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分配的房间,白衿何更真真是眼前黑了一瞬。
两人一间便两人一间。
他和……良逐鹘一间是何意思???
面容麻木地推开吱吱作响的木门,白衿何前脚踏进去后脚就死活抬不起来,良久,他又退了出去,抬眼看天,又瞧瞧隔壁正笑容满面地收拾住宿的纪鹤云和林清蘅两人,他长叹了口气。
“在门口站着做甚?”良逐鹘早就瞧见他在门口徘徊踟蹰就是不入房内的戏码,干脆挥挥袖造了阵风将那门吹开,那张冷硬的脸上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他问道:“怎得?不愿意与我同住?”
白衿何置若罔闻,收了脸上那痛不欲生的表情,进了屋内,还不忘把房门严丝合缝地关好,才一爪子掐到良逐鹘脖子上,逼问道:“那沈从归可是你恶鬼堂之人,否则你怎得不用参加大选,还在我幸苦劳累一天后给我来上这么一出戏,良逐鹘,怎么着,那一晚感受过我掌心温度后便念念不忘了?还想亲自感受下同我这温热的活人宿在同一屋子里的滋味?”
良逐鹘一脚朝着他腹部踹,不出意外,被白衿何轻易躲开。
白衿何跳到那房梁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良逐鹘,一字一顿道:“良逐鹘,你非要和我一屋让我夜夜睡不好觉是罢,你等着我捉百八十个女鬼来在夜半蹉跎你,你也休想好过。”
良逐鹘抬头瞧他那冷冰冰的面孔,唇角勾起轻微的弧度,说道:“用不了那么多,半数便可,剩下的便留给小蛊主自行享用罢。”
白衿何冷哼了声挥挥手放下去一堆蛊虫。
笑颠蛊、迷魂蛊、吐真蛊、织幻蛊。
各种蛊虫混杂着朝良逐鹘奔去。
良逐鹘干脆一把火将那些蛊虫烧了个干净,也跳上了房梁。
两人正对着。
白衿何半屈着腿盘坐在房梁上,垂眼打量那房中一南一北遥遥相对着的两张床,盘算着半夜怎么给自己设个结界。
虽说和良逐鹘宿在一处可以用他来多试试这万蛊咒究竟以何为出现的界定,但白衿何思及他要夜夜抵挡着这良逐鹘出杀招,免得万蛊咒失了效,自己真就把这小命交代在人间了,还要日日寅时便起,白衿何突然觉得回现代再上两年高中也没什么了。
做鸡做狗不如做沈从归的弟子。
他爹的,起的比鸡都早!
白衿何对着良逐鹘没什么好脸色。
良逐鹘反倒是又开口引战道:“小蛊主怎得不动了,难不成你其实早便想与我宿在一处了?说的那所谓女鬼怕不是小蛊主幻化来的吧,那我可还当真是无福消遣。”
白衿何说道:“我化作女鬼?那小鬼主怕是一夜能被掏心数千次,不对,差点儿忘了,小鬼主可是没心的,倒是没法享受我这‘毒蛊堂第一掏心爪’了。”
良逐鹘笑了下,说道:“小蛊主用自己来为我示范那么一出也是可以的。”
白衿何骂他一嘴,“美得你,小鬼主倒是会痴人说梦。”
话落,白衿何的身形瞬间消失。
良逐鹘盯着那没了人影的房梁处半晌,才淡淡说道:“小蛊主又玩上了金蝉脱壳的把戏。”
至于这话,白衿何可半点儿没听见。
他早就一路到了山下,直奔那妖都去。
妖。
他可是还没见过活的。
自然要去见见世面。
至于那良逐鹘。
等他回去再收拾他。
宿在一处?
他良逐鹘便别想再睡一个安稳觉。
省得他以后还有时间培养什么反派。
通通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