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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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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宥庭应了声“是”,打算暂时放过骨爪子,去安慰被他“高调认爱”的小男友。

小男友朝他比了个心并拒绝了他的提议:“还是我来找你吧。俞姐现在恨不得要把我吃了,我得赶紧溜出公司逃命!你怎么又回遗址公园了,是去处理鬼爪子的吗?”

顾宥庭一笑,可以啊,还挺聪明。

唐嘉禾小声蛐蛐:“它…还赖在你家不走吗?”

“在。”顾宥庭将手机微微倾斜,骨爪在角落入了镜:“不过不要紧,它不伤人。”

不知为何,唐嘉禾脑海里却猛然闪现出骨爪子嘶哑着嗓音叫住他的画面,顿时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

或许骨爪是认错人了,但似乎算不上什么恶鬼,唐嘉禾起了点怜悯的心思:“它也怪可怜的。要么,我买点纸钱?过来送它一程?”

顾宥庭看了看躁动的骨爪子,望向视屏对面的唐嘉禾,那张脸似乎跟记忆中的絮儿重合了,他微不可闻叹了声:“好吧,那等你过来,咱们一起给它超度。”

视频切断,顾宥庭转头威胁骨爪子:“你要再敢惊了阿禾,这根骨头也别想要了!”

骨爪子连连点头,焦急地一会蜷紧一会儿张开,“咯吱”声在耳边响个不停。

顾宥庭不耐,连丢了几个眼刀,鬼爪只好强行按捺住迫不及待的心情,不甘不愿地瘫在石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顾宥庭的问话。

它记性不好,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总是慢慢悠悠,还时不时还要点提示才能零碎地想起一小部分。那点微薄的能量几乎都用在铭记“要等着絮儿回来”这件事情上了——

以至于顾宥庭问它一些自己离开之后的,他给不了提示的问题时,骨爪子只能垂头丧气地趴在一边唉声叹气地装哑巴。

交谈遇到瓶颈,不顺畅,心累,顾宥庭不理它了。

没过多久,唐嘉禾到了,手里捏着半截票根,远远地就笑着跟他打招呼

顾宥庭挑眉:“买票进来的?”

唐嘉禾点头:“嗯,逃票没素质!”

顾宥庭:“……”

被骂没素质的府邸原主人噤了声。默默地把唐嘉禾拉入了另一层空间结界中,骨爪子蠢蠢欲动,见到唐嘉禾便激动地急忙叫唤:“絮儿!絮儿!你终于来了,那天是我不好,把你吓到了,我只是太高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说着,骨爪子向唐嘉禾挪动了几步,敏捷地攀住他的手臂,像一只大型节肢动物,速度极快地顺势上爬,眼看就要站上肩膀高位了。

唐嘉禾没做好被这样热烈欢迎的准备,差点没吓得跳起来。骨爪子浑然不觉,居然得寸进尺伸出指节,眼看就要触上他的脸。

他本能的侧头避让,耳边响起“喀嚓”一声脆响,骨爪子断裂了一小截,挣扎了两下,被毫不客气地从唐嘉禾身上扯下,摔在地上,散了架。

顾宥庭抬脚碾碎一段骨头,脸色冰冷,呵斥道:“找死?”

白骨被摔得粉碎,不敢乱动。但它自愈力惊人,“嘎吱”几下又完整如初。

它是个死脑筋,重组完毕继续向唐嘉禾靠近。抖抖索索往前爬了两步,担心又被顾宥庭掀翻,只颤抖着声音叹道:“絮儿……絮儿啊!”

唐嘉禾听这一鬼一爪说了半天,好像是与自己有关,但缺乏了重要一环,听不明白。他不乐意,往石凳上一坐,满头问号:“什么絮儿,什么脆骨?能不能一次性地说清楚?”

“它——”顾宥庭指了指骨爪子,“是原来住在王府里的戏班班主,按理说早就死了。絮儿,是他的养子,跟他一起在戏班子里唱戏……”

“絮儿!”爪子趴在地上,指骨胡乱地在地上焦躁地拍打着,忍不住插嘴道,“你就是阿爹的絮儿!

“等等!”唐嘉禾叫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的白骨,“我是絮儿?它是老班主?还是我爹?”

他目光移向顾宥庭:“这合理吗?”

顾宥庭三观跟着阿禾走,跟着摇头:“不合理。”

唐嘉禾凑近顾宥庭身边咬耳朵:“那怎么办?它说的絮儿估计在黄泉路上都走几趟了,孟婆汤都续了好几碗了吧,哪知道现在是人是鬼。这老头念子心切,要怎么才能把它送走?”

顾宥庭一时语塞,这小少爷是真的一点都没怀疑,他就是饮用过量孟婆汤之后的絮儿吗?

顿了两秒,顾宥庭解释:“它只是残留的一缕执念,念消了,它自然就散了。”

“那快点消!”唐嘉禾说,“戳它爪子,给他超度。”

顾宥庭摇头:“说了它就是一缕执念,随便附在什么上面都行,把爪子磨成渣也是治标不治本。”

唐嘉禾惊得一愣,然后低呼:“那要怎么办?它昨天晚上真的钻我梦里了,还好你提前压住,你俩在我梦里打地鼠,闹得我整夜没睡好!它是不是觉得我就是絮儿,我是不是可以帮它消了执念?”

