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晨轻扫了夏泽舟一眼，表情淡漠得仿佛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可是这人明晃晃地出现在视线中央，她无法忽视，也无法避开。

既然这么有缘，她不介意勾起夏泽舟的愧疚，如果他良知尚存的话。

秋亦晨原本想唱自己的歌，看到夏泽舟之后，将演唱曲目临时更换成REAL的成名作《我的路》。

这首歌由夏泽舟作曲，江溯源填词，陪她熬过黑暗时期，整夜整夜循环。

聚光灯下，秋亦晨一身淡蓝色长裙清新美丽，冷静淡然的外表下，那番憎恶早已蔓延了开来。

前奏响起，秋亦晨游离的目光渐渐聚拢，投射到夏泽舟身上，而夏泽舟面目如常，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会愧疚吗？不会，显然。

“我穿越狂风暴雨，溯溪迎接黑暗后的黎明，别人嘲讽我自不量力，我只是微笑看轻，满身荆棘阻止不了梦的追寻，我的路由我自己定义......”

温暖治愈的女声萦绕酒吧空间，气氛极致安静。

《我的路》诉说着对不公平命运的叫嚣，REAL原版节奏明快，那股坚硬的力量源源不断攀升，直至结尾彻底释出来，秋亦晨改编以后，曲风柔和了几分，如同溪水缓缓流淌，流进心深处，给予灵魂的慰藉。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台上的女人，除了夏泽舟，没人知道她姓甚名谁。

一曲完毕，台下掌声雷动，唯有夏泽舟，像尊大佛坐在那，没有任何表情动作。

在原唱者面前炫技是需要勇气的，秋亦晨自认为表现得还不赖，至于夏泽舟觉得怎么样，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秋亦晨走下舞台，陆经理说：“秋小姐，你唱得很不错，也很有感染力，面试结果还需要和老板商议再决定，不论通过与否，我们都会电话通知，请耐心等待。”

虽然秋亦晨这几年过气得厉害，但是论唱歌，她对自己仍然有十足的信心。

听完陆经理的话，秋亦晨觉得，只要“帅爆了”老板有正常的欣赏能力，拿到offer不在话下。

向陆经理道了谢，秋亦晨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经理走向夏泽舟，恭敬道：“老板，不如就让秋小姐来我们酒吧驻唱，您觉得怎么样？”

——

从万河酒吧街到最近的地铁站需要步行十分钟，秋亦晨戴着耳机，身后忽然有道白光打了过来，紧接着一辆尾号27的黑色宾利停在她的身边。

灯光刺眼，秋亦晨停下脚步，同一时间宾利车窗缓缓下降。

“上车。”

夏泽舟命令的口吻传入秋亦晨耳畔。

微愣，秋亦晨很快回复正常的神色，质问：“你跟踪我。”

夏泽舟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你没财没色，我何必大费周章。”

“你再说一遍。”秋亦晨怒目圆睁。

她从小到大对外貌相当有自信，逢人就被夸好看，学生时代参加合唱团占据C位，集体大合照永远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没财她承认，没色……夏泽舟眼瞎吧。

“附近摄像头很多，需不需要我抱你上来？”

“……”

秋亦晨气恼：“夏泽舟，你是从不要脸培训班进修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