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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君须知(2)[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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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斜,斜阳透过窗缝,在宣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谢怜端坐案前,笔尖悬停,笔墨将落未落。

“哥哥看我新学的字。”花城忽然推来一张宣纸,语气里带着几分渴盼的期待。

谢怜放下笔,垂眸只见纸上墨迹纵横,笔画歪斜得近乎张牙舞爪,偏生每个字都写得极大,倒也算能识得其意。

他抿了抿唇,睫毛轻颤着压下笑意:“三郎这字......”

“如何?”

花城撑着桌案倾身过来,期待听到点夸赞。

“很有......气魄。”

谢怜指尖抚过某个缺了半边的字,温声道:“只是握笔需得放松些,三郎进步很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花城挑眉,身侧银链随着他抱臂的动作轻晃。

“写字需凝神静志。”

谢怜指尖轻点宣纸上的一处飞白,“你的心思并未全然放在这上面。”

他顿了顿,终是问出心中疑惑,“三郎在镜中所见的……究竟是什么?”

空气倏然凝滞。

花城眸色微沉,语气淡了几分:“哥哥明知我不愿再提。”

见谢怜眸光微黯,他叹了口气,还是开口,“左不过是些不堪的旧事。但这镜子邪性得很。”

花城屈指敲了敲案台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陈述道:“绝非君吾所说的困于执念那么简单。我总觉得......里面有点什么,可为了快些出来,并未当回事,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言让谢怜愈发担心,撇了眼一旁包裹严实的铜镜,想到那二人都困入其中,不由脊背发凉。

花城却已站直起身,轻轻握住谢怜的手,勾唇笑道:”时辰不早了。哥哥若再想这些,我便要亲自喂你吃饭了。”

听他这语气,可不像是在开玩笑,谢怜双颊微微发烫,“行了,我可不要,这样未免太矫揉了些...”

“哈哈,那走吧。”

花城拉着谢怜离开书房,只留那铜镜孤零零躺在桌上,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鬼市的喧嚣之中。

———————————————

铜镜内,梅念卿站在一片混沌里,被困多时使他不得其解,耳畔时常传来的讥讽鬼嚎,让其心中猜测万千。

而场景从乌庸驱赶宫人,直至带上面具后的崩溃悲戚,一闪即过,历历在目。

他恍惚间又看见桥断时乌庸太子眼中破碎的光——那种信仰崩塌的绝望,以及不甘。

本该是整个乌庸国最后的希望,却在通天桥断裂的刹那彻底破灭。

命运何曾公平?

众生皆刍狗。善恶尽在一念之间,这一念,曾怨天恩不相容,桥断心灭。

场景更迭,终是到了那夜,梅洹被乌庸从殿内狠狠甩出,踉跄着摔在殿外,他抹尽眼眶泪水,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梅念卿整颗心瞬间沉入谷底,如坠冰窟。看着当初那个拼死逃离的自己,愈发感觉悲哀自惭。

曾经只觉得面具下的面容狰狞可怖,可如今它们诡异地蠕动着,依旧喋喋呢喃,“走了...他终于走了...你真狠心,对他也能下得去手。”

“殿下,你早就该放他离开的,不然他迟早也会死在你手上。”

“你清醒点,若不是我们适才阻止你,是不是也要像杀我们一样,把梅洹也一起杀了!”

乌庸手里攥紧那柄剑刃,发狠地往脸上划去,鲜血顿时如注般涌出,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绽开刺目的红。黏稠的血浆浸透了他的手掌,在指缝间拉出猩红的细丝。

“闭嘴,你们给我闭嘴。”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声音里混着血沫的呛咳。

“你们死有余辜——现在这样日日夜夜诅咒我还不够吗?!”

剑刃哐当砸在地上,他踉跄着抓住案几边缘,“不就是想看着我腐烂发臭...想让我永远陷在泥沼里...”

染血的手指无助地揪住胸前衣料,“休想...我偏要...不如你们的愿...”

乌庸蜷缩成一团,青筋暴起,整个人抽泣着,苍白的唇瓣不断开合:“我没有错...没有错...”

