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就又陷入混沌的状态。
春桑秋雨看向窗户的方向,现还在冒着秋夜阵阵的寒气,伴随着外界淡雅的花香,卷走室内浓烈的脂粉香。
带着黑袍上兜帽的临箜站在窗外,是悬空的,两位姑娘没有多想,还以为是攀爬到二楼的窗户这。
秋雨性格大胆,扭着纤细的腰肢倒是走过去,站在窗子前。看到临箜容颜,讷讷对里面的孔修渊道:“公子,这是不是你夫人……”下意识的将如此美貌的人当成了女子。
临箜帽檐下的一张俊脸,微微变色。孔修渊毫不在意:“我还未曾娶过妻呢。”
春桑和秋雨刚才也被孔修渊拉着喝了不少酒,脑袋也是有些昏昏沉沉的都没有多想。秋雨对长的好看的临箜还是很有好感的,友好道“夫人许是找错地方了,移步吧。”说完,就打算关上床。
临箜用手抵着窗沿冷喝道:“既然你带着这一身气味,晚上不用回我房间!”
“嘭——”是窗户被狠狠从外面关上的声音。
秋雨回到孔修渊旁边,发现他已经歪到在春桑腿上,耸了耸肩。经过刚才临箜那样说,秋雨也分不清“那位夫人”是不是真的找错地方了。
春桑娇声附耳道“你夫人说晚上不让你回房间了。”
孔修渊含糊的“嗯”了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枕着头下的膝枕。
秋雨看到他都醉成这样了,作为艺伎,也是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回眸对春桑招招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春桑无奈的指了指自己被死死枕着的大腿。秋雨也不担心醉成这样的孔修渊能对春桑坐什么,也放心的离开了。
……
临箜气恼的从花楼的窗前离开,本来是在徐府认真学习上面的秘籍。看上面的内容都很眼熟,操纵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仿佛曾经用过很多遍都形成自然的肌肉记忆一样。
书籍中还夹杂着一张纸,是孔修渊曾经笔录下来的照寻吟秘法,临箜按照上面学习感应,就感知到一处动静在花楼那个地方,也没有遵循孔修渊说的让自己不出门休息。就见到孔修渊和两位姑娘言笑晏晏的一幕。心中难言的涌上一股苦涩之情,甚至想冲进去狠狠的质问他……
临箜又想,自己有什么立场?连记忆都没有,目前对于他的一切,几乎是一无所知。心事重重的在花楼附近的一座水桥上站着,远眺夜半静谧无声的湖面和夜空中悬挂的隐星。
*
在春桑的柔声劝慰下,将孔修渊半托着扔上了床。柔美女子看着睡梦中的青年,幽幽叹了口气,起身吹灭了几根摇曳的烛光,只留下稍远一撮火苗在幽暗的夜中燃烧。
春桑靠在床榻边,出神的望着孔修渊的,早已看破世俗的心,竟有些重活过来的感觉。她想得到他。春桑弯下身子,轻轻的在脖颈处印下一抹红痕。睡梦中的孔修渊有些不安,如身处浮萍般。
“好妹妹别闹了。”孔修渊轻声嘟囔,语气中还有些撒娇的气味。
春桑强行撑起自己柔弱的胆子,继续对其下手……
孔修渊睡梦中只感觉这八月的天委实太热了,甚至都想到夏日的夜,热的能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要冲凉水才能睡着。
春桑手下动作仅仅是停顿了一下,又看向他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的俊颜。便不以为然,自己想做的比起这种随意就能来这种烟花之地的并不算什么。
拉下有些松散的衣领,露出的是被酒意熏的微微发红的肌肤。
“修渊公子,能听到吗”春桑轻柔的呼唤。
没有了应答,只有沉寂的呼吸。
倾身爬伏到耳边,吹了口湿润的雾气。青年敏感的向垂着红纱帐床内缩了缩。
春桑瞧见如此可爱的一幕,内心却想狠狠的欺负他。想看这样风流俊美的青年会被自己弄哭,涩气的红着眼尾请求得到原谅。
简直就像故意勾引一般,偏偏这个男子还不自知。春桑愤愤的将带着彩花的指尖在唇瓣上按压。
软绵的触感试她情不自禁的凑近将带着胭脂香的粉色覆压。
沉睡的白衣公子颦起了浓密修长的眉,抬起手欲要将压在身上的重物推开。
入手是属于女子的柔软娇躯,春桑余光也瞥到他的动作,反手扣着公子因酒酿而无力手腕。抬起了头,在孔修渊耳边低声道:“孔公子,哪里不舒服吗?”
