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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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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鹤伊只觉得自己睡了特别浅的一觉,她能感知到屋外的一切动静,甚至清楚自己一晚上翻了几次身。当窗外的阳光透过布料的缝隙刺痛程鹤伊的脸颊,她皱着眉起身,轻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把掀开窗帘。

睡了一晚毫无意义的觉,程鹤伊根本没心思欣赏外面的景致。她伸了下懒腰,舒展酸痛的筋骨,抬手看了眼时间。

时间还算早,但她不想在路上遇到某人,随便收拾了一下,打开咖啡机,准备萃取完一杯咖啡就直接去店里。

手表突然震动了一下,程鹤伊抬腕扫了一眼,手表自带的睡眠监测提示她昨晚的睡眠质量达到百分之九十四,再次顺利达成睡眠目标。

程鹤伊的手臂悬在半空,眼皮轻抬,不带一丝犹豫地摘下手表转身离去。

这个没用的人工智障……

昨天到家她就把大门关上,避免任何跟季云初见面的可能。但好在季云初并没有死缠烂打,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听到她的声响。

程鹤伊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好像……被一阵春风吹起的落叶,轻飘飘地悬在空中,只是一转头,就落在了泥沼上。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片,可一旦落在了心里,便重得喘不过气来。

她呼出一口气,刻意不去想那些过去,快速收拾好东西往玄关走去。

锁扣落下,屋外的空气拂过她的心事,在她的心尖留下一道痕迹,又被眼前的那道身影填满。

门口的花坛里插满了昨日的鲜花,季云初这个笨蛋大概是从未照料过植物,更不懂折过来的花枝不能直接插在土里,但映着清晨的阳光,花瓣间的雨珠熠熠生辉,悄无声息地滋润着心头的那道伤痕。

季云初缩在凉亭里,双手抱着腿,靠着墙沉沉睡去。昨晚的雨珠顺着檐角嘀嗒而下,乘着风落在她的手背上,将她从美梦中强行拉拉回来。

睁眼便是程鹤伊那张臭到不行的面孔,季云初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那人就皱着眉骂道:“季云初,你是不是有病?现在什么天气你就在外露宿?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有多危险?”

“你要是在我家出了什么事,我就是第一嫌疑人。季云初,你再怎么跟我过不去,也没必要想出这么损的招来害我。”

季云初靠着墙,静静地等程鹤伊发泄完,待那人对着自己咬牙切齿地大换气,她才揉着眼睛问:“说完了吗?”

她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站在程鹤伊的对面:“大清早干嘛突然骂人家?关心我就直说,还拐着弯,程鹤伊,你累不累啊?”

“你没说错,我是有病,我要是没病我也不会把你忘了。”她凑近一步,直视程鹤伊的双眸,“那我昨晚就应该是在你怀里,而不是在这。”

“行了,差不多时间,你该去工作了。”她掩着嘴侧身打了个喷嚏,“我再睡一觉,睡饱了再过来看你。”

说着,就要坐回去继续睡觉。

“要睡回你自己那睡,别来我这碍我眼。”程鹤伊沉着脸,抓起季云初的手腕就往外走,“季云初,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找个班上,别整天无所事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她偏头看了眼:“你这样,很讨厌。”

季云初的心头一痛,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我有找啊,但你不要我,我能怎么办?”她盯着自己的手腕,强颜欢笑,“如果是这样被你讨厌,那还挺值,起码还能和你保持肢体接触。”

程鹤伊闻言,立刻松开季云初的手腕,盯着季云初警告:“你听着,你要是再这样跟着我,我会立刻从这里消失,让你永远都找不到。”

她顿了顿,自嘲一笑:“但你放心,我不会报警,我也不会这样威胁你。”

季云初收敛了笑容,追上程鹤伊:“鹤伊,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不要再打扰我。”程鹤伊快步走着,“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就是你最大的诚意。”

“那我要是做不到呢?”

