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天气逐渐转凉,碧绿的树叶泛起了斑黄,风拂树梢摇摇欲坠的树叶再也经不住考验,落于地上。
燕子落于手尖歪了歪头看着面前的主人,对于主人递过来的瓜果欣然的接受吃食了起来,一点没有防备,也不需要防备。
喂完燕子没逗多久便放飞了燕子。
手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太久微微泛起了红,呼出的气体像白烟般出现在空气中。
走在被白雪渡上一遍又一遍的花园中,牵过人冻红的手捂在自己的双手之间不悦的说教道:“都说了不能这么玩,现在你看冻红了吧。”
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解释道:“没注意到嘛,等一会我注意一下。”
想起来玩之前故桉一遍遍的叮嘱自己不要玩太久小心冻到的事情,言喻只好表示自己犯的错,不然他等一会又要听故桉说教了。
马上快要到年关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最近雪势也很大日头都很少见,好不容易今天出了一点太阳言喻一个没控制住就变成这样了。
听着人的话故桉也说不出什么狠话,只能再次叮嘱好人便作罢了,实在不行就故桉自己看紧一点。
都这样想着后面言喻去逗鸟玩雪故桉就在后面跟着,时间玩长了便上前提醒,实在听不进去就拉着人直接走。
很是给后面跟着的宫人减少了压力,如果真的让他们来他们最多也只能上前劝一劝,不敢多做什么。
虽说会得到言喻的回应,但在做之前肯定还是要玩一会的,言喻今年还小玩心什么的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
如今有故桉在旁边看着提醒,人不听直接上手拉边可以了,也不会落人闲话什么的,从哪一方面想都是最好的。
玩了几个时辰回到宁漪宫没一会就被澜柳衣抓去检查。
好在在玩的时候从始至终故桉都在一边监督着没让人手冻手,人也没有太凉,简单的过了澜柳衣的抽查。
同时澜柳衣也夸赞了一番故桉,毕竟她自己儿子什么性子作为母亲她比任何一个都明白。
收回自己的手言喻笑吟吟的问道:“母后今日过年的时候还是在皇宫里不出去吗?”
闻此,澜柳衣瞧向言喻伸手敲了下言喻的头,道:“不在皇宫你还想去哪?你所有的家人都在这里,难不成你还想出去?”
“这要是让你父皇知道你说了这话小心让你学业加倍。”
听到这话言喻瞬间就软了,虽然大部分的时候言谢对自己都挺好的,只要和他提的东西都会答应,但如果是这事的话肯定会挨训的。
“没有没有,喻儿只是说说而已,喻儿只是想在还没过年的前几天出宫玩玩,喻儿听说在那段时间会很热闹罢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解道:“喻儿你以前不是这般贪玩的,这才多久怎么便这样了?”
言喻刚想回答一旁听了一切的林嬷嬷抢先一步回道:“皇后娘娘五皇子本来就还小,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向往外面的世界很正常。”
听此澜柳衣若有所思,略带思索一下伸手摸了下言喻的头道:“你也到了可以出皇宫的年纪了,如果你真的愿意母后去找你父皇给你在宫外建座府邸以后就住哪里可好?”
