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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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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私生子约翰被亨利的人架着抬近了议事厅,跟在理查德身边的豪特爵士刚想上去营救,亨利偏了偏头,便有人上前抓住了他。

“你一直以来,都是白金汉公爵的盟友,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计划?鬼才会信。”伊丽莎白端坐在上首,冷冰冰的说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你就和我的乔治叔叔一个下场。”

“都是白金汉公爵让我干的!都是白金汉公爵让我干的!”约翰颤抖着身子,他在见到亮剑的亨利的一瞬间就尿了裤子。

“什么?你说什么?”理查德瞬间暴怒,一把揪住了男人,怒喝起来,“你不是发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不是朝着上帝发誓吗!”

“上帝?”私生子突然抬起头来,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上帝会保佑我吗?上帝会保佑一个妓女的儿子吗?我的出生就是原罪,他们,伯格那一家臭虫,就是我的原罪!上帝难道会保佑一个身上带着原罪出声的奸生子吗?啊?你说啊!父亲!你甚至不允许我叫你父亲!”

他癫狂的甩开压着他的人,发疯一般的大笑。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小爱德华吗?他的父母都爱他,为他殚精竭虑,他一出生就什么都有,因为他名正言顺!可我呢,一生下来就被人嘲笑,还被赶到几个世纪都阴森森的城堡里,为什么!凭什么!难道我不是您的儿子吗?难道我想做一个被人人唾弃的杂种吗!”

他又哭又笑,他冲到豪特爵士的面前,整张脸因为愤怒和痛苦而扭曲。

“白金汉说可以让我当上国王,他说我可以当国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我当上国王,就没人敢说我是杂种了!他们都会跪下来,亲吻我的戒指。”

豪特目眦欲裂,他瞪着眼,不可置信的听着年轻男人的控诉。

“抓到白金汉了。如公爵夫人所说,苏格兰和勃艮第他都去不了,只能逃到法国。因此他势必要路过加莱。被爱德华·伍德维尔抓了个正着。”一个穿着铠甲的人跑进乱哄哄的大厅,附在亨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朝着伊丽莎白公主走去。

“让我的舅舅亲自把他押回伦敦,除了公爵夫人,没人能治他的罪。”伊丽莎白站起身来,走到已经呆滞的理查德面前,“我的母亲最喜欢玛丽,因为玛丽和她最像。然后是我的弟弟爱德华。玛格丽特姨妈最喜欢凯瑟琳,她不止一次说过,凯瑟琳是最像她的侄女。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最喜欢我吗?叔叔。因为我会学,我父亲的死后,我只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既然我有机会延续我父亲的王位和血脉,我就绝不会允许对我有威胁的人出现,首当其冲的就是你的私生子。现在,要么你只能承认我弟弟的王位,要么,就只能指定我做你的继承人了,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坐稳你的王位。真可惜,我想你应该不会再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白金汉被押金审判现场的时候,嘴里还骂个不停。

“不就是砍头吗?切,来呀!废话少说!”白金汉一脸不屑,朝着证人席上的妻子吐了一口口水,凯瑟琳·伍德维尔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蛋又变得苍白起来,“你知道你该怪谁吗?你妈妈!那个该死的老巫婆!都怪她,让我娶你这个下贱的农民,你就只配像猪一样活着!就凭你也配做我的妻子?做高贵的公爵夫人?呸!”

人群里一片哗然,只是因为看不上平民出身的妻子,就敢这样厚颜无耻的对她的家族进行惨烈的报复。

“砍头?”玛格丽特穿着黑色的默哀服,坐在审判席上,笑起来。

可她笑得太过瘆人,吓得整个审判庭都大气都不敢喘。

“你想的也太好了。”玛格丽特笑着擦干了眼角流出来的泪水,走下台阶,“那太便宜你了。可笑,你还想以白金汉公爵的身份死吗?想的美!你的头衔,你的财产,你的地位,你所有的一切,从今天开始,都由你的妻子继承。你的儿子想要爵位,都得他母亲点头。而你,只配老老实实的,在你的农场里,铲牛粪。”

