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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洞开的灵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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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四人重新回到房间里。

马德拉和几人面面相觑:“呃,我是不是打乱你们的计划了?”他还维持着那副茫然的表情,谨慎地试图离开这片弥漫着审视与尴尬并存的空间:“如果你们还没有说完,我可以继续在外面等着。”

多么贴心的孩子,贝尔摩德眼底的怜爱不作假,她及时的将马德拉刚踏出包围圈的身体拎了回来:“没那回事,男孩。这件事情你也得来听听,不然显得我们孤立你似的。”

那力道不大,但马德拉也无意与贝尔摩德争执,只能重新站回来。琴酒看到他反抗似的皱起鼻子,表情里带着亿点不情愿。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代号成员们私底下讨论的内容往往跟主任务挂不上钩,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工资的加班正在向着马德拉招手。他惊慌失措,对着加班连连摆手说我来的不巧了,但贝尔摩德却像个风流人士一样搂住他,在马德拉诚惶诚恐的表情中低声耳语: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救命!!!

马德拉脸皱的像个苦瓜。

事实证明纯粹的咸鱼万里挑一,马德拉不加班的美好品德熠熠生辉。但这群996的同事没有一个人认同他的理念,这让不加班之神马德拉非常不满。

说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加班谁是狗呢??贝尔摩德这个浓眉大眼的人居然也叛变了,曾经在美国疯狂吃喝玩乐找组织报销的日子,已经彻底离马德拉远去了。

“好吧,好吧。”他小声嘟囔着:“一群工作狂。”

他原本是靠在书桌旁的,见一时走不了,便顺势半坐在了桌面上,手撑着实木台面,用一种轻飘飘的消极语气说道:

“劳驾,谁能告诉我一声新增的工作内容?”

在基地的另一头,残阳正静静等待着他的祭品。

瓦西里一踏入这个无人问津的阴冷地下仓库,一股冷意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的骨髓都冻结住。此处原本埋葬着大量的武器与黄金,自从值钱的东西被掏空后,剩下的只有一个虚壳。

墙壁上有壁虎爬行的痕迹,水汽附着于墙面上,在微弱的灯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地下室里唯一的生命反应。脚下的路冷硬而潮湿,传来一阵阵冰冷的触感。

在仓库中央有油漆画出的巨大法阵,波比在此等候多时。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瓦西里只能听到呼吸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仓库密不透风,此刻却有一阵冷风从某个角落吹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此处充斥着关于死亡的寂静与冷冽。活人在此会感到莫名的压抑和不安。墙壁斑驳而黯淡,已经被岁月侵蚀得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曾经的墙角处,不知名的霉菌在潮湿的环境中肆意生长,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绿色斑点。但现在已经了无痕迹的消散了。

这个地下仓库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与世隔绝,无人问津。在这里,时间仿佛停滞不前,唯有死亡永存。

比弗拉基米尔先一步的,瓦西里提前到场了。他需要确认副手真的来到这里,来到波比面前。毕竟对方不像之前那些祭品一样好糊弄,瓦西里神经质地磨着后槽牙,等待着自己,和弗拉基米尔的命运。

时间可能过去了几秒钟,又或者几个小时。昏暗的仓库传来了第三道呼吸。军靴在地上发出的叩响,对瓦西里来说如同天籁之音。他死死地,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弗拉基米尔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

对方看上去毫不知情地咒骂着:“你挑的是什么鬼地方?!我们就必须搞的像地下特务接头一样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瓦西里这会儿都不管弗拉基米尔怎么说了,他抽动着嘴角,将它扬起,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弗拉基米尔觉得他是在流泪。

“哦沃瓦!哦——你来了,你来了,我很抱歉把地点选在这里。下次不会了。”

反正也没有下次了,瓦西里想。他几乎是将弗拉基米尔拖到波比面前:“女士,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得力副将。”此刻他的姿态谦卑到无以复加:“他将护送您前往阿富汗——长话短说,沃瓦,在这里见面也是为保险起见。波比女士收到了恐吓信,我们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弗拉基米尔也学着瓦西里扯动嘴角:“为了“资金”?”