“理论上可以,但是不必勉强,就算它一直不散,我也不会再让它有机会去梦里骚扰你。”顾宥庭心虚,昨晚他以为已经给唐嘉禾清了脚踝的印记,抹掉了骨爪子的大半能量,分出自己的一小缕魂灵已经绰绰有余,没料到还是小看它了。

他转头瞪了骨爪一眼——后者正直直地对着唐嘉禾,没被王爷这记眼刀伤到。

它终于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吼:“絮儿,你忘了,你不记得阿爹了?!时间过去太久了,可是总会有印记的,你脚踝上的平安扣,那是阿爹亲手给你系上的!”

“平安扣?”唐嘉禾依稀想起了脚踝处的胎记,骨头爪子怎么知道的?是昨天抓住他的时候看到的?是这胎记,让它认错了人?

老骨头眼神不太好使啊!

唐嘉禾试图跟它讲道理:“不是,那就是个胎记,不小心跟你的平安扣长得像了点,你认错了!”

“不!!”没等他说完,骨爪厉声大喝,“我不会认错,你就是我的絮儿!你!你是不是把阿爹全都忘干净了?!”

说着,骨爪瞬间激动起来,尖锐的指骨如利刃般竖起,张牙舞爪地挣扎了两下,狠狠地扎进地面,眨眼之间,坚实的土地上多了几个黑洞洞的窟窿。

没料到骨爪瞬间激动,唐嘉禾惊得后退了小半步,被顾宥庭扶了一把,随后加重了灵力压制骨爪,没让它继续放肆。

唐嘉禾哀叹了一声,想不通这骨爪仅凭一个胎记如何就能认定他是絮儿。不过他向来看得开,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并不过于费神。反正邪乎事儿遇得多了,这点不算啥。知道骨爪子没有伤人的意思,唐嘉禾对它没那么大的敌意,只想把它好好送走,否则梦里被一只骨爪子骚扰着。

该认怂的时候他也不硬来。唐嘉禾从包里拿出一沓黄表纸,找了块角落的空地,好言劝道:“骨爷,您老人家游荡久了,思儿心切。不过您说的‘絮儿’我不认识,要不,您收点儿金银纸钱,我再给您上点儿好酒好菜,您就别留着这缕念了,安心上路。”

说着,他在顾宥庭设下的结界中点燃了纸钱,火光亮起,周遭的逐渐升高,一沓黄表纸瞬间化为灰烬,打着旋儿地升向半空。

燃烧的火焰像是骨爪子的镇静剂,它着实安生了不少,没再抗拒着往地上扎窟窿,也不再低声嚎叫,怔怔地朝向角落里燃起的那堆纸钱,软趴趴地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罢了,也算是絮儿送阿爹上路了,絮儿是个好孩子,没辜负阿爹的养育之恩,我的絮儿是个好孩子,我的絮儿是个好孩子……”

粘液似的泪水又从爪缝中流出。骨爪如魔怔一般重复低喃着这几句话,嗓音沙哑,暗藏着难以掩饰的破败和衰亡。

唐嘉禾却一个激灵,仿佛被一记闷雷劈开了脑袋,无数星点见缝插针地钻进去,组成了一个个零碎又陌生的画面。透过莹莹火光,早已破落消失的戏台子仿佛重现在眼前,那台上披着宽袖,抹着浓妆,头插朱钗玉簪的戏子袅袅转身。

唐嘉禾看清了他的长相,那分明是与他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还来不及震惊,眼前那幕倏然消散,无缝跳转到下一幕场景。

“絮儿?你在偷看本王?”冷不防被叫到名字的人受惊,转身要走,那张脸随之闯入唐嘉禾眼中——又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模样。

场面再换,这次他仿佛不再是单纯的看客,无措的慌乱之感似乎也钻进了唐嘉禾的情绪里,令他心里同样涌起的不安,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王爷,絮儿实为男子……”

“男子?那也无妨……”

“你想习武?还是读书?”

“怕什么,本王为你做主就是……”

“西南起事,本王奉命领兵增援,快则月余,慢则数年……”

“……絮儿舍不得本王?”

……

唐嘉禾心里一颤,这是以前的顾宥庭?活着的靖南王?那么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就是絮儿?他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他跟絮儿真的有些说不清楚的联系,还是如骨爪所说,他就是絮儿?

种种猜测一股脑儿地闯入脑中,没等他细思,只见眼前絮儿又换了一身男装,翻身上马,大喝一声便策马扬尘,把靖南王府远远地甩在身后。

这是话剧的最后一幕,骏马疾驰。眼前雾气渐散,声音也逐渐消失,帷幕终于落下,但那些褪色的记忆却好像刻印在唐嘉禾的脑子里了,令他无从辨别是幻是真。

他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阵绞痛,被冷汗浸湿的手掌立刻被另一只大手握住:“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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