白金汉公爵对着玛格丽特怒目而视。

“一天只吃一顿饭,敢偷懒,就用牛鞭抽你。”玛格丽特浑身的恶意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可你不能死,你必须要活着,就这样用你最看不起的身份活着,直到所有的医生都救不活你为止。”

狠戾的字句恶劣的钻进白金汉的耳朵里,他被刺激得大吼,赤红着眼先想要冲上前,和玛格丽特同归于尽,却被士兵们狠狠的按住,动弹不得。

玛格丽特再也无法忍受住这个令人作呕的法庭,她干呕了几声,推开了周围想要搀扶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外头走去。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跪倒在地,哪怕是和白金汉接触一秒,她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沾满了恶臭。

“您没事吧?夫人?”

如同机器人一般的男声响起,玛格丽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架起来。她抬起头,就看到黑斯廷斯挂着一尘不变的恶心笑容关切的看着自己。

“黑斯廷斯侯爵,除了笑你还会别的东西吗?”玛格丽特甩开他的手,“你笑起来实在是不好看。”

“我们总要笑对人生啊。夫人。啊,不对。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叫您殿下了。”黑斯廷斯贴心的替玛格丽特披上披风,还系好了袋子,玛格丽特刚想推开人,却突然觉得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如果您愿意的话。”

玛格丽特皱起眉头,摸索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小瓶子,晃动它,能听到一些水声。

白金汉审判过后的第一天,理查德便下了命令。他要求伊丽莎白将小王子理查德从威斯敏斯特教堂送到伦敦塔,否则就以通奸罪指控她是女巫,她的所有后代都会和她一起被烧死。

但如果她按照理查德说的做,她会被尊为王太后,她的长女和长女婿会成为约克王朝的第三任领导人。

“你是要把他们关进塔里,还是要杀了他们?”

玛格丽特来到理查德的房间,这个地方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了。

“我回不了头了。”理查德撑着窗台,看着窗外,“你该去劝劝你的姐姐,否则死的就不是两个男孩了。她只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日落之前,她不做出选择,就别怪我了。”

“那你要怎么样对我的兄弟们呢?安东尼,理查德还有爱德华?他们还能活着吗?”玛格丽特心平气和地问。

“你会是未来的王后,玛格丽特。里弗斯依然是王后的家族。除了爱德华的儿子,其他人都能活。”

“我能去伦敦塔里和爱德华王子告别吗?我真心实意的教养过他的。”

“可以。但必须要有人跟着你。”理查德点了点头,“不能是亨利·都铎。”

“喝点水吧。理查德。”玛格丽特站起身来,走向理查德的水壶,在他的高脚杯里到了一些清水,“你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动过了。”

在期限的最后一刻,伊丽莎白选择交出了小王子,保全了其他孩子的性命。小理查德被押进伦敦塔时毫无惧色。

历时三个月,伊丽莎白终于从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地下室走了出来。玛格丽特不敢去接她,她怕看见一个了无生气的伊丽莎白,害怕见到她看自己时失望的眼神。

“别太久了,公爵夫人。”黑斯廷斯侯爵用一种不怎么让人舒服的腔调说道,“待会我还得去接一下亨利伯爵的母亲从修道院里出来。玛格丽特·博福特夫人以后就是女王的婆婆,亲王的母亲了。她将是除了您和伊丽莎白公主之外宫廷里最尊贵的女人。”

玛格丽特被黑斯廷斯侯爵监视者来到伦敦塔,那里有两个高大的守卫,挺拔的身姿成为了两个孩子的地狱守门人。

“姨妈大人。”

爱德华原本站在一个狭小还被封死的窗户前,听见门开了,慢慢的转过头。

玛格丽特看着这个自己教养了许多年的孩子,他很平静,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13岁的孩子带着他10岁的弟弟一起挤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能与外界接触的唯一一个地方也只有那个被封的只有一个眼睛那么大的窗户。

玛格丽特想去拥抱这个被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拥抱他。

“姨妈,你是遵守理查德叔叔的命令来处死我们的吗?”

