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承欢的女子只会多不会少,她们出身世家,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都不会次于仙游宫里的那个女人。”
赵庸仰面,他游走在半空中,迎面是抱着琮儿的许昭仪,她披头散发,五指大开,像是一对利爪,不由分说地就向他抓来,他扭头就跑,却在回头的一瞬间撞上了咸丰帝,他的父皇气急败坏,提着木杖就要打他。
赵庸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看着自己好不滑稽地躲闪迂回。
“宗祠最近天天催,父皇的葬礼不如简办,衣冠冢最佳。”赵佻说起了正事,“我已让礼部尽快操办,省的他们天天上折烦你。”
赵庸仿佛没听见,等片刻后才苦笑着说道:“皇兄,你可见过父皇犯癔症的样子?明明身侧空无一人,他却愤怒到了极点,对着空气摔茶杯。有人说父皇是在河边犯了癔症,自己失足摔死的。”
赵佻也听宫人说过咸丰帝常犯癔症,只是咸丰帝待他不亲厚,一年连面都见不了几次,更别提亲口问他了。
赵佻只当赵庸听了传言,端起茶杯后随口道:“宫人嚼耳根说的话你也当真。”
赵庸迟疑片刻,道:“前日雷声滚滚,大雨缠绵,我夜里睡不安稳,就叫来嬷媪让她抱着我,嬷媪的怀里很暖和,迷迷糊糊我就睡着了,梦见了小时候父皇教我们射箭的围场,还梦见了父皇,可是梦里的父皇对我动辄打骂,说我不配做他的儿子,更不配做大元的君主,我害怕极了,生怕他要杀我,于是我将箭矢对准了他。”
茶盏悬停在半空中,赵佻沉思:“噩梦谁都会做。”
“可是等我醒来时,嬷媪已经断气了。”赵庸扭头看向赵佻,漆黑的瞳孔里面是无辜与纯善,“不过宫人说嬷媪早该死了,连伺候我睡觉都伺候不好,还说嬷媪罪该万死,一介贱奴也敢脏了我的眼睛。”
赵佻没吭声,而是看着新帝若有所思。
见赵佻不再答话,赵庸忍不住站了起来,不解地凑到赵佻的面前,像幼时那样,单膝虚虚地屈着,他乞怜似的看着赵庸,撒娇似地又问了一遍:“皇兄,我是不是做错了,嬷媪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该死吗?”
“该死。”赵佻将赵庸扶了起来,拉近到自己面前,又摸了摸他的脸,哄道:“你我共承这世间最尊贵的血脉,只要忤逆我们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