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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令牌·蓥为右则晞为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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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抒珩身手敏捷,李迁不是他对手。还没交战片刻,陆抒珩便伤了他数下,他浑身剑伤,还是要战。

陆抒珩有些不耐烦,刚想给他一剑让他就此止步,便听到身侧扑通一声,王三倒了下去。

紧接着便是王大,而后王二。

陆抒珩转头去看霍弃罹,却见他神色也不太好。

陆抒珩趁李迁倒地功夫,忙过去霍弃罹身旁。只听他道:“他下了毒,气火攻心,此类毒最忌讳大幅动作……毒上来了,你去看那三个。”

陆抒珩点头,闻言过去。

霍弃罹强忍着烧痛,一步一步走到躺在地上那人跟前,随后一脚踩在他胸口。店老板禁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霍弃罹脚又用了用劲狠踩,他转头,去看门口爬起来的李迁,道:“解药。”

还没等李迁答,脚下那人先抢话答了:“没有!”

霍弃罹拔刀欲砍。

“有!有有有!”那旁李迁忙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双手递过去:“官爷,在这里。”

霍弃罹欲拿,陆抒珩转身一剑给那药瓶挑了。那瓶子落地,又是一阵雾气。

与当年两人遇刺的一样。

两人对视,眼疾手快退步,陆抒珩拖起地上的店老板将剑架于他脖子上。

“解药。”陆抒珩说,“你应该不想死。”

“没有。”店老板呵呵笑两声,“官家的,没一个能从我手上活过去。小爷我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些狗官。”

他脖子上鲜血直流。

陆抒珩低声道:“对面的,那个叫李迁,是你什么人?”

“你管不着。”

三个店小二正缩小包围圈,过来。地上王二突然起身,出其不意,使劲将锤一挥,那三个就此倒在血泊。

王二锤子吃了血,愈加猛烈,转身便将锤抡向李迁。

“管不着?”陆抒珩呵声,“那你们就一起下去吧。”

说完便将那店老板抹了脖。

李迁听声侧头,见状声嘶力竭:“狗官!拿命来!”

霍弃罹听的聒噪,翻身下去,转身竖刀刺过去,李迁目眦尽裂,死不闭目。

王二见状,怔愣下。霍弃罹翻他衣兜,果真翻出一个瓶子。霍弃罹在手上倒出来两粒,闻了闻,而后服了下去。又将瓶子递给王二,道:“你服两粒,后头那俩躺着的三粒。”

王二亲眼见他服下无事,便接过去,咽了两粒,而后转身去喂那两人了。

霍弃罹转身去寻陆抒珩。他正蹲在地上,去看那出雾的药瓶。

见他过来,陆抒珩起身,拿起帕子托起他的脸,将他脸上血迹擦擦,问:“啓骋,你怎样?”

霍弃罹将脸凑在他跟前,笑笑,趁着王二无心顾这边,趁机亲了他一口:“无碍,幸好你没吃那茶。他在里头下了点蒙汗药,成分不多,我估计里头加了点落回草粉混在饭菜里,那边三个吃的多,立竿见影。”

王二给两人服了药,没过一会儿便醒来了。

猛地看眼中景象,还适应不过来。待反应过来,三兄弟才发觉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若今日没霍弃罹二人在此,三兄弟恐怕交代在这了。

领头那人起身感谢道:“多谢二位好汉相助,我叫王大,旁边是我的两兄弟,王二,王三。我们三兄弟今日从禧忞州南上投奔甯昪,不料惊遭了毒手,幸得二位出手相助,我等才没折于此地。二位,请受我三兄弟一拜。”

陆抒珩上前阻着,没让人跪下:“举手之劳,若不是三位兄弟拖了时间,我们也不可能尽快脱身,说来我二人还需谢过三位壮士行侠仗义。”

王大道:“既如此,那以后若需我们三兄弟,只要在京里头见了,若需帮忙,我们义不容辞。”

王二道:“大哥,人家是官家的。”

王三听此,又抬眼扫了对面两人一眼。

霍弃罹笑:“不打紧。我们只是个小闲差,也是在京里摸爬打滚混口吃的。”

王大笑:“既如此,那以后都相互照应了。我兄弟三人还要赶路,我等便先告辞了。咱们,江湖再见。”

几人就此别过。

待人走后,两人只是简单翻翻,见毫无收获,霍弃罹才拉着陆抒珩出了门,待光线明点,他这才身后去够陆抒珩腰间别的令牌。

陆抒珩往后退一步。霍弃罹往前上一步,伸手揽过他的腰。

问:“哪来的?”

待霍弃罹拿起令牌一看,摸着质感,这才发觉是个真令牌。

陆抒珩道:“从王三那拿的。”

“嗯?”霍弃罹说,“王三离你那么远,你都够得着?”

陆抒珩眼眸一闪,眉梢微挑:“我有我自己法子。你没发现吗?他见了我这腰上挂的令牌沉默不语,估计他那其他两兄弟不知道是他的,当着面不好抢。”

霍弃罹笑:“没想到阿敃还会这手,小瞧你了。”

陆抒珩笑:“彼此彼此。”

霍弃罹道:“王三不是个巡检,但这令也不能平白出在他身上。既然王大说他们从禧忞投奔过来,又匆匆离去,我断定是要去京里寻什么东西,且是比较抢手或迫在眉睫的。”

霍弃罹常年带军领队,这点还是看得出来。

他转而又问:“那药粉瓶,查出什么来了?”

