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刻松弛下来,温谨地告了礼,行将随磨镜离开。
虞樊却在这时候,上前殷切地道:“劳烦先生远道为先生治疾,时候也不早了,县爷已然提点过了主持,为二位备下舒惬的禅房,先生何妨暂歇一宿?”
赵乐俪果然见识不错,这个秉笔书记做事格外周到妥帖,事先就有挽留二人的准备。
她还想思忖着待会儿怎么寻个借口留下来,借机问主持一些关于宗济法师的事,还有跟谢圭璋晤面。
虞樊这一举止,无异是提供了一个合适的契机。
磨镜似乎也洞察出了赵乐俪的心念,遂是没有推辞。
主持率引二人来到一处禅房,禅房并不算轩敞,但非常洁净,空气弥散着好闻的清郁木香,端的是一处清幽僻静的栖息所在。
安排完一切,主持行将就走,赵乐俪适时让他留步,说自己此番前来,其实心中有一些困惑,想要让宗济法师解答。
主持为难地道:“法师近半个月身心抱恙,皆在闭关修养、著书立说,恕不见外客,施主若有不便之处,万望宽宥。”
一抹凝色,隐微地掠过了赵乐俪的眉眸,假令宗济法师拒不见客,那她如何从他身上调查到线索?
当下,她又问:“再冒昧问一句,宗济法师在这一座白露寺待了多少年?”
主持忖量了好一会儿,适才道:“应当有六七年,他此前是寒山寺的监寺僧,后来寺内燃了大火,他无处可依,就来了此岭的白露寺了。”
一切线索都对契上了。
赵乐俪心中生出了一丝波澜。
她的心绪可谓是喜忧参半。
现在,她只能等谢圭璋回来,再另行商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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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谢圭璋飞掠至佛塔外围,一缕熹微的日色斜斜地投照入内,他逐渐看清了塔内的景致。
塔分三层,一层是禅修打坐之处,二层是禅房,三层是书阁。
吊诡地是,谢圭璋将佛塔三层周揽数回,却并未发现半道人影。
宗济法师根本不在佛塔内,那位小沙弥却持续给他送了三膳。
谢圭璋眼尾牵了起来,笑了笑:“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