“对,对。”

瓦西里连声回答:“为了资金——时间紧迫,你们该走了。”

弗拉基米尔冷漠地睨了瓦西里一眼,感到一阵牙疼。他懒得理瓦西里,迈开步子走向波比,最后站定在她面前:

“请吧,女士。”虽然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中途逃走,但弗拉基米尔面上还是一副不得不从的样子:“接下来由我来护送您前往阿富汗。”

他站的位置刚好在是法阵的中央,瓦西里松了口气,在弗拉基米尔背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只要对方踏入这个法阵,将会被自动视为献祭。以往那些失踪人员的结局都在这里,直到死亡,他们也没有发现真相。

不怪他们,又有谁能真的想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超自然现象呢?

漫长又或是一瞬的等待中,墙壁上的水珠滴落到地上,法阵黯淡无光。眼看瓦西里的心就要跳到嗓子眼,波比眨眨眼睛。她的视线看向地上的法阵,又审视地端详了一遍弗拉基米尔。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有人告诉了弗拉基米尔事情的真相,她想。

此时冰结的气场自法阵向外扩散着,散发着阵阵寒光。被吹了满脸雪粒的弗拉基米尔差点没跳起来,他吓了一跳,爆出一句响亮的国粹。

瓦西里没来得及分析出弗拉基米尔是什么情绪,严寒的气息便冲破了法阵向着四周席卷而去,风暴如同一双巨型的手围在瓦西里身侧,他感受到了渗透进骨缝中的恐惧。

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他一时没有反应,怅惘着看向波比,这位和煦的老妇人依然那么友善,她看看站在法阵中的弗拉基米尔,又看看瓦西里,表情有点无奈。

她说:“你的副手不愿意走向残阳。”

瓦西里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褪去,听到波比的话,他的面颊抽动,脸上浮现出一个怪异的绝望表情来。

站在寒风中的波比女士也很疑惑,她那双慈爱的眼睛看向惊恐却无法发出声音的瓦西里:“亲爱的瓦西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应她的只有从法阵溢出的风暴呼啸,以及瓦西里不顾一切逃离仓库的狼狈身影。

于是她只好再次看向弗拉基米尔,这位打扮讲究的老妇人发丝被寒气卷起,但仍然优雅:“你愿意为我解答吗?”

弗拉基米尔的回应是举起藏在衣服里的M1911——屁用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对准什么!

此的处场景过于诡谲,昏暗死寂的仓库,从法阵中飞扬而起的暴风雪迷住了他的视线。不远处,瓦西里大张着嘴想要哀嚎,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被什么东西掠夺至尽。他踉跄着跑到仓库大门口,手还没有握上门把,大门忽然间嘭地一声被从外面踹开了!

琴酒的脸出现在瓦西里面前,那双幽绿色的眼睛看向这个亡命徒,他正在狰狞地恐惧着,孤注一掷跪在琴酒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角。

回应他求救的,是琴酒背后的马德拉决绝的一枪。

整件事要从四人的谈话说起。

对此事拥有基本正确猜测的马德拉在听弗拉基米尔讲完事情经过后给出了一会非常邪教教主的回答:“既然你都想到器官倒卖上了,不妨想的更大胆些。”

弗拉基米尔虚心请教:“更大胆指的是?”

马德拉倾囊相授:“比如这些消失的人其实是被你的上司献祭给神明了!而你,弗拉基米尔,就是下一个目标!”

他说的恳切,表情严肃,全然都是在为弗拉基米尔考虑。

然而此话一出,休息室内顿时洋溢着快活的气息。贝尔摩德咯咯笑着打趣他:“甜心,有人说过你很会讲故事吗?”

弗拉基米尔更是忍不住用哄孩子的语气跟马德拉说话:“哎呀,那我真是太害怕啦。”

对于唯物主义的他们而言,献祭这种无意义的行为更是容易留下痕迹。人死后的皮肉,脏器,骨头都需要处理,神明还管这些吗?