陆抒珩答:“跟当年的毒一模一样。这就说明,当年皇上只是借这手除了梁氏,而不论是否是梁氏派的,根到底没除完。啓骋,你觉得呢?”

霍弃罹点头:“我约莫也是,这药粉罕见的很,也不像苗疆那边的,但京城,肯定有人藏着。”

陆抒珩说:“那个王二是装的,根本没倒。但闻见这毒却无碍,解药他没吃,却没事。我怀疑这里头有关联。”

霍弃罹沉思:“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还未走远,我们过去瞧瞧。”

陆抒珩抬手,身出手掌:“令牌还我。”

霍弃罹侧头亲了亲他的脸:“好阿敃,这等子东西我给你保管着,到时候若真引得杀身之祸他们也杀不得我。”

陆抒珩道:“有你护着我,我怕什么?再者,你若引的杀身之祸我会冷眼旁观?这几日我可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伴你左右,你信不过我? ”

这话问出霍弃罹倒沉默了,不给也不是了。

“好。”霍弃罹将令牌重新挂于陆抒珩腰间,道,“倒是显得我无情了。不过万事慎重,你得当心,这牌总归是个危险。”

陆抒珩应下。

二人沿着山架马而行,准备去城南门堵那三兄弟,毕竟若从这条路走,进城的只有南门能进,若去东西北,则要绕大路程。

因此他们在南城门守株待兔。

这一守不打紧,城门官一见霍弃罹陆抒珩过来,忙将二人请于屋内,让人准备瓜果酒水,好生招待他们。也不知七王爷抽哪门子风。这里是南门,离皇宫十万八千里,没想到两人竟来了这。

城门官不知二人因何而来,便问道:“不知王爷王妃……大驾所谓何事,小的好尽全力协助。”

霍弃罹道:“本王闻京里传言道城南门把控不严,多放无凭证的生意人进京,扰乱商街秩序,又听城南门把守不严,外地进京只需通融,本王眼里揉不得沙子,今儿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绝无此事,王爷。”城门官哆嗦将茶奉上,“南门虽远,但城门是小的日日把守,绝不存在通融一说。”

陆抒珩道:“如此,既之绝无此事,那你就让王爷瞧瞧,你这城是怎么守的。京里头有些坏风声总是不好的,这位大人,清者还需自清。”

城门官称是,便退下下去吩咐了。

霍弃罹有些不情愿,拉了拉他袖子:“说话干嘛这么温柔?”

陆抒珩道:“他一介地方小官,经不得你吓。”

“我吓了吗?”霍弃罹问。

陆抒珩低头亲了亲他,道:“没。”

霍弃罹欲深入了解下没想到陆抒珩先起身了。

“嗯?”

“在外头,你收敛点。”陆抒珩道。

霍弃罹拉着他的手臂,道:“这里没人,再亲会儿?”

陆抒珩还是要直起身。

霍弃罹把人拉到自己腿上,重复道:“怕什么?这里没人。那个城门官把所有人都拉去守城了,没人敢打搅我们。阿敃,你害羞什么?是没试过在外头?”

陆抒珩拍了拍他,警告道:“放我下来。”

“不放。”霍弃罹站起来把人抱着转两圈,“我的阿敃,我一辈子也不放。”

陆抒珩勾他脖子更紧了,道:“该出去了。算算路程王家那三兄弟该来了。”

霍弃罹将陆抒珩放下,自己先抬步出去了,陆抒珩叹了口气,随其后。

城门一路过来并没多少人,但守城的士兵都过去了,天色渐晚,两人也未看到王家三兄弟身影。

陆抒珩道:“回去吧,估计他们抄了其他道。”

霍弃罹嗯声,与陆抒珩回去了。

到了府谢泉来了趟,送了个请柬,道是今日燕林攒大将军打了胜仗仗自嘉州凯旋归来,裕安王世子为燕将军接风洗尘,特此在他府办了宴席。特邀七皇子殿下及夫人能赏脸赴宴。今日这请柬送过来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士总督士旗,此人来时一阵风火,惯是有点趾高气昂。

燕林攒。霍弃罹暗了暗神色。

陆抒珩不懂其中弯绕,但见霍弃罹神情不好,便问:“这燕大将军是?”

霍弃罹道:“他是皇爷爷的八大开国将军之一佑延侯燕裘的独孙,佑延侯年事已高带不动兵打仗,他爹佑康侯早年被外敌射于马下,此后一蹶不振,只得传位于他的孙子,燕林攒常年带病镇守大聿的右边界,也就是嘉州。而裕安王世子则是进甯昪的质子,从小就被送了过来。因他爹是晞州的侯爷,晞州紧临蛮夷,是个大关,因此这个裕安王在京地位高,父皇暂时动不得他们。不过他二人同时出现我倒好奇,一左一右,居然也能谈的上交情。”

陆抒珩接过霍弃罹递的请柬,仔细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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