程鹤伊立刻接上:“那就不要把对不起挂在嘴上,你不配。”

她怒气冲冲地走到店门口,带着脾气开锁,还未等季云初追上,她又从里面将大门锁上,将“欢迎光临”的牌子露在外面。

季云初委屈地在门口徘徊,却始终没有见到程鹤伊的身影。她有些委屈,却又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报应。她那些无心的狠话,透过程鹤伊的心脏,刺在自己的心尖,将她们的苦痛融合在一起。

不过半晌,她又突然笑起来,对着清晨的阳光,对着鼻尖的花香。

这又怎能不算是爱呢?她们痛彼之痛,爱彼之深,心脏因为这共同的痛苦紧紧相依。她坚信,早晚有一天,她能将贯穿她们的尖刺拔出,用血肉填补那人的伤口,用一生的忏悔去弥补那段日子的缺憾。

一个晚上没有洗漱,就是那人不介意,季云初也会嫌弃自己。她回到房间洗了个舒适的澡,泡在浴缸里计划着今天的行程,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打扮了一遍,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出电梯。

“诶,等下。”陈惠敏端着一碗姜汤出来,“天气转凉,喝点姜汤御寒。”

季云初后退两步,皱着眉拒绝:“不要,我不喜欢姜的味道。”

“啧。”陈惠敏斜了她一眼,下巴往门口努,“某人专门打电话过来,让我给某人煮的,你也不爱喝?”

季云初的眼皮一跳,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压低声音问:“程鹤伊?”

陈惠敏咳了一声,连连摇头:“我可没说是程——鹤伊给你煮的,是某人担心某人淋雨着凉,打电话过来,让我切记不要告诉某人是某人让我煮的。”

季云初轻笑一声:“就一碗?还有吗?”说着,就要接过陈惠敏手中的姜汤。

“诶~”陈惠敏往后退了两步,“某人不是说不喜欢姜的味道吗?怎么,嫌一碗不够?”

季云初上前,夺过陈惠敏手中的姜汤,眯着眼抿了一口,笑道:“因为是某人特意给某人煮的,所以某人就算再不喜欢,也能喝得开心。”

“诶~那可不是某人煮的,是我煮的。”陈惠敏拍了下季云初的后腰,恢复正常的语气,“厨房里还有一锅,我给你留着。”

“好,谢谢惠敏姐。”季云初将姜汤一饮而尽,擦拭着嘴角,“我到时候给它续上水,这样就能喝好久了。”

陈惠敏接过碗,笑着打趣:“瞧你宝贵的,不过就是一碗姜汤。”

“那可不一样。”季云初仰着下巴,得意洋洋,“那是某人给我的。”

昨天的外卖把季云初撑得后怕,她再不敢故技重施花钱遭罪。况且,追人就是要讲究新意,要是一直用这种老套的办法,别说程鹤伊觉得无趣,她自己都会审美疲劳。

她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打印了一沓调查问卷,就面包的口味、造型、名字、价格等问题收集反馈意见,问过每个从面包店出来的客人。

若是没有买……那就由季云初充当天使投资人出钱去买,当场试吃,当场给反馈。

没有哪个傻子会错过这样白吃的机会,大家围在季云初身边,拿着结账的小票,蹲在一旁细细品味,嚼几口低头写下一些感受,嚼几口提出一些意见。

这场面,乍看颇有些壮观,细看倒有些滑稽。

店里的生意突然变得那么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季云初搞的鬼。但程鹤伊不愿找季云初理论,她领教过那人的本事,嘴巴厉害得很,回回都是她处于下风,她才不愿吃这个亏。

下午闲来无事,季云初便坐回对面的位置,低头整理着收集过来的问卷,在手机上一一归纳总结,等着哪天和好了,她再给程鹤伊题提一些意见。

天空突然爆出几声闷雷,不过几瞬,大雨便倾盆而下,打得季云初措手不及。她手忙脚乱地将散开的问卷一一收好,护在怀里四处寻找躲雨的的地方。

头顶的一道黑影突然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季云初茫然地抬头,直直坠入那人深邃的眼眸。她的眉头紧锁,低头责问:“季云初,你是不是有病?”

季云初直起身来:“又怎么了嘛?”

“快三十岁的人了,出门知不知道看天气预报的?今天有大暴雨你不知道?干坐在这干什么?”程鹤伊看向季云初怀里的那一堆半湿的问卷,“你是不是钱多到没处花?与其浪费在这种地方,还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干嘛?你管我啊?”季云初起身,与程鹤伊面对面,“你要是敢说你管我,我就听你的话。”

程鹤伊被她一噎,握紧伞柄长呼一口气。

季云初嘁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敢。”她步步靠近,程鹤伊步步后退,“我是有很多钱啊,大学的时候用零花钱让经理人帮我理财,那时候行情大好,翻了好几倍,够我们吃穿不愁几十年。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投资你,怎么样,程老板?”

