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药,递给她,“等会泡完澡就擦上。”
她刚接过药瓶,上锁的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削瘦的身影大刺刺地走了进来。
瞅见没穿衣服的她,朝十吹了记口哨。
“朝十!”花夕慌忙张臂,挡在她身前,“出去!”
“怎么?你怕她身材太好,我就看上她,不喜欢你了?”朝十调笑道。
“你胡说什么!”花夕没好气地眯了眯眼,“谁要你喜欢了,快出去!”
“我说你的夫君要晓得你的真面目,肯定后悔娶你。”教花夕推出去前,朝十还不忘嘲弄道。
“放心,在他面前我会很温柔。”花夕“啪”地关上门,将朝十那张嗤笑的脸隔绝在门外。
转过身,花夕歉然地看向她:“朝十他就是这样行事乖张的家伙。”语罢,又叹了一口气。
“我也认识一个和他很像的人。”思及紫钰,她不由地握紧双手,“那个人要可怕得多。我会陷入这般境地,便是拜他所赐。”
“太过分了。没有人能惩罚他吗?”花夕愤懑不平道。
“没有,他一贯随心所欲,心狠手辣,拂逆他的人,都消失了。”魔门的门主,谁敢得罪?仅仅因为她暗恋墨青,他就设计害她失去神力,沦为花魔的阶下囚。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认识一个差不多的人。”花夕轻蹙柳眉,替她系好披风。在刚刚她说话的工夫,花夕贴心地为她拿出一套换洗的衣裳,“这是我的衣裙,你先将就穿着。”
其实在南明,她用花遮身,以叶为裙,山间鲜有人烟,她亦不会感觉羞耻。
她很想回去,但丧失神力的山神,即便回到山中,也唯有被幽禁的结局。
花夕领着思虑重重的她绕过屏风,热气腾腾的木桶上飘浮着朵朵兰花瓣。
木桶旁直立的幽影,令她神色为之一颤。
“你是何人?”花夕将她护在身后,质问着幽兰。
幽兰含情的绿眸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不是让你别到处乱跑,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这位公子,此地是天子脚下,我劝你三思后行。梅子姑娘既不愿同你走,还请你别强人所难。”花夕成功转移了幽兰的注意力。
“梅子?你替自己取了好名字呢。”他嫣然一笑,花藤朝她和花夕横扫而来。
她推了把花夕,将她推离幽兰和她之间。然后在幽兰错愕中,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染血的双唇紧紧贴合上他的。
甘甜的血,侵入他的唇齿,搅动他的神经。
他欲加深却教疼痛打断。
她也咬了他,墨绿色的血和她暗红的血融为一体。
“以血为咒,汝之魂体与吾易主。”她念的咒语,教他一怔。
“上古血咒?”就算丧失神力,他的山神大人也不会甘愿认输。他对她真是又爱又恨。清俊的脸泛起一抹苦笑与冷笑杂糅而成的笑纹。
刺眼的血光散尽,屋内只留下花夕和垂眸不语的银发女子,她们身旁的那桶热水早已凉透。
“梅子姑娘!”爬起身的花夕赶忙扶起银发女子,对方却冷森地甩开了她的手。
“梅子姑娘?”花夕怪异地凝望着不发一言往外走的银发女子,“你要去哪儿?”
银发披散,他回眸,满目阴鸷地说:“去找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