小理查德躺在床上,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但脸色很苍白,似乎生病了。

“当然不是了,理查德。”玛格丽特走近更小一点的男孩,坐到他的身边,“你生病了吗?亲爱的?”

“有点儿。”理查德乏力的点了点头。

“这里的空气太浑浊了,女仆一天只处理一次我们的排泄物。”爱德华推了推封死的窗户,叹了口气,“理查德一来就病倒了。”

玛格丽特落下几颗眼泪,吻了吻小王子的手。

“您的儿子,爱德华,他是怎么死的?”王子转过身,“女仆说他死了。”

“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记得吗?”玛格丽特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也许是上帝召唤他了。”

爱德华王子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借口。

两个孩子在她横着的北安普顿的乡村歌谣里缓缓入睡,玛格丽特替他们掖好了被子,最后吻了吻他们的额头,走出来污浊的房间。

“啊,亲爱的公爵夫人,原谅我不能陪同您回到王宫去了。”黑斯廷斯的腰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亨利伯爵在外头等着您呢!”

玛格丽特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迈步离开了这里。

“我母亲很高兴听到理查德要把我的妻子定为继承人。即使她对我不会未来的国王颇有微词,但她好像找到了别的慰藉,比如说给我写信让我和伊丽莎白早点生下一个继承人。”

“她的都铎王朝之梦很快就要实现了。”玛格丽特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我还得恭喜她呢,这么多年的夙愿终于要实现了。”

亨利沉默了下来。

“阳光真好啊。”玛格丽特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气,“还记得我们在阿伦德尔的日子吗?”

“当然。”亨利怅然一笑,“那里是我生活过最短的地方,却是我这一辈子生活得最快乐的地方。”

加冕礼的当天,玛格丽特才头一次见到伊丽莎白。她的精神很萎靡,连骑马的缰绳都只能靠着安东尼来牵。

格洛斯特派的人原本以为自己的公爵登上王位,能够让他们的荣耀更添一层,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美梦破碎了。伦敦在失去约克的嫡系继承人之后权利再次的分裂。以玛格丽特为首的里弗斯派,以亨利为首的都铎派,最后才是以理查德为首的格洛斯特派。看似亨利和伊丽莎白公主是因为理查德的指定才有可能获得王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一旦大事发生,亨利·都铎一定会选择和旧友联盟。

玛格丽特在布里奇特的侍奉下穿上了加冕礼的袍子,布里奇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孕期,刚刚诞下了她和威廉·布兰登的第二个孩子,查尔斯·布兰登。她的身体很硬朗,生产没让她遭什么罪,道然玛格丽特为她松了口气。

但她一直在为自己没能在玛格丽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而感到难过。于是说什么也要立刻回到玛格丽特的身边。

“布里奇特。”玛格丽特站在原地,任由布里奇特摆弄自己,“你觉得我的母亲会为我感到骄傲吗?我的父亲会觉得自己死的毫无价值吗?”

“您的父母永远不会以自己的孩子为耻。”布里奇特瘪了瘪嘴,硬是压住了泪水,伸手替玛格丽特摆正了纯金的项链。

玛格丽特红着眼,和她拥抱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几乎没有分别过,玛格丽特的脆弱以及荣耀,布里奇特都和她共享。她们两人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19年前,有一个连马都骑不稳的小姑娘在父亲的引导下,作为姐姐的提袍侍女出席爱德华四世王后的加冕典礼。

19年后,一个从无数的厮杀中置死地与后生的大姑娘,在最亲密的朋友的陪伴下,出席自己的加冕典礼。

理查德穿着厚厚的加冕礼袍,骑着马来到妻子的身边。他不怎么舒服的动了动身体,玛格丽特偏过头去,皱起了眉头。

她在理查德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些细小的红疹。

“开门。准备开始吧。”

可理查德只是随意的动了动,便将此事抛诸脑后。沉重的大门展开,发出沉闷的声音。

理查德刚想带着队伍前进,却猛然发现打开的城门外站着一个挺拔的,穿戴整齐的士兵。他手里握着重剑,听到大门的声响,缓缓举起了手了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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