？”程戈躺倒，抱着吉他沉思。
“水来土掩，还是看看怎么改编《雏鸟》，让它更适合表演吧。”夏厮羽开一瓶水递到陈清焰手中，随后给自己开一瓶。
程戈左手迅速按下和弦：“要在编曲上花哨一点吗？毕竟是抒情歌，好像很难炸场，现在观众比较喜欢热闹的场子，前几期我和何念嗓子都要废了。”
“要跳舞吗？我好久没跳舞了!”何念松动身体，眼神迫不及待。
程戈重重扫弦，没好气道：“上一场不是让你跳了吗？哪里是好久没跳了？”
“你不懂，舞蹈是生命，什么是生命？每天进行的就是生命！”何念眸光在三人之间流转，小声嘟囔：“而且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在舞台上跳舞了，回头看队长还有清焰都不在我身后，你都不知道那个舞台有多空荡荡!我心有事可慌了。”
夏厮羽目光闪动，这是一个宣布陈清焰回归的好机会！
“零落成泥喂养我野心......”陈清焰突然低声轻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音乐软件。
一双手迅速捂住陈清焰嘴巴，夏厮羽眼神警告，眼中之意明显，闭上你的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