青年本来被扰醒睡眠,就难受的紧。现在更是被充满侵略性的压制住手腕,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白虹宗牢房里的禁锢全身的铁床刑罚。
听闻到春桑这温婉的声音,倒是将唇间将要溢出的“滚。”字压了回去。嘟囔着:“春桑妹妹,弄疼我了,让我睡会吧。”后面的话在春桑的耳中,无疑像是内心的瘙痒,被这带着小勾子的话……
“那你就求我啊。”春桑的音色带着上挑的意味,不似刚才的温柔乖巧。
孔修渊不出声了,漫天的困意抵挡不住。美丽女子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耐,惩罚般的在青年白皙的肩胛上咬了一口。青年吃痛睁开睡眼惺忪的星眸,失神的望着胸前春桑。
眼神中充满疲惫,有些委屈的眼尾似也染上酒意的桃红:“我不能吃,你咬我好痛。”
春桑眸中的神色更加深沉,从前都是见楼里面的姐妹对客人这样,自己却不屑一顾,甚至想不清这种撒娇示弱行为是怎样博得客人喜爱。现在,她看着俊秀公子对自己不设形象的,真的想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好好的蹂躏他,让他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想看他隐忍示弱的神态。
脑海中诸多想法一闪而过,“好,不让你痛。你只要乖乖听我话,不能反抗我。”
孔修渊在昏暗的烛光影下小幅度点头,春桑松开压在青年手腕上的劲道。转而拉着他的微微敞开的衣领,缓缓的让他坐起来凑近自己。两人之间脸的距离近的连根根睫毛都看的清楚。
“孔公子,我想……”
青年感到微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打着精神睁开眼皮,疑惑的问“你想?”口中带着些酒酿滚烫的气息,纵使春桑刚才春桑喝的醉意散去,此时也觉得再次被曛醉。鬼使神差的又覆上青年微张的唇。
酒醉的青年这次是确实感受到了,和刚才睡着清浅的吻不一样。炽热又霸道,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女子带给自己的感受。不过孔修渊此时也不想想那么多,环绕着少女的纤腰。转瞬间占据主动权的将本坐在床沿的春桑反压下去。
眸中带有泛红的水光,呼吸不平稳道:“春桑,你、”
话音未落,春桑就语气不悦的打断他的话:“放开我。”她对青年这擅作主张夺取主动权的行为十分不满。即使孔修渊此时四肢再提不上力,但一个成年体格的高挑男性体重还是放着的,所以春桑起不来只能不满的开口。
孔修渊有些怔住,对于这样的语气感到陌生,自己不是客人吗???心中混沌的想:是自己唐突美人了吧。
而后顺从的捂着晕眩胀痛的脑门翻滚到床榻的另一,春桑稳重的站起身。伸手轻轻一拉,青年腰间松垮系着的腰带便抽出。松散凌乱的白衣、肩胛处刚被咬的红痕与床边红色垂纱构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似是遗落人间的仙界公子,被染上淫靡的色彩。
春桑找出包房中不起眼暗格中一块熏香,点燃放到香炉中,烟雾袅袅升起,为眼前的场景弥上一层淡淡的白雾。这熏香,是妈妈桑为只卖艺的姑娘护身准备的。
……
春桑在短暂的休整衣物仪态后,趁着未亮的天色,穿过后半夜无人的走廊,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感到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么不可思议。看向铜镜中的柔美人儿,失神的摸着发烫的脸颊,心如乱麻。
*
临箜在回到徐府已经睡了一觉,午夜梦醒,梦到他名义上的哥哥,孔修渊。
梦境是之前在花楼见到的场景,梦里面的青年歪到在那红衣艺女秋雨的怀中。秋雨看着窗前的自己,邪邪一笑,将手中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匕首,送到青年的胸口。天上淅淅沥沥的落下血雨,模糊了眼睫,入眼之处皆是血红。
一瞬间难受的窒息一般心悸不已,干脆就直接起床了。临箜换掉了之前身上的黑袍,穿上一件玄色外袍,系上一根同色发带就向外赶去。
虽然不太记得路,凭借着照寻吟的指引,很快就寻到了。临箜有些神色黯淡的看着一片漆黑的包间,自己莫名担心他的安全,匆匆赶至此。这。。似乎睡得还挺香。
准备转身离去时,从那窗户缝中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这香和上一趟来时候的脂粉香全然不同。闻着是悠远,甚至脑子有些想马上睡去的冲动,眼前的景色也变的分裂。
临箜暗道不对,心念一动,灵力就包裹到身上保护。上前推开包房窗子,沉着翻进去的轻身游走。里面只有一个人安稳的呼吸声。
手指微搓,“噗”,离床榻较远的烛台亮了一盏。
借着这缕摇曳的烛光,可以看清床榻上的人影。玄衣高挑临箜走向前,看到其中躺着熟睡的青年长舒一口气,还好那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