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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欢情难定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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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武试结束,联姻之事提上议程,萧玄璟听从相邦的安排,提前告知了三公主让其好生打扮,定要在众公主中脱颖而出,可没承想,左等右等,就等不来这位首部的王子。

西境的王子显然是不高兴了,他才看顺眼之前同他打交道的那位瀛太子,如今又换了个公子璟来,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原本人都到了宴会,一听门口的寺人说今日接待他的是公子璟,当即冷眼离开。

吃了瘪的萧玄璟自是不满,在披香殿破口大骂:“这蛮人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这般不识好歹!”

殷夫人正将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揽在怀里哄着,听自己儿子这般抱怨,又惹女儿伤心,刚要出声,却听一旁相邦冷不伶仃开口:“他是西境首部的王子。”

殷闻礼刻意加重了“首部”二字,又道:“换成中原的说法,他就是嫡子。”

说着,他眼神犀利起来,“嫡子”二字的声响还在耳边回荡,阿里木今日这番,是狠狠打了自己的脸,可这一巴掌打得最重的,当属瀛君。

不等萧玄璟再问,他便沉声道:“既然西境王子不领情,公子当自行向君上请辞,就让他这一回。”

“他”自然指的是太子,可殷闻礼心中明了,萧寤生从来不是圣贤之辈,他与太子有隔阂,又要求着太子去办事,他拉不下这个脸。

……

十月的风掠过檐角铜铃,在太子府书房外荡起细碎清响,萧玄烨刚交代完夜羽楚离些事宜,便踏入了书房,此刻正教着谢千弦练字。

“此处要提锋。”萧玄烨在谢千弦身后虚拢着他的手,几乎是将他整个人罩在怀里,念着他手上伤口还未痊愈,萧玄烨也不敢握的太紧,轻声问:“这样可会疼?”

他的鼻尖几乎要触到谢千弦后颈碎发,只觉那淡淡的香气混着墨漫进呼吸间,怀中人的脊背本是挺直的,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渐渐化作春雪般的绵软,腰侧抵着自己的力道轻得像片羽毛。

谢千弦回头看他一眼,又有些不自然的摇摇头,复又将心思放回到练字上,砚台里的墨汁泛着青玉光泽,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轮廓。

他一面真心想要练好,一面觉得有些奇怪,昨夜萧玄烨都还有些神伤,怎么一夜过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殿下…”谢千弦弱弱的唤了他一声,满是担忧。

“嗯?”

“与西境联姻一事,当真不管了?”

萧玄烨注视了他片刻,将他的腰扶正,要他把心思都放回到手上去,谢千弦因他这一点动作微微颤了颤,只听他又道:“他既不愿我再管,那便不管。”

谢千弦听出了一点稚气,想他也是有分寸之人,便不再多说。

“现在想写什么?”萧玄烨问。

“写…烨字。”

谢千弦感到萧玄烨握着自己的手有明显的一顿,而后他明知故问道:“可是…夙兴夜寐的夜?”

“不是,”谢千弦摇摇头,“古有言,震电烨烨,不宁不令[1],是这个烨。”

萧玄烨低头看了眼站在他怀里的人,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但不知怎的,萧玄烨却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出他的神情,又是那般妙不可言。

于是,萧玄烨又带着他写了一个“烨”字,不知是因为金错刀的笔法实在太过精妙,还是这字本就精彩,谢千弦觉得,这个“烨”字好看极了。

“这个字,”萧玄烨在他耳边开口,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罚你每日都写百遍,会写了为止。”

“殿下为难我…”谢千弦佯作生气,声音像浸了秋露,撒娇似的落在萧玄烨耳里。

他微微偏过头,瞧见了埋在书卷下的一张纸,只露出半个字,却看的出仍是金错刀的笔法,他便伸手去拿。

萧玄烨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想起那纸上的内容,却也没有阻止,待谢千弦拿近了一看,正是那首诗。

南陌有君,如玉之温,虽玉之温,匪我思存…

“虽玉之温,匪我思存…”谢千弦喉间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弱,夹着那张纸的手指却越来越烫,这短短十六个字,其中所含的情意,快把他焚尽了。

