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哇哦。”
“可是和女人亲热什么的,我得提前做思想准备呢。”
琴酒哼笑一声,说不用,他们不亲热。
他一点窗外的海音寺千秋,“她,”再点资料档案,“不论是和他,还是和她,都不需要亲热。”
“我记得之前给你的文件里,有河田宅的窃听录音,你果然也没听。”
他咂了咂舌,说:“总之,你的任务,就是从今晚开始,杀掉她,然后替代她。”
“之后,只要顺着那对夫妇的计划——”
“我没有怀孕的计划。”
琴酒:……
琴酒认真建议道:“比起擅自打断我,你要不干脆自己把资料看了算?”
对面,贝尔摩德风情万种的撩了下鬓边的头发,好笑:“有人肯服务,我为什么要麻烦自己?”
琴酒额角青筋一跳,想着任务为重,到底还是忍了。
“你本来也不用怀孕。”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河田太太也有个和丈夫类似的计划,准备买凶杀了他,再和心爱的情人双宿双栖。”
“而到时候——”
他比划了时间数字:“我们会安排人,接替被下了单的杀手,先一步帮太太杀了先生。”
“这样,”琴酒点着档案上河田美智子的照片:“继承权就自然的转到太太手里。”
“事成之后,组织在关西的人手也会帮忙,以她娘家的名义,从先生的旁系亲属手里,拿下整个河田氏。”
“到时候,东西有海音寺一半。”
贝尔摩德“嗯哼”,突然一笑,说你说的不对。
她直起了腰,往墙壁上依靠,动作变换间抬起手肘的姿势,居然已经有了五六分洒脱懒散的样子。
好莱坞影后稍稍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个和她五官十分违和的温柔笑容:“你应该说:到时候,东西有我一半。”
琴酒无所谓这点口头争端,点头应了。
然后继续说正事。
“之前的药剂购买记录是现成的,等先生死了,就由你来喂给太太。”
他从兜里掏出个药瓶,放在了面前的柜子上。
贝尔摩德动作轻缓的点头,像是正穿着一身长衣大袖的羽织。
她语带怅然的说:“既然是情人,我确实有责任让她走的毫无痛苦。”
琴酒嗤笑一声。
“我是说。”
他推了下面前的药瓶:“你要让先生在死之前就开始给她喂药,还要把药掉包,换成我手上这种既能查出痕迹、见效也更快的类型——”
“毕竟假期只有三个月,你也不想全花在这些破事上吧?”
贝尔摩德说:“当然。”
但才点完头,她又觉得不对。
情人的身份一向是上不得台面的,也得不到什么有效的法律保护。
“尤其我还是同性的情人。”
她皱眉道:“到时对外要怎么说?我只是因为感情因素,才能拿一半遗产的使用权,但它们名义上的主人,其实一直都只有河田太太。”
——而且关西的会社都出手了,怎么也会再从太太的娘家薅一笔。
“这种情况下,她活着才更有价值吧?”
琴酒:“……”
琴酒已经不指望她自己看资料了,只是按照自己的步调,慢慢将整个计划说全。
“她们,或者说太太,有个收|养|孩子的计划。”
他草草翻了下资料夹,夹层里,有一张外围成员假扮佣人进入河田宅后,用微型相机转拍的照片。
拍的是【乖巧.jpg】:
惠君。
“河田太太已经已经询问过律师,确定好大部分的手续了,而你,”他隔空点了点贝尔摩德,“我是说,到时候的海音寺千秋小姐。”
“你只要顺水推舟,跟着她走完领养程序就可以了。”
“到时候,这两个女人会作为联合监护人,共同抚养这个叫做惠的男孩,再然后……”
“再然后太太也可以死了。”
贝尔摩德叹气,放松身体依靠在墙壁上,这下她全懂了。
“等我送她无痛的回归了梦乡,河田氏的继承权,就会下移到身为她养子的惠君身上。”
——而作为惠君的联合监护人之一,在他成年之前,河田氏旗下的所有财产,都将由“海音寺小姐”名正言顺的代为监管。
换句话说,归组织了。
事实上,在这件李代桃僵的故事里,河田氏的钱从来不是重点。
他们要的,是它背靠农协积累下来的人脉,是上一辈联姻关西后拿下来的土地,还有在这个高起点下,被组织重新规划后,能焕发的全新活力。
当初杀完药贩子,又发现这么条清晰购买记录,琴酒为什么没有干脆的上门灭口?
就是因为有的赚啊!
而且赚的还简单……
琴酒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嗤了一声。
“这次的杀人计划,不论planA还是planB,都是这夫妻俩自己做的。”
“买凶杀先生的,是太太,而买药毒死太太的,是先生。”
哪怕警察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什么端倪,查到最后,海音寺千秋这个角色,也必然是无辜的。
“呐,贝尔摩德——”
午后的阳光照进屋内,发色冷淡的男人碾灭了快要燃尽的烟,似笑非笑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够格给你休假了吗?”
“那当然够啊。”
贝尔摩德站回狙击枪前,再次隔着瞄准镜,看向了甜品店里悠然品尝着美食的海音寺小姐。
“这么一张漂亮又得用的脸……”
女人的声音低沉粘稠,带着让人耳朵发痒的蜜意:“再多看两眼,我都要舍不得对她动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