此话一出言喻瞬间不淡定了,外面建府邸的话以后进宫便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年也不知道能见到澜柳衣多少次。
仅这一点言喻就不能接受,连忙否决,“我不要,喻儿不要喻儿要和母后在一起,喻儿哪里也不去了,喻儿不出去了,母后别赶喻儿走。”
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制落了下来。
见人急哭了澜柳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过人安慰道:“不哭不哭,喻儿不哭,母后说着玩的,没有不要喻儿。”
“按照年岁五皇子确实可以有自己的府邸,但是按照年龄他还离不开您呢皇后娘娘。”林嬷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不可否认的赞同林嬷嬷说的话,擦去言喻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抚人的情绪,“母后没有不要喻儿,母后只是说笑的不会赶喻儿走,母后舍不得的。”
一番安慰下来才让言喻不再哭,哭声也逐渐转为低声抽泣,盈盈的泪水充斥着蓝眸,只要再给一点刺激,估计还能哭一番。
正当一旁的故桉也想安慰几句的时候,门外传来推门的声音。
“门外便听见朕喻儿的哭声,这是谁欺负喻儿了?”门外走进言谢的身影慢步走进了房间。
抬眼看见来人澜柳衣的眉头微皱,有些不满的道:“你又不让人通报。”
听到澜柳衣不悦的话语言谢心虚的咳嗽了一声缓解尴尬,转身对着身后的太监说道:“听见没有下次记得传报,一天天怎么老忘。”
一天天每次都是让人别喊通报的言谢,此时此刻直接一个甩锅到太监身上,但也不敢反驳只好毕恭毕敬的应下,“是。”
言谢什么德行澜柳衣再清楚不过了,懒得和人聊这事。
瞧见坐在澜柳衣腿上委屈巴巴的言喻言谢上前坐在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在人怀里言喻看着面前的言谢带着还有点哭腔的声音回道:“母后说要找你给我建府邸送出去……”
“你这么一提朕突然想起来了,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朕现在就吩咐下去,让人筹备去。”没等言喻话说完言谢抢先开口说道。
刚从那件事情缓过来的言喻,听到这话又绷不住了埋进澜柳衣怀里哭诉道:“母…母后父皇要把我们分开,我不要和母后分开。”
好不容易安慰好人的澜柳衣现在因为言谢功亏一篑,不由得白了言谢一眼,拍着人的背轻声道:“好了,不哭了,别信父皇的话。”
还是没意识到到底哪里做错平白无故遭白眼的言谢迷茫了一会,疑惑挺多,但是收敛不再说这个问题。
坐在澜柳衣的椅子面前,伸手擦去言喻脸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父皇如果话说错了,现在就和你道歉。”
憋了下泪水摇了摇头埋在澜柳衣怀里没有理人,很明显是不想理言谢。
见到这种情况言谢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看向澜柳衣。
但澜柳衣也没给人太好的脸色,瞥了一眼便低头安慰言喻。
母子俩双双排挤言谢一时半会也不好说什么,目光不禁转到一旁安静看戏的故桉身上。
“故桉啊,今年是你进宫的第一次过年,愿意和我们一起吗?”
没想到言谢会突然说这话的故桉愣神的看着言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点头答应道谢道:“谢,陛下对故桉的厚爱。”
对着面前的人言谢笑了下,不避讳的道:“这段日子很早以前苏老将军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过你,我……”
“又当着我的面挖人,”委屈巴巴的缩在澜柳衣怀里小声嘟囔着。
但还是被屋子里的人听了个一览无余。
闻言,言谢转头笑着伸手掐了下言喻的脸蛋,“故桉如果在苏老将军的培养下,未来的前途一定会好,总比和你一天天呆在你母后怀里好。”
被说教的言喻闷“哼!”一声缩回澜柳衣怀里,小声和澜柳衣告状道:“母后父皇又欺负我。”
无奈的摸了下言喻的头,虽说她确实疼自己这个儿子,但言谢说的也不无道理,真的像人说的在苏崇的教导下,未来前途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直在宫中那便是另当别论了。
可这些东西言喻怎会不明白,他比谁都希望故桉未来前途无量,可是日子呆的越久他就越不想让故桉走。
他不舍得,故桉是他带回来的,从见到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喜欢那个人。
他挺想一直和故桉在一块,一起去学堂一起玩的,如果故桉走了他又要孤零零一个人在宫里。
澜柳衣领过来的玩伴言喻不喜欢,有的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身边的哥哥和姐姐都有自己的玩伴,他挺羡慕的,故桉懂他,懂他的心思,懂他的想法,他实在不行让故桉离开。
他想和故桉都在一块一起上学一起玩,不想自己一个人。
站在旁边的故桉很敏锐的察觉到言喻的情绪,对于他而言言喻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言喻现在估计早不知道死在哪个荒郊野岭。
怎么可能会活到今天。
言喻给了他生的希望,他不会放手的。
但他想保护这来之不易的光,如果保护光的前提是离开温柔乡,再回来的时候便是有能力保护光的时候,他是愿意的。
可日子久了他也不想离开,毕竟日久生情,情分,友情,缘分这种东西就很奇妙。
毫无逻辑但从头到尾又像紧密相连一环扣一环。
“麻烦陛下和苏老将军说明一下,跟他走的这件事情我还没想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听着故桉的话言谢和澜柳衣相互对望一眼沉默良久,言谢开口说道:“你今年九岁,我要你在16岁之前想好……”顿了顿“同样也是最后期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