梅念卿看在眼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每一声嘶哑的自语都像钝刀剜在他心口,疼得他几乎屏息。

曾经风光无限的乌庸太子,此刻破碎得像被暴雨打落的残花。

耳畔突然炸开阴冷的絮语,那声音像毒蛇般钻进梅念卿的耳膜:“为何放梅洹离开?他可是你最虔诚的信徒啊...可他看到了你最丑陋的样子...他该死...”

黏腻的低语缠绕着将他束缚,“你该亲手拧断他的脖子...你在害怕...怕看见他眼里和那些人一样的失望...你舍不得...”

那些低语如墨滴入水,在他脑海中缓缓晕开。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没有扭曲的诅咒,最后只有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陈述:“你看,连最后的亲信都离开了。你终究...还是变成孤身一人了。”

声音像枯叶飘落在结冰的湖面,激不起半点涟漪。

紧绷感骤然消散,视野已从森严的乌庸宫殿切换至铜炉山的祭祀场地。

乌庸孤身立于铜炉山的祭坛边缘,身后是暗红涌动的火山口。

数百名武装叛军将他团团围住——这些昔日受火山灾害的难民,如今已成训练有素的军队。

“太子殿下!”

为首的叛军头领冷笑,“若不是你当初一意孤行,不让我们扩宽国土,我们何至于此?”

乌庸猛地挥袖,祭坛上的青铜器皿应声碎裂。“够了!”

他声音里带着咆哮的震颤,嗤声道:“尔等乱臣贼子,何须多言,这不过是你们王权更迭的借口罢了!”

他指向脚下隐隐发红的地面,碎石正在轻微跳动。

“看看这座山!它何时真正平息过?此刻你却还在想着皇权富贵!”

“笑话,这火山早就没喷发了,你还想愚弄我们到什么时候,若不是当初你执意如此,大伙怎会要走到这一步!”叛军头领站上前大声说道,那话语尖锐,听得梅念卿恨不得拿块板砖敲上去。

“简直愚不可及!”

乌庸眼中血丝密布,应是心神清明之际,并未提剑相向,提声警告道:“不识好歹,如若非要在这危急关头阻我,不肯速速离开的话,别怪我手下无情。”

话音未落,天际金光骤裂,祥云骤现,金光破空而来。天神下凡,无不是为救凡人于水火中。

乌庸眼中刚泛起希冀的光,却在听清后,整个凝滞住。

为首神官双目怒睁,正色道:“乌庸太子!你以人命饲火山,触犯天条,天帝命我等将你伏诛!”

叛军们哗然跪拜,乌庸却嘶声大笑:“好个冠冕堂皇的罪名!当日是谁默许建桥?今日又是谁见死不救?就这般容不下我!”

“当年通天桥之事,天帝念你一时糊涂,这才网开一面。岂料你被贬凡间后非但不知悔改,竟变本加厉,以活人饲喂火山!今日若不将你这等邪魔正法,天理何存!”

话音落下,为首神官挥手施法,金色锁链凭空出现,如藤蔓般缠上乌庸四肢。乌庸奋力挣扎,锁链铮铮作响:“火山将发!纵要拿我问罪,也该先救百姓!”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那些人,“尔等位列仙班,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乌庸国生灵涂炭?!”

叛军中爆出阵阵嗤笑,人群中传来高声讥讽:“天神当面还敢妖言惑众!这火山早已不再躁动,哪来喷发之兆?”

人群中又传来其他议论声:“若心中无鬼,何必终日以面具遮颜?莫不是无颜见人!”

神官们闻言神色微变。这话虽带讥讽,却戳中了他们隐秘的心思——当年那个执剑立于云霄殿前、连天帝都要让三分的乌庸太子,如今即便沦为被贬罪神,可言语里的傲气竟丝毫不减。

一名神官忽然轻笑着抬手,指尖指向乌庸,嘲笑道:“诸位不觉得,太子殿下这副面具甚是有趣么?又是哭又是笑的,品味有够差的。”

他缓步上前,讥诮出声,“不如取下来瞧瞧——说不定面具之下,早已泪流满面呢?”