知道他们一点也没信的马德拉:“…算了,你们就当听故事吧。但我还是建议弗拉基米尔先生在去见波比女士的时候留点心眼,不要和她一起走。”

弗拉基米尔也是这么想的,他总觉得瓦西里要联合那个叫波比的人把他切割好后卖个好价钱。他点点头感谢了马德拉,目光在看到贝尔摩德时却飞速的移开了。

见状,贝尔摩德挑挑眉:“看来是我长的不堪入目了…我给你留下阴影了吗?弗拉基米尔?”

“没有的事,贝尔摩德。”

他当即展现了能屈能伸的精神,仗着自己有一张只要绷直就看不出情绪的脸,严肃道:“我明白这是组织的暗线…或许总部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为了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于是没有打草惊蛇。”

“没错。”贝尔摩德认可道:“尤其是美国分部派来协助俄罗斯的人几乎全部失踪,导致我和马德拉连续加了两个月的班——对此,我一直想来下诺夫哥罗德问问瓦西里先生他有什么头绪。”

听出打工人怨气的弗拉基米尔:……

终于找到罪魁祸首的马德拉:……

问题居然出在这里吗?!

马德拉感到一种冥冥注定的因果。

刚好这时与瓦西里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弗拉基米尔准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作为一个小队(临时)的成员,总部的三人理所应当的跟在他后面,贝尔摩德正在和弗拉基米尔核对着失踪人员,琴酒和马德拉理所当然被落在后面。

午后的基地走廊终于有了白炽灯以外的光亮,那是天晴后的太阳。

琴酒沉默的跟在弗拉基米尔身后,他的脸被透过玻璃窗的阳光照亮,眼睛的颜色变得很浅。如同一颗纯度很高的沙弗莱*。

他忽然开口问马德拉:“那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

“什么?”马德拉抬头看他。

“教会,仪式,献祭。”琴酒缓慢地说出这些他并不熟知的词语:“虽然献祭一类的事情很荒诞,但沃瓦猜测的器官倒卖更加不合理…而你说的这些,听起来像故事,却没有漏洞。”

假设真的有能够将身体与灵魂统统泯灭于世间的“神明”,那俄罗斯分部的人员失踪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琴酒并非随意猜测,他的所有推论都基于马德拉展现出了足够“神奇”的一面,如果,他想,这些能够算得上是仪式的功劳的话,那么琴酒愿意相信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神明。

是祂们赐予了马德拉那好到离谱的眼力和准到诡异的直觉?

琴酒想了很多,却都没有说出口。马德拉只听到他愿意相信自己建立的教会,也愿意了解那些仪式而不把他当成神经病。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眼睛亮亮的,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把琴酒拉住,两人因为这个动作更近了一些。

就像曾经与贝尔摩德初遇搭伙那样,马德拉擅自和琴酒组建了一个更小的队伍,然后小声的和对方咬耳朵:

“你愿意相信我真是太好啦!说真的,我觉得弗拉基米尔应该更把自己的事情当回事一些,就算猜测再怎么离奇,也要备好应对方案。”

吐息喷洒在耳骨上有些痒,琴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途中他们还来到了一扇尘封许久的大门前,弗拉基米尔想要把它踹开,马德拉赶紧阻止,只见他拿出兜里的撬锁工具,三下五除二打开了门。

同时还不忘提醒弗拉基米尔:“踹门声音太大了,咱们安静点。”

弗拉基米尔目瞪口呆:“…这不是一开始没办法吗。”

谁知道马德拉有这么方便的技能,他好哥俩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钻进屋子里给几人一人拿了一把□□。

琴酒拿着翻看了两眼,SAIGA12□□,七十年代的老物件。

从表情上来看,他挺嫌弃的。

弗拉基米尔当然看出来他对这个老家伙不喜欢,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嘿,别这副表情,你知道我找到这些东西花了多少心血吗,除了瓦西里身边的那些保镖,没人能在基地里拥有一把枪。”

贝尔摩德掂掂这把沉重的枪:“你怎么发现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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