“这是…写给我的?”他小声问。

萧玄烨的目光也落在那十六个字上,依稀记得自己写下这些字时,他还在挣扎,这十六个字,便是他的决断。

他决定要暴露自己的软肋,也同样暴露自己的心意,去挣那一份还不曾抓在手里的真心。

良久,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却带着丝惬意笑,只道:“不是…”

谢千弦于是回过头来,不咸不淡的“哦”了声,却将腔调拉的十足。

如今入了十月,可萧玄烨觉得热极了,他低头,看见怀中人掌中物般的腰身,被白衣勾勒出不可言说的轮廓…

这腰,他当时在药浴的时候抱过一次,如今这样看来,还是觉得,不戴点东西真是可惜。

听他不说话,谢千弦刚要问,便发觉萧玄烨右手已然搭上了自己腰侧,他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唯有青玉的砚台映出他脸颊一片的绯红。

萧玄烨看着他耳尖渐渐漫上的薄红,忽然想起当时在水汽氤氲中瞥见的那截腰肢,此刻掌心隔着两层衣料触到的弧度,正与记忆里的触感重叠,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两下,换来怀中人一声几不可闻的气音。

“喜欢…”萧玄烨的右手已滑至谢千弦腰侧,隔着蜀锦能触到肋骨下的心跳,指腹刚要扣住腰间那道若有若无的凹痕…

“殿下,西境王子来访。”楚离的声音打断了书房内暧昧的气息,腾起的白烟里,怀中人的体温瞬间退去。

萧玄烨最终没有把那句话说完,清了清嗓子,道:“引他去正殿。”

“是。”

谢千弦收拾好情绪,便道:“殿下,快下朝了,一会儿,说不定沈大人会来,小人得去准备准备。”

“你决定就好。”

谢千弦忽然有些错愕,随即又浮上笑意,笑他终于是信了自己。

入了正殿的阿里木毫不拘束,一甩长袍便落了座,见萧玄烨来了,也只是颇觉无趣的摇摇头。

萧玄烨幽幽一笑,故意问:“听闻今日,公子璟设宴请王子挑选王妃,王子怎么跑到我这太子府来了?”

阿里木兴致缺缺的叹了口气,他本想着抱怨几句,忽地心念一转,问:“太子殿下,你想让我选谁啊?”

“三公主?”

萧玄烨神色依旧,不紧不慢:“我这几个妹妹,各个国色天香,至于心仪何人,全凭王子自己。”

“那我…”阿里木紧紧盯着对面人的眼,生怕露了那其中任何一丝情绪的转变,试探着道:“可就挑三公主了?”

“若是王子心之所向,自无不可。”

“哈哈哈!”阿里木大笑一声,随即又叹一口气,似乎觉得畅快许多,“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和你打交道,却看不上那公子璟么?”

萧玄烨未置可否,阿里木亦不指望他答,自顾自说了句:“我家里也有个讨厌的弟弟,可惜…”

他身子微微往前一倾,确实以一种宣告的姿态强调:“我才是西境未来的可汗!”

萧玄烨对他忽然出现的敌意有些不明,便只回了两个字:“自然。”

阿里木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问:“你想做我西境的可汗么?”

萧玄烨觉得此问颇为突兀,有些莫名其妙,但依旧保持着风度,“我乃瀛太子,怎会做你西境的可汗?”

阿里木沉默不语,只是这般注视着他,脑海中回荡着神使的话语。

西境民风如此,老一辈说,神使是上天的使者,又称“西境守护者”,第一天和萧玄烨见面的时候,那位几年也不说一句话的神使破天荒的开口了…

他说,萧玄烨日后,会成为西境的可汗。

阿里木不信,一个中原人,怎么配做西境的可汗?

除非,他率军攻下西境,但让中原闻风丧胆的西境骑兵,又岂是泛泛之辈?

