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马德拉会醒吗?琴酒猜他不会,今夜他一定睡的很甜,毕竟桌子上那杯水,他一滴不剩地喝掉了,为了更好的入梦。
琴酒在客厅里走的悄无声息,他斜靠在卧室门口,看着睡梦中毫无所觉的马德拉,湿冷的视线从脸一路滑到白皙的脖颈,舌头抵住尖利的犬牙。
那里缺一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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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之前,马德拉还在和琴酒开玩笑:“我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去拍杀手电影?”
琴酒对此的回应是冷淡地一瞥,屋外正是闷热的苦夏,杀手的眼神却像雪一样簌簌落在人的肩头。惹得马德拉新奇地凑近去看——他对这双绿眼睛的喜爱真是达到了众所周知的地步,无论是琴酒的冷漠亦或是带有残忍性质的赞许,马德拉都接受了。
他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副傻愣愣的样子取悦到了琴酒,对方屈尊降贵般伸出了手,用一种不大却带着旖旎的力道拍了拍马德拉的脸颊,并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这让马德拉陡然一惊,急忙擦了一把嘴角,还好没有流口水。
他赶紧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搭配着那一头微卷的黑发,像是在讨主人喜欢的小狗。
等摇完他才反应过来,“我就要这样看。”马德拉颐指气使,“毕竟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琴酒盯着他脖子上还未痊愈的伤疤,默许了马德拉的说法。
没错,早在马德拉上次的任务结束后,二人便成为了情侣关系。迄今为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但除了方便马德拉占便宜之外,似乎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马德拉的日常是很规律的,他做任务,看书,学习无形之术,然后夜晚入梦进入漫宿以求得机缘,这些琴酒似乎无法参与其中,这就导致率先告白的人是琴酒,如今独守空房的人仍然是琴酒。
恋人对马德拉而言或许只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多亏不死之酒还不算太粗线条,他也意识到谈恋爱的话二人应该更亲密一些。
可他最近在忙着解读密传,如果不坚持的话就会前功尽弃。马德拉蹙起眉毛,手指停留在书本的某一页,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对相爱的人,需要敞开自己的身体,心灵,达到灵与肉的交融,方能使感情更进一步。”
虽然之前从未谈过恋爱,但马德拉很擅长从书中寻找答案。他盯着这段文字喃喃自语:
“灵与肉……心灵最近是没空了……”
他说着,自己为自己出了个主意:
“要不然先把身体送给琴酒熟悉熟悉……?”
好像可行。
这才有了一开始马德拉入梦前琴酒仍在卧室的场景。
“我从书里知道了,”马德拉把自己读到的内容讲给琴酒听,“既然最近我们熟悉不了彼此心灵,那干脆熟悉一下彼此的躯壳?你想试试吗?”
此刻他刚洗完澡,发梢还带着蒸腾的水汽,简单的浴袍穿在身上,领口大开。就这么坐在床上抬头看着琴酒,像是无言的邀请。
琴酒今晚风尘仆仆回到家里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听到马德拉说了这样一番话,他看着兴致勃勃的恋人,心情平静。
“说说你的计划。”他说,没有直言自己答应与否,但马德拉知道这就是点头的意思。
杀手的声音一如既往透露着能够冻僵血液的冰冷,他的话不像是对恋人说的,倒像是上级对下级。
或许从恋爱的角度来看,琴酒也只是初学者。
不过马德拉并不在意,倒不如说,这才是他所熟知的琴酒的样子。
“没有什么计划,一会儿我要入梦了。”发梢卷翘的青年坐在床上笑嘻嘻道,“所以熟悉彼此的身体这项工作需要交给无所不能的琴酒大人完成!”
他拿起桌子上放了安眠药的水杯,药物的辅助可以更好的帮助无形之术研习者进入漫宿,马德拉知道还有人会摄入大量的吗啡,但他还是算了。
马德拉隔空对着琴酒举了举杯,歪头问对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见琴酒没反应,他仰头把安眠药喝了,组织出品的药不愧是精品,没过一会儿马德拉便昏昏欲睡,他勉强支撑着身体抬起头,琴酒仍倚在门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马德拉咕哝了两句自己也听不清的话,小声警告琴酒:“不许趁机杀掉我,不然……唔。”他的身体晃了晃,最终一头栽倒进软绵绵的被褥中,眼皮逐渐闭合。
琴酒听他最后嘟囔:“不然……你就要守活寡了……”
……
……
把两个人都清洗干净,琴酒抱着马德拉重新回到了床上,后者像是坏了一样两眼涣散一动不动,在琴酒拿出相机拍摄的那一刻却知道用视线追着摄像头,尽管他此刻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看着它,笑一笑。】琴酒早就发现了,□□时用俄语和马德拉说话,对方有大概率会乖乖听从指令。就像此刻,浑身上下布满了□□痕迹,意识不清醒的马德拉在听到琴酒的话后,抬起头露出自己青紫的,仿佛被鬼掐了一晚上的脖颈,然后扬起了一个浅浅的,乖而恍惚的笑来。
【说,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马德拉的嗓音沙哑,他今日唯一的顾客便是琴酒,于是他对着杀手补充了一句,“欢迎,下次、光临…?”
【……很好。】
琴酒关掉了相机,奖励般的亲吻对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