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辛和她们交谈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因为刚刚进入副本不久,实际上大家并没有真正得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约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谢余辛打消了回大厅的计划,决定直接返回妮西亚的住处。
没想到妮西亚竟然就在门口等着。
看见那熟悉的金发身影时,谢余辛就敏锐的察觉了一丝不妙。妮西亚的目光几乎在谢余辛看到她的同一秒就落在了谢余辛的身上。见谢余辛主动走过来目光才有所缓和,但正到两人两步远的距离,谢余辛才停下脚步时,妮西亚的表情变了:
“你刚刚去了哪里?”
质问的语气,谢余辛瞬间察觉了隐藏在其中的杀意。她垂着头,以一个绝对臣服的姿态,露出脆弱的脖颈,没有隐瞒的,谢余辛如实道:
“对路线还不太熟悉,刚刚误入了江姌姌小姐的住处。”
那双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谢余辛露出的雪白脖颈看了几秒:
“去洗洗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然后来三楼找我。”
谢余辛退了下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嗅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花园里纷杂的花香那么多,可是她竟恍惚闻到了那一缕独属于栀子花的馥郁香气。
去三楼找妮西亚的时候,她正在摆弄一些奇奇怪怪的器具,谢余辛只能看到那器具是隐约刻印的花纹,离得远了倒是分辨不出是什么样式来。
“过来”
妮西亚挑挑拣拣似乎并不满意,谢余辛走上前去的时候她正皱着眉丢开一个小巧的印章,桌子上还有一个精巧的容器,里面盛满着暗红色的液体。
“坐到这”
似乎做好了选择,妮西亚皱着的眉头松开来,看着乖巧坐在一边的谢余辛,将那个盛着不知名液体的碗递给了她。
“你是我的仆人,应该有做我仆人的自觉”
“仆人的身上就该有主人留下的印记才对”
看见妮西亚手指间漏出来的那一抹银光时,谢余辛端着碗的手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妈妈,我靠我晕针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拿着银针的妮西亚对谢余辛流露出来的情感浑然不觉,她的手托着谢余辛的下巴,仔细打量着那张脸。现在是一个特殊的时日,如果给面前人打上自己的标签,那么就意味着是自己的人,即使谢余辛想去找其他人也会因为这个印记不被信任。
她就只能有自己一个主人,只能依附自己。
妮西亚是想把印记打在最显眼的地方的,比如这张脸。可是被托着下巴的人神情乖巧的不行,看着冷淡的眼睛,长长的眼睫因为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而微颤着,瞧起来似乎有几分柔弱意味。
像安娜塔西雅一样,妮西亚的脑海突然就出现了这个名字,因为对安娜塔西雅那有些特殊的情感,妮西亚放弃了直接刺在这张脸上的想法。
最后妮西亚在谢余辛的右耳下方落了针,沾着深红液体的针扎入,又带出谢余辛自己的血滴出来。原本脖颈这样脆弱的地方被人拿捏就十分不适,更何况这细密的疼痛落下来,谢余辛一时白了脸色。
Nicia这个名字英文刺起来并不繁杂,谢余辛闭着眼睛,又想起江姌姌说的话,手指试探的抓住了妮西亚的衣服一角。妮西亚没有管她的小动作,她专注的落下最后一笔,看着皮肤渗出的血液慢慢要沾湿领口的皮肤才拿出手帕将鲜血擦拭了去。
花体的Nicia,红色的字和泛红微肿的皮肤一起,就这样明晃晃的刺在颈侧耳垂下,妮西亚盯了一会,从自己的耳朵上拿下了一直带着的红宝石耳钉,捻了捻谢余辛的耳垂。
就在谢余辛以为结束了想睁开眼睛时,妮西亚按住耳钉狠狠扎了进去。
“唔呃……”
谢余辛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的身体一震,她的耳垂因为被刺穿疼痛的很,睁开眼睛时,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靠TM的,当初容嬷嬷不过也就是针扎扎紫薇,你居然给不仅扎我,还给我耳朵直接打了个洞?!
从房间出来时,谢余辛还有些狼狈。脖颈的刺青太明显,而且还是主人的名字,甚至耳朵上还带着主人的耳钉。领口的衣服凌乱着没有收拾,眼眶也微红的。
路过的仆人都用一种撞见了什么事情都眼神盯着谢余辛,就连利兰也没多说谢余辛什么。自家小姐的爱好,常在身边伺候的仆人都知道,这个仆人的状态一看就是得到了小姐的喜欢,利兰甚至放弃了原本准备分给这个仆人的工作,只希望她能伺候好小姐。
谢余辛没敢直接碰刺了纹身的地方,颈侧那么多大动脉,刚刚但凡针粗一点或者妮西亚下手重一点,说不定谢余辛当场就能给她表演一个血溅三尺。
那一片的皮肤都痛,耳垂被钻石坠着更痛,她见江姌姌打耳洞一开始都带那个细细的银针养耳洞,没想到轮到自己这么重的耳钉就扎过去了?
知道的就陪她们一起打耳洞了。
回到自己房间照上了镜子才发现自己脖颈侧红肿了一大片,想着不好沾水,谢余辛去厨房拿了一个鸡蛋试着滚了滚。她不知道熟鸡蛋对她现在这个状况有没有用,不过管它呢?谢余辛只记得有这个方法。
晚餐吃的潦草,也不知道是鸡蛋的作用还是刺字时的液体有什么特殊,到晚上时那刺身完全不痛了,皮肤也不泛红,倒像是Nicia这个纹身是谢余辛天然长出来的一样。
作为一个仆人,谢余辛在自己的房间待了几个小时完全没有人找她做事,自由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她完全不想给自己找多余的事情做,只是又想起来今晚和靳涵她们还有约,谢余辛站在二楼的窗前向下看了看。
如果是现实,她觉得自己平时确实四肢无力。但是在副本里,谢余辛活动活动了手臂,利落的翻了出去,从二楼落到一楼的草坪时轻飘飘的。
轻轻松松好伐?
虽然自己一进副本似乎就会产生这些心理和身体上的变化,但是反正不是坏事,谢余辛也不准备多想。错过几个正在忙碌的仆人们,谢余辛的腿比脑袋反应更快,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江姌姌这边。
大世界的体验感就是不一样,谢余辛攀上二楼阳台与靳涵大眼瞪小眼之前还感慨难怪打游戏喜欢大世界自由度高的,这种随随便便爬墙翻窗果然爽。
谢余辛的一只脚跨在阳台里,另一只还没迈进来,跨坐的姿势算不上雅观。更何况来的时候天快黑了,谢余辛特地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
真真像一个准备入室盗窃的傻逼。
靳涵一头黑线的向前想把谢余辛揪下来,却眼尖的看见那耳侧一闪而逝的红色,谢余辛趁着这个时间翻身下来将靳涵搂了个满怀。这下靳涵彻底看清了谢余辛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和颈侧的纹身。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