“你敢!”

乌庸太子在缚仙索中剧烈挣扎,锁链发出刺耳的铮鸣,那些神官见状反而笑得愈发肆意。

“别白费力气了。”那神官俯身凑近,手指勾住面具边缘,“让咱们瞧瞧,昔日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面具应声而落。直到这一刻,那些缠绕在乌庸身上的锁链,竟无人察觉已然悄悄松动了几分。

梅念卿瞳孔骤缩,指节捏得发白——这分明是折辱!可接下来的一幕,让现场瞬间陷入死寂。

面具坠地的脆响中,露出那无数血疤的可怖脸庞——数百道目光惊恐地发现乌庸脸上那三张扭曲的人面,时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怪...怪物!”

揭面神官踉跄后退,惊道,“这些是...是什么,如此眼熟?!”

山风卷着窃窃私语在人群中炸开:“他是人,是鬼?”

神官分明认出了那些人脸,却哗然一片。可这诡异一幕,却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乌庸太子!”

为首的武神厉声喝道,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这等邪术,莫非连自己的亲信都拿来活祭了?!”

“天哪,这是天罚啊!”

“不...不是的...”乌庸的声音支离破碎,在锁链中徒劳地挣动。那些烙在脸上的人面随着他的动作扭曲蠕动,更显得骇人。

他苍白的唇颤抖着,突然发狠般扯动缚仙索,“放开我!”

锁链深深勒进皮肉,渗出暗红的血痕,旋即咆哮怒吼道:“你们懂什么...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叛军头领猛地回神,一把夺过身旁士兵的火把,将火光直照向太子那张布满伤痕的脸。

“都看清楚了吗?!”

他的嗓音在山谷中回荡,火把也在手中不住颤抖,“这就是天罚的证明!若非罪孽深重,怎会落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咔——”

一声脆响,缚仙索应声断裂。

虽法力被封,但毕竟曾是武神,而这些时日开坛做法,获得的信徒之力,使乌庸仍保有反抗力量。

他挣断锁链的刹那,从齿缝间挤出森然低语:“尔等...欺我太甚...”

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瞳孔泛起血色,“是你们逼我的——那便...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神官们尚在怔愣之际,乌庸已执剑暴起。寒光闪过,最近那位神官急退三步,手中面具“铮”地一声被剑气劈作两半。

梅念卿心头剧震,忽觉脚底传来异动——起初只是细微颤动,转瞬间便化作地动山摇,旋即剧烈的震动起来。

火山轰然喷发,炽浪滔天。人群四散奔逃,而乌庸岂会坐以待毙?

剑光乍起,他与那武神战作一团。火花迸溅间,他剑招精妙却法力不济,渐落下风。侧身避戟时——“嗖!”

数只毒箭贯穿肩头,乌庸猛哼一声,猛然回首——数十名叛军弓手竟未撤离,森森寒芒直指其身。头领持弓的手微微发颤,满眼惊惶。

画面一度陷入混乱,炽热的岩浆喷溅,火山灰簌簌落下。叛军头领见火舌逼近,逃离无望,厉吼:“横竖是死!不如用他祭火山,或可求生!”

四散的人群停下脚步,求生的本能压过理智——既然逃不掉,不如拼死一搏。

“抓住他!”

“把他扔进火山!”

“这是唯一的活路!”

声音此起彼伏,原先逃窜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乌庸。他们与神官合围,撕衣为炬,将燃烧的布帛掷向昔日信奉的神明。求生的欲望扭曲了人性,此刻尽成索命恶鬼。

闪躲之际,数十支裹挟着火焰的箭矢破空而来,与缚仙索竟形成天罗地网。

肩头箭伤毒性发作,乌庸踉跄后退时,已踩到火山口滚烫的边缘。

梅念卿看着他退无可退,回首望向围攻的一张张扭曲面孔,忽忆往昔——通天桥修建之时,那些子民曾虔诚跪拜皆是信徒。

多么讽刺。

可眼前要杀殿下的,正是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的子民。

梅念卿蓦地转身闭目,衣袖下的拳头青筋暴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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