他紧盯着萧玄烨的眼睛,想从里面窥透此人的野心,一番试探,却只觉面前这人心如止水,难以琢磨。

阿里木没能看得透,最终放下戒备:“想想也是。”

“萧玄烨,若有一日你为瀛王,我想,我会很愿意和你做朋友,但若你连瀛王这个位子都争不来…”阿里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故作惋惜:“那就当我瞎了眼。”

接着,他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当我西境的神使瞎了眼。”

这一句话好像别有深意,萧玄烨不解其意,但仍能想起和阿里木一道来的那位西境神使,那日他歇斯底里的呐喊犹在耳边回响,不知怎么,萧玄烨觉得有几分荒诞。

“不过…”阿里木话锋一转,幽幽笑道:“他本来就是个瞎子。”

另一边,沈砚辞在下朝后,果然来了东宫,他不知阿里木在此,谢千弦也没让两人碰面,早早让人接他到了书房。

想起昨夜的事情,谢千弦小心打量了他一番,却见他全身裹得严实,脸色却有些难看,但即使如此,脖子上也还是露出一点难以言说的痕迹。

谢千弦随即移开了眼,没有多问,反而客套道:“真是麻烦沈兄跑一趟,否则我有事相求,也该是我去拜访。”

“无事,昨夜我招待不周,是我失礼,”沈砚辞又问:“李兄可是有什么急事?”

沈砚辞本以为他会说和那预言相关之事,却见他引自己入了殿中后,带自己看了一份未完成的木雕,正是那还未完成的舆图。

“这是,舆图?”沈砚辞惊叹一声,忍不住仔细看看,这东西虽还未完全完成,但只消这一眼,便知刻这东西难度有多大。

“我手笨,让你见笑了。”

沈砚辞摇摇头,目光依依不舍地从木雕上移开,也忍不住夸一句:“你太谦虚了,雕这舆图,可不是件易事,想不到兄台博学,还有这等手艺?”

谢千弦微微一笑,“其实也就是雕着逗殿下开心的…”

说着,谢千弦面露难色,指着舆图上靠近安陵的方位,问:“有一事我拿不定主意,安陵为大瀛附属,先瀛悼公时,曾帮助安陵从晋国夺回边境二百里,可今上却未明说这二百里是还于安陵,还是算作大瀛的土地…”

谢千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沈砚辞的神色,见他眉头慢慢皱起,便知自己没看错人。

沈砚辞一边凝视着舆图上的安陵,随着谢千弦的话将目光转到相邻的晋国,顺着看下去,又见杞、赵、郑三国环绕着大瀛,像是一堵围墙,堵的水泄不通。

“从明政殿的舆图看,应当是…归属大瀛…”沈砚辞说着,声音逐渐低沉,也透出细细的疑虑。

谢千弦继续诱导:“那如今,可是大瀛的军队驻守着?”

猜到几分谢千弦的用意,沈砚辞直起身,也明白大概是因为如今今上和太子正冷着,东宫的人不好开口,才要自己去做。

“李兄,”沈砚辞轻轻一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谢千弦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麻烦沈大人了。”

这厢,陆长泽新官上任第一天,特意去巡防营处晃了一圈,结果就是,谁也没给他个好脸色。

那里头的兄弟像是认主似的,面上看着恭敬,都尊他一声“卫尉”,然真问起话来,个个支支吾吾。

小霸王挠着脑门,费解的想着,怎么才第一天上任,就惹上别人了呢?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恼火急了,偏偏此时有一人迎面走来,陆长泽仔细一看,竟是和自己穿的一样的服制。

更奇怪的是,他眼看着这人绕过自己,进到里头去和士卒们说了些什么,而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转回来看着自己,而那些士卒的脸,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写满了猜忌。

那人走到他面前,将陆长泽打量一番,不可置信的问:“你是卫尉?”

“是啊,武状元。”陆长泽颇为骄傲,又补充一句:“君上亲封的卫尉。”

这话一说完,陆长泽看见了面前这人眼里冒出来的敌意,咬着牙扯出一个笑容,而后就拖拽着自己走了。

“你谁啊?”陆长泽觉他莫名其妙,若说要推,倒也不是推不过,他只是看这人风风火火的,还真想看看他想干什么,结果,这人就拉着自己去了勤政殿。

而勤政殿外,大监王礼像是早有所料,幽幽一笑,恭敬道:“卫尉大人。”

这一声却并不是对着陆长泽,他一听,心中疑惑更甚,又仿佛意识到什么,在他之前,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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