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夫人?”月见里看着面前大约国中生的少女整个人都呆滞了。如果说工藤新一是警觉性不足、实力不济被人敲了闷棍,宫野志保是自己吃了药,赤井玛丽到底为什么也会这样?那日他听世良真纯的话虽然也这么想过,但也就是想想而已啊。
赤井玛丽倒是很淡定,她本没有想要告知月见里她的情况,但Reborn神通广大的知道了她的事情,特意就这件事联系了她,“我以为你见过。”
月见里整理好思绪,“见过,是见过,但他们不是特工。”月见里说出了自己惊讶的理由。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就如赤井务武生死不知,但大家都觉得他已经死了一样,赤井玛丽战损甚至死亡都不奇怪,但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被喂下药?这个操作也太难了一些。
“有个女人易容成了务武。”就这么一句话已经足够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但这么一句话对于月见里来说犹如当头一棒砸的他眼前一黑,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是个幻术师,最擅长骗人的幻术师。
“居然是这样吗。”他垂下了眼仿佛在思索什么的样子,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情绪。
——所以,他所预想的最差情况,最终还是出现了吗?
事情的经过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赤井玛丽也没有详细说的意思,她轻咳了两声眉头微蹙,“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世良真纯适时开了口,“彻哥前几天发烧了才好。”
月见里有些神思不属,他无法因为这件事而说什么,即使贝尔摩德深恨组织,但站在她的立场她也没错,或者应该说她不可能拒绝这个任务。所以对于赤井玛丽的关心他只能选择转移话题。
“就我所知药物的研究所已经被我炸毁了,而就志保所说,行动组从那里取走的药正好用完了。”
他调了一下呼吸,有些艰涩地说,“而且,夫人你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从见面开始她就时不时的轻咳。
“所以其他的幸存者没有这个副作用吗?”赤井玛丽若有所思。
“在志保继续这项研究以前,这个药物是宫野艾莲娜夫妻负责的。”他并不清楚赤井秀一隐瞒的理由,但既然赤井玛丽已经成了这样,他不觉得再隐瞒下去还有什么必要了。
赤井玛丽沉默了,“艾莲娜的女儿……”
“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她也明白了月见里的意思,她服用的药物和工藤新一服用的或许并不是同一种。
“你的病还没好吗?脸色看起来这么差。”赤井玛丽看起来有些担忧,虽然从刚进门月见里的脸色就不太好,但却有种越来越差的感觉。
月见里愣了一下,眼神浮现一丝晦涩,半真半假地说,“志保研制出来的解药,不一定对您有效。”
……
月见里到家以后之前佯装的平静彻底崩塌,他手指有些颤抖的摸出了手机按下了几个数字,但下一秒他突然松了手,手机也掉在地上。
“呵……”月见里以为他会哭,但事实证明他依旧哭不出来,只有那犹如窒息一般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
过了许久,他才捡起了手机给六道骸发了一封邮件。
[我的运气总是不太好,最差的情况还是出现了。——T]
随后他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思绪混乱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见里依旧缩在沙发上,双目空洞地不知道在看向何方,他的手机在地上一闪一闪的,他却始终没有理会的意思。不知何时他睡着了还做了梦,但那个梦一点也不美好,甚至比他生病时的噩梦还要让他难受。
他并不知道贝尔摩德是怎么对赤井玛丽下手的,但梦里却完善了事情的经过,一次又一次合理的、不合理的,他在梦里重复着,直到终于再次醒了过来。
“你又发烧了。”身边倏地冒出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月见里茫然的侧头,本来应该在意大利的六道骸居然出现在了他家?
“……幻术?”
六道骸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本人!”
“你没头没尾给我发了那么封邮件,我怎么可能还留在意大利。”
“所以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六道骸思索了一下,“被抛弃的猫?”
