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河又在宁恶水这里碰了壁,宁将军也将拜帖打回,只让下人带来一句话。
宁家诸事小子已有能力做主。
也就是只听宁恶水的意思,当真是油盐不进,一时让君河头疼不已。
不出半日,君河又转变思路,得意地告诉系统:“以前的我太笨了,短暂的拥有也是拥有,何必硬要得到呢?”
系统正巧在线,问:“什么意思?”
君河哈哈一笑,走出门伸手接住两瓣落花。
“我首先要能摸到旧玺才行。”
系统赞同:“是啊,别说得到了,你连摸都还没摸到。”
君河不再理会系统的话,他转头对着廊下的阿宁吩咐:“备好夜宵,等宁小将军回来,就请来我房间。”
阿宁领命下去,现在他也不必亲自去后厨交代,沈清阳带来的下人很好用,阿宁只须对着耳语一番,事情就能办的很漂亮。
宁恶水与君河不欢而散,回了宁家一趟。
再出门的时候,月上柳梢,夜深人静。
宁恶水静静站在马车前,回想父亲的话。
父亲的意思竟然是与王爷结亲更好,结亲后他便有借口留在上京三年,还能借助王爷的名号游走在百官之间。
父亲说,这亦是君上给他的历练,他们三人,不论是谁与君河结亲,都有属于自己的历练。
更是一个机会。
结亲了不是还能和离吗。
宁恶水想起父亲说这句话的表情,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宁恶水渴望成为他父亲那样的将领,可是显然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虽然有人叫他宁小将军,可将位又不是世袭制,他不过是跟着父亲在战场生活,根本没有独自领兵的能力,甚至没有上场杀过多少敌兵。
通过历练,君上会重用他吗?
“我该争取与王爷的婚事吗?”他这样问父亲。
“既然是历练,我当然一句话也不会说。”
原来自回京起,他的历练就开始了。
宁恶水回到王府,心里还没有决断,倒不是难以接受这样的历练,而是他已经明确拒绝王爷。
谁知一进府门,就有人前来告知。
王爷请他到中庭宵夜。
宁恶水一时心绪繁杂,看来君河对收藏旧玺执意得很,不如就此谈谈两人之间合作的可能性。
想到这处,宁恶水步伐坚定,遣来一个下人。
“去王府将御赐的紫花盒取来。”
既然要谈合作,自然要拿出诚意来,毕竟他先前多有得罪,此时心里难免有些沉重。
走到中庭,却见遥遥开了一扇门,君河半面探出,一只手招了招。
“宁小将军,进我屋里来谈!”
若是今日早上,宁恶水可懒得搭理,不曾想短短一天,王府众人都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沈清阳被君上留在宫中深谈,也不知是为何事,花辰回去后也没再来,此时夜深,怕是要留宿家中,而他,竟然要与王爷商谈两人的婚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宁恶水尚不知白日殿中发生的事,他只知道今夜府中只有他与王爷。
这是宁恶水第一次进君河的寝房,里面朴素的令人发指。
他自己在上京的屋子虽然久不居住,可也被打理的很好,除了基本的精致被褥与烛火熏香,还有些装饰用的瓷器与植物。
可君河的房间里竟然是一副书案和一张床,多余的竟然没有了。
正中还摆了圆形茶座,上面布了两道菜,正是夜宵。
宁恶水刚一坐下,君河便挥退阿宁。
“宁小将军,今日多有冒犯,我回来后仔细想了想。”
说到这里,君河斟了一杯酒,推到宁恶水座前。
宁恶水听他主动说起这事,便不由得端坐几分,盯着君河,显露出在乎的模样。
君河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从宁恶水回上京来,君河便没有被他正眼瞧过,此时这般,一时让君河有些卡壳。
君河哈哈一笑,期望缓解一下气氛,这才继续说:“既然宁小将军不愿与我结缘,我也不便强求,想来做个朋友也是不错。”
宁恶水听得这话却是眉头一皱,他与君河,做不来朋友,实是性格不合,走不到一起。
君河见他一皱眉头,怕他拒绝般,连忙接着说:“既然我们是朋友,那让我瞧上一瞧旧玺可好?宁小将军可不要拒绝,你可知道我喜欢的紧。”
见他开口又是旧玺的事,宁恶水才舒展眉头。
原来不是真的要与他做朋友,不过此事他现在已经有更好的答案。
“王爷说笑,白日里我多有冒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
君河一听这话,有些耳熟,不知道宁恶水是什么意思。
“旧玺于我,暂无用处,而我也无心上之人,愿与王爷结缘,成王爷之美。”
这话听得君河脑袋一晕,随即高兴道:“真的!”
宁恶水见他开心的模样,神情的冷漠都缓和了几分,他点了点头。
君河却是一怔,想起什么似的,试探问道:“我可否提前拿旧玺一观?”
他本想作为朋友得到接近旧玺的机会,可现在确定婚约岂不是要等完婚后再得到旧玺。
宁恶水又点了点头:“为表诚意,我已遣人将旧玺送来。望以后在上京,还请王爷多担待。”
“好说好说!”
现在让君河答应啥他都不会拒绝的。
阿宁垂眸立在门口,将房里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得,当下写了私信交给暗处的末等。
宫里沈清阳与君漠执棋相对。
“等此间事了,你便下南野去,那边盗患严重,手段非常,驻地司法很是头疼。”
君漠揉了揉太阳穴,随意落下一子。
沈清阳听得这是要纳他进司法殿的意思,不由心生感激。
“谢君上,臣当不辱使命。”
说罢又想起找他讨要糕点的青年。
“臣没能得到王爷青睐。”
沈清阳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臣有愧。”
君漠嗤笑一声:“无妨。”
举棋不定,烛火明灭,半晌,君漠才冷冷说出一句:“不必再管他了。”
背后的东来低着头,听得此言,转身唤来几个小太监,耳语一番,将后续对王爷的安排都取消了。
一名末等将密函呈递上来。
君漠看了一眼,便丢在棋桌上。
“看看吧。”
沈清阳展开一看,是宁恶水同意君河请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