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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拖延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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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的冰玉榻之上,散发着一阵又一阵的寒气,端坐着仙道联盟的首领——无常仙尊,邹衍从未看清过仙尊的容颜,偶尔看见了,过后也就忘记了,应当是施了术,修为高的人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怪癖,邹衍也能理解。

尽管比起其实三人,仙尊对他算得上温和,但他仍然惧怕着仙尊。

倒不是仙尊对他不好,无常仙尊法宝丹药给得很勤,只是俩人之间一种地位、等级间巨大的差异让邹衍下意识地生出恐惧,他们一直在一个不平等的台阶上交流。

仙尊对他就像对一只小猫小狗,高兴了打发点丹药,不高兴则不闻不问。

这样下去,缺乏关心,无论养什么都很容易养死。

不过邹衍是有思想,自由的人类,倒不会因为缺关心或者照看就死亡。

顶多有些失望或微微的酸涩罢了。

岩洞中的灵液滴在地上,化为一团浓郁的灵气,充盈在室内,邹衍只是身处其间,经脉中的灵气就在自然运行,仿若呼吸一样自然。

仙尊面上无波无澜,像一潭浓白色的死水,布满了高渺的仙道之意,修行、修行,还是修行,以邹衍的认识看来,师尊像是一台只会修仙的机械。

快要入土一般腐朽。

无趣。

“走近些。”仙尊微启浅粉色的唇,低声道。

邹衍无辜地眨眨眼,嬉皮笑脸道:“师尊,您刚刚让我滚进来的。”

无常仙尊压下唇角,没有答话,手指轻动,邹衍就直接被转移到冰玉榻的台阶下,他膝盖着地,被寒冰冻得发抖,邹衍有些难过了:糟糕,他该不会得老寒腿吧?这还怎么活?

仙尊冷眼看向邹衍,如同人看蝼蚁一般无足轻重:“你这三年来,未曾听过一次丹讲课,早练日日迟到,修为停步不前,邹衍,你想做什么?”

邹衍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为何不答?”

仙尊又问,语气稍有不耐。

邹衍抿唇笑了笑,脸上一片乖意,心下却烦燥,他也来了点气,扬起眉问:“师尊,弟子想直接飞升成仙,可以吗?”

无常仙尊站起来,抚了抚他的头顶,抓住邹衍几缕发丝,捻了捻:“想成仙,就好好修练,捷径。”

仙尊顿了顿,接着意味不明道:“可不好走。”

邹衍长叹一声,头偏了偏,避开仙尊冰凉的手,乖巧地笑着说:“修炼太苦了,那我还是当个凡人比较好。”

无常仙尊浅浅道:“若为凡人,你应当早已成家立业,或子孙满堂,或……”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的寒意化为锋刃:“正好今日你大师兄向我求娶你。”

“你意下如何?”

那双古井般的眼眸有意无意间地将视线凝在邹衍身上,邹衍打了个哆嗦,有些被吓到,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嘶,救命,师兄你坏事做尽,害人不浅!

邹衍想了想,犹豫答道:“师尊,我觉得我年纪还小,不急于这一时,况且,我对大师兄并无他意,可能,我们不太合适。”他的手揪着绣有暗纹的腰带,说话也不利索,显然有些紧张。

无常仙尊的脸色却明显缓和了些。

他挥挥手,祭出几件法器,无不都是可让世人抢破头的极品法器,混元珠、聚灵旗……还有几根红线?

“这些你先拿去用,用完之后每件一篇分析论文。”

“此外,勤加修炼,切不可怠惰,实在进不上阶,用些外物助力也无妨。”

邹衍高高兴兴的收下法器,转身离开,直到走出无常山后,才缓下神色,微微放松,长舒出一口气,召唤出长剑。

用外物助力?亏他敢说。

修真界中,凡是有望于道途的,都屏弃外物堆彻来的修为,自己积累的修为,才是最保险的,用外物堆的,要么是寿元将尽,无路可走,要么是给高阶修士培养的炉鼎,为承受高阶的修士,不顾其它地将修为堆上去。

须知,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

修炼,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好,当然,这也可以是邹衍选择摆烂慢慢修行的理由。

师尊给人的攻击性太强,很有压迫感,他不喜欢,有时甚至莫名恐惧,他还是比较喜欢攻击性弱的。

邹衍坐在剑上,端着酒杯,捻着热腾腾的点心,慢慢悠悠地向前走。

云层稀薄到像灌满了水的牛奶,薄雾蒙蒙的一片,下面传来一些声音,几个青衣弟子聚在一处,是仙道联盟新入峰的弟子。

他微微侧了侧头,亮晶晶眼中充满好奇,停下剑,听下方的讨论声。

“你们不觉得邹衍师叔…………?”

说的什么?声音太小了,离得又远。

邹衍合上掌,恍然大悟,在背后偷偷讲,一定是在议论他。

没错了。

呵,邹衍不屑地冷哼道,他才不在意。

下方的讨论声断断续续的,邹衍听得并不真切。

“一个胸无大志的废物罢了,却占着仙盟的资源,我要是也得了仙尊的青眼,如今修为一定飞涨!”这人显然有些激动,声音很大,一句话,完完整整地,让邹衍听到了。

哦?这是要干什么?