“神经,谁稀罕你的臭钱?”程鹤伊翻了个白眼,将雨伞强行塞到季云初手里,“我今天不想看见你,你好自为之。”她冷哼一声,低着头快步往店里走去。

“关心我你直说嘛,干嘛这么别扭。”季云初握住伞柄,细细感受上面残留的温度。她仰着下巴,对那人的背影喊道,“但我会好好稀罕你的臭伞的。”

她将问卷夹在胳膊下,用指甲轻快地弹了一下伞柄:“哼,臭程鹤伊。”

下了场暴雨,插在花坛里的鲜花全被雨水冲刷出去,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程鹤伊站在原地呆愣许久,轻叹一声,用脖子夹着雨伞,蹲在地上将它们一一捡起来,甩去上面的泥点子,在屋子里四处翻找像样的花瓶装扮起来。

她这一晚上都很磨蹭,干什么都能愣神许久,心思飘到别处去,等她回过神,往往过了半个多小时。

她疲惫地揉着脖子,重新戴上手表,期盼着今晚能睡个好觉。手机在枕头底下不断震动,程鹤伊放下吹风机,拿起手机接听:“喂,惠敏姐,什么事?”

陈惠敏干笑两声,问:“鹤伊,还没睡啊?”

“嗯,打算要睡了。”程鹤伊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陈惠敏看了眼季云初,“我就是问一下你有没有退烧药,现在药店都关门了,黄珊估计也睡下了,也就你离我近一些。”

“有的,我家里有备着。”程鹤伊立刻拿出药箱翻找,随口一问,“怎么了,惠敏姐你发烧了吗?”

陈惠敏再度看了眼沉睡中的季云初,纠结着开口:“不是我……”

程鹤伊的动作一顿。

“是云初呐。”陈惠敏诶了一声,“她回来后就一直没动静,连门都没有锁,我实在是担心就过去看了眼,哪知道这姑娘烧得迷迷糊糊的。”

“我这备的退烧药都过期了,不得已才来找你。”

“看样子,该是昨晚在你那着凉了。”

程鹤伊低着头,长发遮挡了大部分光线,掩去她眼中复杂的情绪。她的手指扣着包装盒,沉默许久,淡淡回复:“知道了,我现在把药送过来。”

陈惠敏一连诶了几声,挂断电话。

民宿的大门开了一条缝,程鹤伊推开门,转身落上锁,大步往里走去。

陈惠敏一直守在季云初的房间,瞧见程鹤伊,她连忙起身,接过程鹤伊手中的药盒,指着季云初感叹:“还烧着呢,这姑娘,怎么来一次就生一次病的?也不知道梅姐给她求的平安符有没有贴身带着。”

程鹤伊上前两步,隔着老远的距离盯着床上的季云初,不吭一声。

季云初的嘴唇惨白,脸颊因为出汗而不正常地潮红,她的眉头紧锁,难受地喘着气。

陈惠敏端着瓷碗向程鹤伊示意:“你帮她喂下去?”

程鹤伊欠身拒绝。

“还是你来喂,她现在昏昏沉沉的,只有你说的话她才会听。”陈惠敏干脆抓起程鹤伊的手腕,迫使她接过药碗,“不过是帮忙喂个药,又不是让你们复合。她现在神智不清,估计一觉醒来什么都忘记了。”

“你怕什么?”

程鹤伊呼出一口气,无奈解释:“我不是怕。”她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自己解释得越多就越像欲盖弥彰,她轻叹一声,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僵硬着声带喊道,“季云初,醒醒,起来喝药。”

季云初的眉头更加紧锁,她的手指抓着床单,难受得喘气。

“醒醒。”程鹤伊同样皱眉,伸手去碰季云初的手背。

季云初像是有心电感应那般,翻转着手腕迅速抓住程鹤伊的手指。

程鹤伊的眼皮一跳,掌心的温度灼烧着她的内心,将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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