月见里:“……”
“你知道那个药的致死率吧,贝尔摩德对玛丽夫人用了那个药,虽然夫人运气好没有死。”月见里显然心情不佳,他没有就挚友那个奇奇怪怪的形容词做出评价,只是轻轻地对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你确定是她?”六道骸没见过贝尔摩德,但他记得月见里告诉过他,他母亲很关注他,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会让他痛苦的事情。
“…但是她恨宫野艾莲娜,而玛丽夫人是她的姐姐。”月见里闭上了眼,“任务这种东西,即便是她,也不见得可以挑选吧,更何况,只有她会易容。”
“她是在意我的,但我并不知道她对我的在意,有没有比她的恨更加多。”他甚至不知道,贝尔摩德对他的在意有没有比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多,至少贝尔摩德愿意为了他们放弃追杀宫野志保。
“……Kufufufu,猫系真的很麻烦。”
六道骸本来就觉得月见里的性格有些麻烦,在知道他混了点猫妖的血脉甚至觉得很合理。因为这个人,他看起来坦白直率,但敏感多思也不是假的,如果他一直生活的很幸福,也许会是阳光开朗的猫,但可惜不是,所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就比那个太宰治好上一些而已。
虽然也没指望挚友能安慰他的月见里凝视着他,最后重新闭上了眼睛,心头蓦然冒出了太宰治对他说的那句话——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真的有用吗?月见里在心里轻轻地问自己。
***
时隔几日月见里再一次和降谷零碰面,对方显然是出门去采购的,金发青年看着他苍白憔悴的样子满头问号,“怎么回事你,病情复发了吗?”怎么看起来更严重了?
月见里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好一会儿他才轻飘飘地说,“……失眠。”
陪同的六道骸:“……”
雾守先生瞬间额角冒出了井字,他无视了降谷零探究的眼神语气甚至有点咬牙切齿,“你要是想死可以直说,不用这么折腾!”
“……别这么半死不活的。”如果不是打昏只能治标不治本,该噩梦还是会噩梦,他绝对每天这么干!
月见里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前几天看着还活蹦乱跳(bushi)的,降谷零绝对会误会这人命不久矣了,嗯,毕竟他又没受伤,所以是心理打击吗?
所以没找到赤井秀一那个录像的漏洞?难道赤井秀一真的死了?降谷零仍旧保持怀疑的情绪。
“我觉得他没死。”最终他只能这么安慰。
月见里有些愣怔,他捏了捏眉心仿佛没反应过来降谷零说的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除了‘我知道’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一看就知道降谷零没信他。
“——老…师?”招呼打了一半江户川柯南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前几天月见里发烧是他照顾的,他明明确定月见里病好了才离开的,为什么今天看起来好像又复发了?他还多留了一天呢!
几天不见的月见里此刻脸色很苍白,和低烧的症状很相似,但明显更严重一些,步伐看起来还算平稳,但精神不振,搁平时不可能没有发现他,还有赤井…咳,冲矢先生。
江户川柯南有些担心的加快脚步想要问问,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满是探究之色的鸳鸯眼,小少年呆了一下,然后谨慎地没有再试图靠近。
他没动,冲矢昴却是冷静地和六道骸对视了一眼,然后和月见里擦肩而过的时候撞到了他,然后在月见里身体下意识后退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臂。
“抱歉。”
月见里眼神飘忽的对上冲矢昴,他凝视着他,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又走神,看路啊,彻。”六道骸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颇为口是心非的小心扶住了他,冲矢昴见此就松开了手。
月见里靠在他身上没动,嗓音有些无力地低声说,“你说了好多遍了,很啰嗦诶,骸。”
六道骸忍不住磨牙,要不是看在月见里这么可怜的份上他绝对把人扔了!
冲矢昴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们互动,现场莫名呈现了对峙的状态,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好奇的模样,“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江户川柯南一瞬间莫名联想到了昨天陪毛利兰看的电影,那个场面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修罗场!
“Kufufufu~什么关系?”六道骸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是最信任的、可以生命相托的关系哦~”
江户川柯南首次有了点情商:虽然这个人笑得挺奇怪的,但气氛有点微妙我还是别说话比较好?
站在一边的降谷零总觉得自己被排斥了,这绝对不是错觉,不过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冲矢昴,他果然有问题吧!虽然他对月见里的状况很担心,但也知道那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解决的。
冲矢昴的眼镜片闪光,“抱歉,我记得他的身体几天不是好了吗?”
六道骸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和优雅,“算是客观因素吧,这家伙也是个很执拗的人,发现了一件事情再加上喜欢的人‘死了’,所以颇受打击呢。”雾守先生想起让月见里精神不振的理由也挺为难,毕竟他没见过贝尔摩德不可能找到她问,而月见里这个样子也知道他不会去问了。
想到这里他语气里多了点恨铁不成钢,“不过即便他还活着也要分手了吧,毕竟虽然这个笨蛋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个好人,但太过于重情了。”
冲矢昴:“……?”
冲矢昴: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意大利的时候查到了什么吗?
江户川柯南看起来疑惑也不少,他用困惑的眼神看向冲矢昴,眼睛里只有一句话,‘你没把事情告诉老师吗’?
冲矢昴:“……”
冲矢昴:说了,只是暗示,但他不觉得他的恋人没有发现他的假身份和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