在背后一起嘴他?这种事情……简直太棒了好吗?

邹衍老想把自己分成两个人,另一个化成不同相貌的人,跟在那些议论他的人身后,这样,只要有人嘴他,他就能立刻发现,然后跟他们一起嘴自己。

这也太好玩了。

这种有趣的事情邹衍必须试一试,他还挺喜欢听别人骂自己的。

他施术掩去容貌,翻身跳下剑,混入那群年轻弟子中,施施然道:“对啊,我也觉得邹衍师叔这人不行,他怎么占着茅坑不拉屎,成天游玩享乐,实亏仙尊座下第三弟子之名。”

“你说得对,赞同你。”

邹衍点点头对那个容颜俊朗的小弟子致意。

那个琉璃冠束发的弟子却并未表现出被人认同的高兴神色,反而颇为不虞,瞪着眼,怒斥邹衍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任意评价邹衍师叔,用词如此粗鄙,恶心,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吃喝,不讲礼数,不堪入眼。”

邹衍看了眼他头上的琉璃冠,总觉得有些眼熟,即使被小辈如些侮辱,邹衍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挺新鲜的,他接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

小弟子神色惊异,看他像是在看什么怪异的奇行种。

云色渐浓,遮住太阳的光,天阴了下来。

邹衍心胸阔达地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解开了掩饰容颜的术法,手上拎着一个琉璃金盏杯,为自己满满地斟了一杯酒,酒液盛地太满,洒在他手上,邹衍抬眼,探出红舌,微微舔了一口手上的酒液,动作很慢,然后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旁边的弟子眼睛发愣地看着。

“你……您!”

“邹衍师叔!弟子妄议长辈,弟子知错。”

小弟子们低下头,跪倒一片。

邹衍仰着头,微微张开嘴,酒杯悬空其上,一两滴清酒半洒在衣服上,顺着衣襟向下滑,他乐呵呵地道:“下次有这种事记得叫我,我还挺喜欢听你们讲我的,有趣儿。”

并不是在阴阳怪气,邹衍确确实实这么想的罢了。

“弟子不敢。”又是一片齐朗朗的声音。

邹衍一口吞掉干了的点心,舔掉嘴角的渣子,笑盈盈地调笑道:“大胆些,不必不敢,放肆些才好,太教条了免不了无趣。”

邹衍走近刚才出声怒斥他的那位弟子,抚摸着他头上的光滑琉璃冠,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眼熟了,这和他那座琉璃牌楼上的瓦片,材质形式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相同。

难怪上次下雨时屋子里进了几滴水。

邹衍靠得近了些,又微俯下首,小弟子只觉到一阵奇异的艳香和着酒香扑鼻而来,勾得人心神不宁,他抬头,正好和这位外人眼中不学无术的三师叔对上了眼,邹衍似乎有些醉了,眼也如太阳般染上雾气,小弟子呼吸一窒,他只觉得:这位三师叔眼里长满了钩子,看一眼,道心便坏一分。

可怕。

邹衍笑着说:“喜欢漂亮的琉璃来找我要就是,不必掀我的瓦,人要勇于承认自己的欲.望才好。”说完,他将刚才饮完酒的杯子递了过去,“喏,这也是琉璃的,送你了。”

转而,他又轻飘飘地倚到剑上,没骨头一样懒懒散散的。

弟子接过镶嵌金子的琉璃杯,杯中有酒液未干,是彩色的,年少的弟子在邹衍走后把玩着杯子,回想邹衍修长的手,漂亮的脚踝,勾人的香气,他不知怎地,忍不住迷恋地嗅了嗅杯口,杯上似乎还有那人唇间的一点香气,他心中一阵沸腾。

勇于承认自己的欲望吗?

三师叔只是让仙尊嫡脉独占,也太可惜了。

他环顾四周,刚刚还无比恭敬的弟子们,眼中都充斥着欲.望和仰慕,天真三师叔怕是不知道,要不是仙尊庇佑,想吃他,能吃他的人可就多了,漂亮又自由的鸟儿,谁都想要抓在手心里。

想引起三师叔注意的人,可太多了。

邹衍把玩着手中的红线,这是仙尊刚给他的,他每隔一寸便打一个结,线上不平地突起了一连串疙瘩,而这线也却有神奇之处,无限地延长,也就是说,可以无线地打结。

邹衍捻了捻线头,还挺好玩的。

师兄……怎么就非要和他结为道侣呢,仙尊和师姐也是的,小师弟又老讲一些奇怪的话,邹衍有些烦躁,掐着结揉了揉,麻烦,不想这些了,他换了个别的想:反正离仙盟大比还有一年半,他先出去玩个小半年再回来,应该没事吧?

不然天天面对师兄,还挺尴尬的。

他还不如去人间界溜一圈。

此生最有趣,莫不过寻欢作乐,游戏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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